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高爾夫球場發生的事,不知怎麼就對外傳開,自然也傳到謝羨遠的耳中。
謝羨遠氣得在家罵罵咧咧,“周知瑾這個不要臉的老狐貍,我還沒帶寶貝兒出去炫耀過呢,他這狗東西,專門跟我作對。”
“還有姓李的也是,上輩子是喇叭嗎,這麼能傳消息,要不是他多,外面那些人也不至于逢見我都要問上一句什麼時候喝杯喜酒。”
他滿腹怨氣,吐槽個沒完,傅晚黎聽得腦袋疼,忍無可忍打斷他喋喋不休的幽怨吐槽。
“你這話說給我聽有什麼用,得罪你的人又不是我,誰惹你不爽你找誰叨叨去。”
謝羨遠一臉憋屈,“老婆,周知瑾這是在跟我們搶兒。”
傅晚黎回他一句:“你可以搶他兒子啊。”
謝羨遠嫌棄:“誰稀罕要他家小子。”
傅晚黎捻起芋泥糕送進里,語氣淡淡:“我們寶貝兒稀罕。”
正中謝羨遠心口的一箭,他假模假樣捂住口,幽幽嘆氣。
“媽媽,爸爸,我回來啦。”
謝妤初把行李箱給阿姨,走到父母面前,瞧見家老父親貌似心不妙,看向旁邊,和母親眼神流,無聲詢問況。
傅晚黎笑容溫婉,拍著自己旁的空位,讓過來坐,“累不累?要不要先回房間休息會,晚飯還沒這麼快。”
謝妤初搖頭,端起阿姨送上的花茶喝了口,和聊起學校里發生的事。
母倆聊得火熱,徹徹底底無視掉旁邊還有個在氣的活人。
謝羨遠幾度想出聲說話找存在,讓們倆給予關注,關心一下他這個心傷的老父親,但他沒開口,而是故意在泡茶時制造出瓷撞的噪音。
余注意到他刻意的舉,傅晚黎心里笑,越老越稚的男人。
謝妤初探頭看過去,眼神疑:“爸爸,您不舒服嗎?”手抖這樣。
謝羨遠頭也沒偏,專心倒著茶,長長嘆口氣:“這個家怕是沒我的位置咯,別人惦記著搶我兒、代替我這個親爸,寶貝兒回到家也不和我聊天。”
好濃的一怪氣味。
往常回家,哪次不是打過招呼,就先和媽媽聊天,他老人家哪次不是安靜坐一旁聽們母倆熱聊,偶爾一句話。
今天怎麼就不樂意了。
唉,又要哄人了。
謝妤初坐過去他旁邊,殷勤倒茶,哄人話信手拈來:“爸爸,您可是我們家最重要的存在之一,怎麼會沒有您的位置呢?”
“哪有人敢和您搶兒呀,就算有,他們也搶不走呀,我最最最喜歡爸爸您啦,誰也不能取代您在我心里第一的位置。”
謝羨遠被哄得角勾起,心眼可見地暴雨轉大晴天,“當真?不是在哄我開心?”
謝妤初能點頭,把真誠寫在臉上,“句句屬實。”
下一秒,好奇發問:“爸爸,您剛才為什麼心不好?”
誰有這麼大本事惹得他老人家心不爽到跟怪氣。
著實好奇得。
謝羨遠笑容頓了頓,“隔壁姓周的,還有一個姓李的。”
姓李的是知道的那位李叔叔?
幾秒的功夫,謝妤初想到那日高爾夫球場的事,結合先前他老人家怪氣的話,暗暗覺得自己十有八九猜對了。
于是試探問出口:“高爾夫?”
謝羨遠面無表哼了聲。
傅晚黎解釋給聽前因后果。
謝妤初:……那群上年紀的老總真八卦,喝喜酒催他們自己小輩去,別人家的事與他們有半錢關系。
心里這麼想,上也這麼吐槽。
話說到老父親心坎上,謝羨遠臉又變好看了,“初寶說得沒錯,那群老東西吃多閑的。”
“就是就是。”謝妤初悄悄觀察老父親的臉,“爸爸,這點小事又不是周叔叔的錯,您就別因為外人的過錯,遷怒周叔叔唄?”
謝羨遠高興不過半分鐘,語氣幽幽:“初寶,你剛才還說爸爸最重要,現在就幫著外人說話。”
“周叔叔怎麼算外人呢。”以后是一家人呢。
眼看他老人家要黑臉,謝妤初連忙哄人:“爸爸,您不就是氣周叔叔搶先您一步炫耀嗎?那你也可以炫耀啊,我可是您兒,您還可以炫耀您的準婿呢。”
“您別說什麼不稀罕的話,第一的先機讓周叔叔搶先,您就在次數上贏過他。”
“不止次數,還有質量。”
“有道理。”謝羨遠心,“質量是指哪方面?”
謝妤初眨眸:“比如,我們先一步宣布給我和小聿哥哥辦訂婚宴,這樣您可以名正言順地炫耀。”
謝羨遠下意識點頭,忽地頓住,“給爸爸挖坑呢?現在就著急和周家小子訂婚?”
謝妤初笑容無辜,口吻撒:“爸爸,我倒不是著急,但的確藏有私心,您幫幫忙嘛。”
謝羨遠心痛啊,“什麼私心?”
謝妤初不好意思開口,轉頭看向傅晚黎。
知莫若母,傅晚黎秒懂的私心,幫腔道:“訂婚宴確實可以先辦,初寶和小聿本來也有口頭娃娃親,他們現在又互相喜歡,深,雖然早了點,但也不礙事。”
訂婚的事,謝羨遠思量過后松口同意,但是有條件——要謝妤初閑暇時間陪他參加各種商業活,其名曰提前適應商業社。
于是,周末、寒暑假,謝妤初沒跟著謝羨遠在商業活上長見識,提高自己的商業通能力。
在被培養的同時,周懷聿也被周知瑾帶著著手洽談合作。
兩人不約而同在搞事業,提升自己。
……
轉眼來到次年五月初。
是謝妤初和周懷聿訂婚宴這天,經過兩家共同商議定在這天,也是謝妤初生日前一天。
謝妤初原本想越早辦訂婚宴越好,結果時間定在一年后,懷疑家老父親是故意的。
不信這一年時間里沒有黃道吉日。
周懷聿倒是理解也同意一年后辦訂婚宴,“妤寶,我覺得這個日子很好,一年的時間,我們可以準備的更充分。”
“禮服和現場布置,我都希給你最好的。”
謝妤初沒辦法,只能等,等訂婚宴那日再施展的睡人大計。
周謝兩家舉辦的訂婚宴自然盛大隆重,親朋好友、合作伙伴還有旗下都邀參加。
訂婚宴場地是近郊的一城堡別墅,里里外外都裝飾上謝妤初喜歡的鮮花。
花瓣紅毯一路從門口鋪至儀式區。
城堡前的祝福板上,寫滿到場賓客給予兩位主角的真摯祝福,旁邊的長桌上擺滿賓客送的訂婚禮。
宴會廳熱熱鬧鬧,樓上休息室安靜溫馨。
謝妤初一蘇繡旗袍端坐在鏡前,烏黑長發盤發髻,用一支白玉發簪固定在腦后。
周懷聿著墨西裝,在后微微躬頸,眉眼溫專注給戴上珍珠項鏈,“妤寶,訂婚快樂!”
謝妤初拿過梳妝臺上的首飾盒,起面向他,親了下他角,眼角眉梢漾開明笑意,“同樂,未婚夫!”
首飾盒打開,是親手做的一枚蝴蝶螺鈿針,取出給他佩戴在口。
他們的訂婚儀式化繁為簡,不累人。
儀式結束,訂婚宴開席。
不到七點,席宴結束,送賓客離開的工作有長輩和其他人接手,他們倆可以躲清閑。
謝妤初直接拉著周懷聿回樓上房間休息。
門一關,燈未開,轉將周懷聿抵在門后,二話不說先親上去。
急著分開,仰頭看著他:“小聿哥哥,今晚總不能還拒絕我吧?”
“不會。”
周懷聿抬手解領結,隨意往地上丟,西裝外套也應聲落地。
他俯抱起面前的人,邊親邊走向浴室。
燈搖曳,水汽氤氳出浴室。
窗外月亮高懸,時而展全貌,時而躲進云層。
灑落下的銀亮月與夜晚的水相融于郁郁蔥蔥的枝頭。
屋的熱曖昧,沸騰到接近零點堪堪停歇。
周懷聿扯過新的薄毯,裹住自己和懷里汗漬漬的人,轉場到臺,坐在絨長椅上,低頭啄吻耳廓。
“妤寶,生日快樂,抬頭。”
謝妤初被他攏在前,聞言抬眸看向月瑩瑩的夜空。
麗到極致的藍煙花徐徐展開,在夜幕下構造出浪漫的海市蜃樓。
靜靜欣賞了一會煙花,轉過頭,眼底笑意灼灼,“周懷聿,睡醒去領證嗎?”
零點一過,滿二十歲。
周懷聿錯愕片刻,吻著的,“妤寶,雖然我很想答應,但法律不允許。”
“嗯?”
謝妤初反應了下,有些憾,“對哦,你還有四個月滿二十二歲。”
周懷聿捧起臉蛋,低笑出聲:“妤寶,給我個表現的機會,求婚讓我來,好不好?”
謝妤初著他掌心慵懶蹭了蹭,“好吧,你要是表現不好,我不會答應哦。”
周懷聿溫輕臉蛋,“我爭取一次通過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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