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太島,寧為按照寧懷聽的指示,把接球場的相關手續文件送去新房。
進門前沒想過謝冬會在。
瞄了一眼保姆放進來的人,按著手上的遙控調電視,懶懶淡淡地說:“巧,我剛好有點事問你。”
寧為:“……”
不開始懷疑是寧懷聽故意讓他送上門來。
他走進客廳,先朝謝冬頷首,開口:“大嫂。”
謝冬被這聲大嫂激得眼皮一抖,不經意瞥見他手里的文件印著太島高爾夫球場的Logo。
“什麼?”挑眉問。
寧為雙手呈上,坐進沙發里回答:“轉到了王簡名下,不會引起謝延安的懷疑。”
王簡,是那個外號“猴子”的人。
果然沒記錯。
謝冬認出文件是什麼東西后,驚訝地問:“你們把那個球場給買過來了?”
“不算合法也不算非法的合法所得。”寧為說。
謝冬:“……”
現在混社會的人是這樣說話的?
算了,既然寧懷聽說過,收拾謝家的事不需要心,那就不多過問了。
是有其他事要問:“問你個事兒。”
寧為:“大嫂請說。”
“你,”謝冬畢竟是第一次關心不相干男人的私事,有點別扭,“有朋友嗎?”
寧為:“……”
…
離開聽苑之后,寧為就一直在糾結這件事,直到晚上七點多,才告訴寧懷聽。
收到寧為微信消息的時候,寧懷聽剛拿上浴袍準備進浴室,看清消息容,手里的浴袍掉到了地上。
他慢半拍刪除和寧為的聊天框,眼不見為凈,撿起浴袍走進浴室盥洗區。
謝冬在吹頭發。
鏡子里出現寧懷聽那張臉,很帥,每天看到也是一種。
不過比之前多了兩分憂郁。
他憂郁什麼?
謝冬關掉吹風,把半干的頭發拿鯊魚夾夾起來,往電牙刷上牙膏。
一邊刷牙,一邊刷手機。
耳邊飄來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
沒往那邊看,知道寧懷聽在洗澡,漱完口照鏡子,發現有睫落,在眼睛下方的皮上。
湊近鏡子,指尖把睫銜下來,意外從鏡子里看見淋浴間那邊的況。
玻璃門大部分采取了優質磨砂工藝,唯獨下方沒有,能看見男人膝蓋以下,雙恣意站開,小汗濃。
洗發的瓶子不小心掉了地,磨砂玻璃映出他彎腰撿東西時的模糊廓。
謝冬腦子里鬼使神差自蹦出畫面,就好像自己在里面親眼目睹了一樣。
趕搖搖腦袋,做完護出去。
不過幾分鐘,洗澡的男人出來了。
謝冬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麼心理,借著翻書頁的掩飾,抬眸看了下他。
這人的浴袍腰帶從沒好好系過。
“你和寧為是不是以前就見過面?”寧懷聽完頭發,隨手把巾扔浴室,關掉燈過來。
謝冬回答:“ 如果婚禮前十天也算以前的話。”
寧懷聽輕扯角:“他也到了婚嫁的年齡,你要給他找對象?”
謝冬聽出門道來。
敢寧為在他面前打小報告了。
“沒有啊。”邊緩緩浮現惡劣淺笑,“我自己都孤家寡人,給他介紹什麼對象,難不介紹我?”
寧懷聽:“……”
你敢介紹,你看他敢要嗎。
頭發沒有干,寧懷聽更沒心吹,雙手在浴袍口袋里,漫無目的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走到這兒停一會兒。
走到那兒又停一會兒。
謝冬雖然在看書,但心不在焉,注意力全被他吸引過去,他到底在做什麼?
不是關心。
純屬好奇。
只是洗了個澡的時間,他就變得奇怪了。
就在準備開口試探詢問的時候,寧懷聽在地鋪上躺了下來,筆直的一條。
“我睡不著。”他眨著眼睛看天花板。
謝冬讓他認清一個現實:“你躺下來還沒三十秒。”
寧懷聽翻,枕著胳膊看床上的:“今晚能不能讓我上床睡?”
“可以啊。”謝冬說,“不過我去地鋪睡。”
地鋪上準備起來的男人失去重心一般倒了回去。
“你明知道我不忍心讓你睡地鋪。”寧懷聽又躺平了,閉上眼睛說話。
謝冬邊無意識出笑容。
自己不知曉,眉梢淺淺揚了一下:“要不我給你扎針,或者按道幫你?”
寧懷聽覺得這個可以。
但那手按的本事不是蓋的,隨便按一下讓他做不男人也有可能。
他婉拒了:“我還是失眠吧。”
本職道德在這,謝冬現在看不慣他失眠,于是看向他,問:“實在不行吃安眠藥?”
“我…”
寧懷聽間吐個字,冷不丁想到一件事,慢條斯理地坐起來,面朝謝冬。
他曲立著右,胳膊搭到膝,碎發凌地垂在額前,眼睛很黑,醞著秋后算賬的笑。
“那次,牛里是不是加了安眠藥?”
事過去這麼久,他們也已經在新婚夜各自攤牌,達一致。
現在是干嘛?
謝冬塞好書簽,合攏書本放到床頭柜:“我不介意和你好好算算舊賬,一件一件來。先從寧為說起,你覺得怎麼樣?”
關掉這邊臺燈,謝冬沒聽見他吭聲,扭過頭朝他那邊看,已經重新躺下了。
眼睛也閉得仿佛睡沉。
彎了下,趴過去把他那邊的臺燈也關掉。
環境陷昏暗,謝冬摟著抱枕調整舒服的睡姿,手機在這時響了聲消息提示。
首先靜音,再點開微信查看。
是謝晚秋發來了一張婚禮請柬。
西式婚禮。
在教堂。
第二天謝冬沒有出門,擺弄家里的花草盆栽,順便想想婚禮這件事。
保姆打掃衛生,發現放在茶幾桌上開著靜音的手機有來電,于是拿給謝冬。
“太太。”
謝冬坐進太空椅子里,吻上擺下白凈的腳踝,接通艾琳的來電。
“冬,你忙嗎?”
“沒事做。”聽艾琳口吻遲疑,問:“出什麼事了?”
艾琳猶豫說:“你姐姐給我發了請帖,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麼還想讓我參加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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