謝冬不可能承認的。
萬一事后他將錄音給警方,給綁架的事造有可原的假象,他會被從輕理,而牽扯的就多了。
謝冬心中一定,靠近麥克風,緩緩道:“爸,我想你應該到現在都不知道,湯寓言剛生的這個孩子不是你的,而是邊做高達的保鏢,他們早就有一,弟弟長得真像他。”
謝景逸潦草點下錄音結束,擰著眉頭問:“說什麼呢?”
謝冬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他:“哥,這事兒你還不知道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嬰兒的面相的確發生了變化,特征更明顯。
之前連謝延安都自我挖苦說孩子不像自己。
高達,謝景逸自然知道他。
而湯寓言從兩個月前就已經帶著孩子去外地了。
其名曰:不能打擾他們父子倆東山再起。
謝景逸不相信:“別他媽瞎胡說。”
謝冬微笑嘲諷:“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看來你媽連你都瞞著,這麼說沒把你當自己人,也對,你是謝延安的親生兒子。”
音落,木屋的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了。
一陣初春的冷風灌進。
謝冬看過去,竟然是謝延安。
他瞧著比上次干爽清潔許多,胡子大概是剛刮的,下破了了個創可。眼窩深陷,好像有陣子沒睡好覺了。整個人格外憔悴。
謝景逸見到他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張:“你別聽的,媽不是那種人。”
謝延安頹喪道:“那是哪種人?”
為了能讓小兒子好好長大,謝延安這段時間半分不敢忤逆謝景逸和湯寓言的話,當牛做馬奔波勞累,被以前的同行當狗一樣看待。到頭來什麼都不是。
他失的看著謝景逸:“這就是你我來聽的?你早就知道你媽的事?”
謝景逸大吼:“我要是知道,我就和我媽一塊兒走了,還陪你在這兒東山再起?”
謝冬來回看了看他們父子,這才明白今天的綁架是一出好戲,謝景逸想讓承認做過的事,好讓謝延安知道的為人,但知道能干什麼呢?
打司要這個兒給養費?
“放了你妹吧。”謝延安乏力道。
謝景逸目鷙地盯著謝冬,不說話,也不,仿佛要用目將灼個窟窿。
謝冬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你們要什麼盡管說,我盡量辦到,只要放了我。”
“別報警,當做今晚的事沒發生過。”謝延安拿小刀割斷了腳腕上的尼龍扎帶。
剛解開,謝景逸一把扯開謝延安:“我看你是瘋了,放了能讓我們還上錢嗎?”
謝延安有些激和氣憤:“錢是我一個人借的,坐牢也是我一個人去坐,你怕什麼?你們母子當初著我四借錢,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嗎!”
謝景逸臉鐵青地揪住謝延安的領往上提,目眥裂地說:“我再說一遍,我媽做的所有事,我都不知道。”
聽到湯寓言的背叛,謝延安已經心痛絕,但是眼前這個兒子是他一手教的。
“我可以給你們錢,也可以不報警。”謝冬眼見他們要鬧掰,試探開口,尋找機會。
謝景逸睨一眼:“你以為我會信?”
“你說怎麼辦?”謝延安妥協。
謝景逸松開他,抓著謝冬的胳膊拽起來:“我已經讓人準備了船,我們連夜出國,到了國外讓寧懷聽給錢,五百億,錢到我們放你走。”
“出國?”謝延安毫無準備。
謝景逸恨鐵不鋼道:“錢不用還,牢不用坐,這是最好的方法,以后不回來就可以了。”
謝延安猶豫:“但是…”
謝景逸沒再管他但不但是的,扯著謝冬離開木屋,上了外面的MPV。
后座一束玫瑰花,謝冬被塞進去摔到花上,腦子里電火石地想到什麼。
“花是你送的?”
謝景逸戴上口罩:“本來想等你放松警惕,我再以花里的卡片約你出來,但沒辦法,王簡不給我活路,我也不要讓你好過。”
謝冬凝了凝眸。
木屋的燈關了,謝延安在謝景逸發車子之前上車,車子搖搖晃晃地開走。
手腕背在后綁著尼龍扎帶,謝冬無法解開,艱難地坐起來,趴著車窗看外面,只覺得這應該是片樹林。
樹頭高聳,看著像杉樹。
而燕城唯一的杉樹林附近有海口能出海,離城里極遠,看月亮的高度,現在起碼已經凌晨兩三點了。出海的船只大部分會在四五點出海,這會兒趕去時間剛好來得及。
不行。
謝冬不能讓他們帶自己走。
“爸。”
安靜的車廂里,謝冬的忽然出聲,讓謝延安心里頭一陣恍惚。
他最近過得太差了,每次閑下來的時候,他總會想起以前的日子。
如果沒有替嫁。
如果他還有兩個心的兒。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你安分點,等我們到了那邊,拿到錢就放了你。”謝延安已和謝景逸一條心。
謝冬說:“姐生了個兒,長得很可,我雖然不喜歡姐姐,但的孩子好歹喚我一聲小姨,你是外公…”
“閉。”謝景逸開口制止,他看得出謝冬的小把戲,也知道這個父親利己、愚蠢、慫包還有對親的妄想。他對謝延安說,“別聽的。”
謝延安低下了頭。
自己一把年紀了,經過這件事他早已經心灰意冷,其實去坐牢也沒什麼,起碼能躲過追債,他可以不用有那麼多的力。
“這一走,就是一輩子回不來。”謝冬說,“現在回頭是岸還來得及,我可以幫你們還錢,你們不用擔心坐牢。”
“誰信?”謝景逸聽笑。
謝冬保證:“現在你們還沒有對我造傷害,但你們綁架是事實,只要我不追究,你們頂多一年就出來了。不比背井離鄉被通緝一輩子好?
謝景逸不吭聲了,只是眉頭擰了起來。他的表產生了一猶豫,可又覺得按這麼做,自己會變笑話。
他本想做一番事業,但努力這麼久卻失敗了。
這怎麼能不打擊他?
“放了你妹吧。”謝延安搖。
謝景逸繃著臉,腳下把油門踩得更深。
“趁這兒沒人,就把放在這里。”謝延安手放到謝景逸的手臂上,安他,“景逸你聽我說…”
“我讓你閉。”謝景逸抬起胳膊搡開謝延安的手,嘶吼出聲。
方向盤在他手中松了松,有瞬間失去了控制,迎面兩道強烈的白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謝延安驚恐尖,多年來的開車經驗,讓他急之下抓住方向盤,幫謝景逸控制車穩定,否則翻車。
而謝景逸只覺得對面車照過來的車燈是斜的,不對勁,想打方向盤避讓,卻被謝延安抓著方向盤不松手。
車速本已經很快,短時間降不下來,猛然偏航難免翻車。他一時之間左右為難。
車廂被照得明亮,謝冬到車搖來擺去,摔下后座,只聽前面“嘭”地巨大撞擊聲,震得肺疼痛,腦袋重重磕到車,瞬間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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