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說得直白,眼底瞧不見一往日誼的影子。
原來從未喜歡過自己。
和他牽手擁抱甚至約會,是因為自己是男朋友、未婚夫,因為想要好好和他走下去,在一點點回應他的需要。
得知他出軌后還給過自己機會,可他沒有把握住,甚至把越推越遠。
利用自己,他一點也生不起氣,反倒有點慶幸,慶幸自己對還有利用價值,因為這點價值,沒有在很多年就失去。
沈闊覺得心口痛到說不出話。
回想起曾經溫明的一顰一笑,遇到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分給他,學習任務忙得團團轉依舊會出時間親手做生日禮、生日蛋糕給他。
在他剛開始接沈氏業務,經常耽誤吃午飯的時候,會給自己點私房菜的外送,打電話給他,絮絮叨叨叮囑他不能因為工作搞垮,還拿他手機調鬧鐘,提醒他按時吃飯。
知道他為合作項目的事煩惱,會暗中托人幫忙,給他牽線,要不是對方說,他可能永遠不會知道,默默的付出。
哪怕知道他出軌后,也曾施以援手。
......
正如一開始承諾的,上不對等的,會盡可能在質上補償他。
做到了。
超出他所付出的做到了。
可是他呢?
因為那點劣,一錯再錯。
沈闊的緒復雜到極點。
既痛恨那個人沒有遵守保合同的要求,暴了他們發生過關系的骯臟事實。
也懊惱自己懦弱自負,害怕面對坦白后的壞結果,和自以為是哪怕事暴,覺得只要姜父姜母不同意,就不會解除婚約,也不會離開自己。
原本醞釀好要對說的千言萬語,此刻只能化作一句毫無意義的“對不起”。
這一聲聲對不起,太遲了。
此刻病房里的氣氛太過抑,姜予初深吸一口氣,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要確定答案。
“沈闊,你自信認定我會原諒你,覺得我知道真相會鬧,但最終還是會原諒你,繼續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你知道我是姜家領養的,對嗎?”
心里最可恥的想法被猜中,沈闊手指蜷起,聲音頹廢無力:“是。”
姜予初以為自己能做到毫無波瀾,到底還是有點難過,也覺得可笑。
記憶里那個溫真誠的年沈闊似乎在悄無聲息崩塌。
沉默片刻,心平氣和開口:“沈闊,不要再來打擾我現在幸福平靜的生活,我們回不到從前,連普通朋友也不行。”
“你好好養傷,不要再折騰,以后遇到喜歡的人,真心對待人家,沒有誰能接欺騙和瞞。”
“我真心祝愿你能向前看,別活在過去!”
說完,轉離開。
沈闊出聲喊住,“初初,如果我沒有做錯事,你是不是會有可能喜歡上我?”
“是。”
姜予初頭也沒回,聽到他笑著低喃的一句“那就足夠了。”
病房門打開,周懷聿轉手機的作停住,站起,牽起的手,“老婆,他還會再纏著你嗎?”
姜予初抬眸打量著他的神,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搖頭道:“不會。”
周懷聿回頭,過病房門上的小窗口往里看,約能瞧見病床上沈闊頹廢痛哭的影。
遲來的后悔最是無用。
他收回視線,輕聲嘀咕了一句:“他最好是安分點。”
姜予初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也沒多問,輕晃他們十指相扣的手,“我在病房里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周懷聿輕哼一聲,“嗯,一字不落。我還得謝他,要不是他做錯事,我可能沒機會和你在一起。”
“是嗎?”姜予初挑眉揶揄他,“如果沒有意外,我們周總真的愿意看到喜歡的人和別人幸福滿?”
周懷聿垂下眼睫睇,咬牙道:“不存在如果。”
翻譯一下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愿意。
姜予初有點好奇存在這種可能的話他會怎麼做。
但琢磨著他此刻的心,不敢問,萬一火上澆油哄不好可咋整。
他們搭電梯直接下到負一層的停車場,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到剛停好車的秦。
隔著車前擋風玻璃對上視線,姜予初視力極佳的眼睛,清楚捕捉到他眼底深深的敵意以及嘲諷。
讀不懂他的口型,但不用想,也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周懷聿冰冷的視線掃過那邊,只一眼收回,“老婆別看,他臟。”
姜予初點頭,坐上副駕駛,“確實臟。”
罵得臟,人也臟。
周懷聿驅車駛離停車場,將充滿惡意的目遠遠甩開,在等紅綠燈的空隙,他拿起手機給陳特助發去一條信息。
[給秦家找點麻煩事做]
優秀的特助無需多問,腦袋稍微一,想到秦家獨子跟沈闊的關系,秒懂,簡單了解完秦家近期向,直接讓人卡掉秦家最重要的一條資金鏈。
事后,陳特助滋滋跟周懷聿匯報,喜提走老板私人賬戶的一筆額外獎金。
在醫院耽擱的時間不長,回到家剛好吃上阿姨新鮮出爐的晚飯。
晚飯結束,周懷聿有個國會議,沒陪姜予初出門散步,去了書房加班。
姜予初目追隨著男人上樓的影,手肘支著下嘆氣,自言自語嘀咕:“真有工作還是假有工作啊,是因為聽到我最后說的話生悶氣嘛。”
也沒了散步的興致,在了客廳玩了會手機上樓。
經過書房,做賊似的在門上聽里面的聲音。
隔音效果太好,什麼也沒聽到。
判斷不出他真開會假開會。
“算了,先洗澡再說。”
進到帽間,蹲在柜前,再三糾結之下,手向角落深,掏出被周懷聿心心念念的服。
品品這手,瞧瞧這布料。
多,多清涼。
想象出自己穿上的畫面,姜予初臉頰發燙,“絕,我自己都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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