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城矗立在原地,不知該作何表,惶恐、慌、張等緒紛雜在臉上,最終由青轉白,竟然直接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傾城!”劉可的演技好多了,在最后一秒還不忘表示一下忠心,眼疾手快攬住了陸傾城。
確認對方昏過去后,收起了眼底的擔憂,睨了眼夢安然桌上那支鋼筆,嫌棄地輕嗤一聲。
還以為是什麼稀罕品呢,原來是沒人要的爛貨。
夢安然若有所思地把玩著自己常用的那只筆,半晌才開口:“倒是提醒了我手里還留著這個虧本的項目,這個月大家都提個策劃案吧,砸了錢總得讓它回本。”
“然姐牽頭,肯定能賺回來啊。”
“用是好用的,但價格太高了,估計很難做起來。”
“降價唄,賺點好過沒得賺。”
“能降到哪里去?我們當初直接盤下了一個廠子,技專利也是花不錢買回來的,本太高了,再降也是賠錢生意,還不如爛在手里呢。”
夢安然安靜聽著眾人的討論,有了想法,“賠是不可能賠的,以稀為貴,你們最近商業洽談都把這筆擺桌上,簽合同的時候就夸兩句,庫存里剩下的都當禮送掉。我不僅不降價,還要讓它漲價。”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應聲點頭。他們很相信夢安然的生財能力,上一年的創業項目就是夢安然負責牽頭,如今做得風生水起,他們私產的啟資金大多來源于此。
夢安然有心重做鋼筆項目,就必不可能虧。
轟隆——一聲雷鳴巨響,驚斷了眾人的談話,大家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外面沉沉的天,雨勢像要由小轉大。
“見了鬼了,這雨從周一下到現在就沒停過,哪兒來那麼多水往下掉?”柳枝嘟囔道。
明璟瞇了瞇眸子,“總有種……不詳的預。”
“是嗎?”夢安然輕笑,神輕松自在,“我倒是覺得會有好事發生。”
……
直到周末,這場雨斷斷續續還是沒停。偶爾大雨傾盆,偶爾細如銀針,偏是擾得人心煩躁。
秦氏集團高層會議室里的爭論聲甚至蓋過了窗外的雨聲,這已經是秦沐第三次跟漓海談芯片使用權了,對方仍然堅持用婚約換合作的無理要求。
“宋總,商業合作講的是互利共贏,怎麼能扯到婚嫁的事上?”秦沐可以讓利,但結婚對象這方面,他絕不讓步。
宋詡輕笑,“小秦總,芯片技是我們宋氏的核心,有利益紐帶遠遠不夠,兩家人為一家人,這才是最大的保障。這是家父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一直不肯松口,是對我妹妹有什麼見?”
秦沐臉沉得猶如窗外的天,他已經主讓利兩分,不松口的分明是宋家,寧愿給他讓兩分利,也非要他跟宋婉秋訂婚。
這項合作談了三次,歷時兩個月,他甚至連宋婉秋的面都沒見上,估計宋婉秋跟當初的夢安然一樣,是條被用來捆綁秦、宋兩家利益的麻繩。
“小秦總該不會還放不下你的小青梅吧?”宋詡的笑容中帶著玩味,同是京圈里的人,他自然知道夢安然的存在,“已經不是陸家千金了,跟你門不當戶不對,給不了你任何幫助。就算你對一片癡心,秦家的親戚允許嗎?秦氏的東允許嗎?又還會愿意承階級差距的力,跟你在一起嗎?”
字字誅心,卻又句句在理。
秦沐很清楚夢安然對他的心意,可如今還在上學,相互扶持鼓勵似乎并非什麼難事,真到了婚嫁年齡,會愿意承外界的非議堅定地選擇他嗎?
未來的事,秦沐從來都不敢賭,但他知道現在為時尚早,并不是做決定的時候。
就算真的走到要分道揚鑣那一步,選擇權也應該在夢安然手里,而非他單方面的一意孤行。
所以,宋家這個無理的條件,他不接。
“宋總,我們談的是項目,如果對于合作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條件,可以雙方繼續協商。但若是扯到婚姻大事上,那我們沒什麼可聊的了。”
宋詡饒有興致地揚了揚眉梢,輕笑道:“秦沐,你終歸是年紀太小,還不夠,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不用著急給我答復,你可以慢慢考慮,什麼時候想通了,就什麼時候簽合同。”
氣氛僵持不下,外面有人敲門進來,書疾步走到秦沐旁,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安然小姐來了。”
秦沐眸一亮,沉的臉霎時變得明,他朝宋詡禮貌地笑了笑,“宋總,這筆合作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還有,我選安然,不在乎是什麼份,在乎的僅僅是本。”
話音落下,秦沐猶如打了勝仗一般,讓書送客,轉離開了會議室。
態度變化太快,讓宋詡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甚至覺得怪異。
他問書:“為什麼突然不合作了?”
卓誠垂眸笑了笑,恭敬回答:“比起漓海的芯片技,安然小姐對于小秦總而言更有價值。”
總裁辦公室里,夢安然一襲棕裝配跟短靴,襯得白勝雪、皮。坐在沙發上,長疊,手里端著茶杯優雅品著英式紅茶,鬢邊的長發編辮子扎在腦后,出那張致的小臉。
余瞥見有人進門,放下茶杯起,揚起溫婉笑意,朝對方出手,“小秦總,我今天是代表銳銘科技來跟您談合作的。”
秦沐看著眼前明人的孩,眼底毫不掩飾的意在翻轉,眼神都能拉了,連帶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得夾出幾分意。
“做出來了?”
夢安然點點頭,“嗯,我這波及時雨能救你的火嗎?”
“何止是救火,簡直是救命。”秦沐握住夢安然的手,拉著在沙發坐下,佯裝委屈地控訴,“他們我娶宋婉秋,你再來晚一點,就要失去我這個帥氣多金還腦的小竹馬了!”
“哦?”夢安然猛地回手,意味深長地睨過去,“所以……我不來,你是打算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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