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咬了咬牙,默不作聲。
“你忠君國,痛恨叛徒,本該在明中大展宏圖。難道真的要因為一點猜忌與遲疑,錯過奔向明的機會嗎?”
陸遠聲音中多了些許哽咽:“可是,陛下……”
沈昭站起,低眸看他:“朕是天子,定會賞罰分明。你戍守邊疆,退敵有功,朕會給你應得的,許你在中州任上終老。但你心里明白,中州并不是你們陸家的,朕要拿回來的東西,原本也不屬于你們陸家。朕若要哄你,大可不必將實話全都說出來,可既然你我君臣要坦誠,就不能遮掩飾。”
陸遠啞聲道:“臣不是貪權位,就算臣現在投靠了蘭陵長公主,待除掉陛下,穩坐天下之后,也不會容得下臣。只不過,不像陛下這般坦誠,藏著掖著不說罷了。”
“一直令臣顧忌萬分,難下決斷的,是臣后的部曲將領,是陸家的聲譽。這麼多人的家命,襲傳百年的家族榮耀,都在臣的肩上,臣不能棄之不顧。”
陸遠嘆道:“臣的祖父當年并沒有錯。叛軍京,山河破碎之際,他一心忠君才舍下家業追隨李懷瑾,他幾次三番舍生忘死,力戰不怠,打仗打得一傷病,他為圣祖還朝,護佑你們沈家江山立了汗馬功勞。可是后來發生了宮廷政變,凡與李懷瑾有牽扯者,不論忠,皆滿門抄斬。我祖父當年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啊,只能瞞下他和李懷瑾的關系。后來,有人利用這一段關系來要挾我的父親在淮關之戰中手腳……我父親同樣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臣何嘗不知道宋家冤枉,可這是陸家人的錯嗎?難道當年那個不分是非,只憑自己喜惡就大肆株連,惹得人心惶惶的皇帝不是錯得更多?”
他不再躲閃,言辭錚錚,直面沈昭。
都到這個地步了,哪怕天子之怒如雷霆,他也得把心中塊壘都吐出來。
沈昭沒有怒,這些事其實他早就弄明白了,就是因為他心里有數,所以才對陸遠另眼相看,想在艱難之境里索出與他和解的可能。
“朕都知道。”沈昭的聲音如一縷青霧,幽幽落地,如夢似嘆,喟然道:“所以朕說,一切到此為止,人死債消。讓真相大白天下,還逝者公道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我們……我們難道要永遠活在先人的影里嗎?”
陸遠微怔,茫然了頃才反應過來:“我們……陛下說我們?”
沈昭輕描淡寫:“朕自一見你,便有同病相憐之。朕自小經歷的坎坷并不比你,若要坐下來認真說一說,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陸遠早就對這位年天子的傳奇人生有所耳聞,也深知一個母族獲罪,無憑無靠的皇子要在斗爭殘酷的宮廷里熬出頭是多麼艱難。可聽他這樣毫無遮攔地說出來,還是有些驚訝。
驚訝過后,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或許……皇帝陛下是真的信他了,真心想與他和解。
這是陸遠最想要的結果,但近在眼前時,卻又躑躅難前,憂慮重重。
他不無自嘲地心想:這一回長安之行,優寡斷之深,若是回去說給那些追隨自己征戰的將領們聽,怕是要被笑死了。
這一錯神,沈昭已將這個話題拋開,他掠了眼窗外天,道:“說說別館里的事吧。”他微頓,凝起視線,觀察著陸遠的表變化,猜測道:“侍不是你殺的,是崔畫珠殺的,對不對?”
陸遠瞠目,滿是不可置信。
就算是承認了。
沈昭正要繼續往下說,陸遠茫然追問:“不是,臣不懂,陛下是如何猜到的?”
“刑部呈上來的驗尸文書,那侍是被人在腹部的位置捅了兩刀,且是近距離捅進去的。陸卿,別說是你,就是你手下任何一個侍從,從近距離要殺一個弱的侍,都不致于需要兩刀才斃命吧?”
“加之剛才皇后見過崔畫珠了,咬牙關不肯說出別館真相,可不是能替人保守的人。”
提起崔畫珠,陸遠的眉不自覺地蹙了蹙,眼中有晦浮現,但他把將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安靜聽著沈昭的下文。
“至于崔畫珠為什麼會卷進來,朕猜,你近來見過裴元浩了,這個人要說他明算計也沒錯,但做起事來總是容易出紕,是不是你們之間的被崔畫珠知道了?”
陸遠閉了閉眼,終于下定決心,道:“家父生前曾留下了一封悔罪書,直到我看見那封書信,才明白了父親的一番苦心。”
“他并不想讓我承襲中州刺史之位,當年他囑托好友將我帶走,然后留下書信,想讓淮關之戰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想給宋家洗刷冤屈。”
沈昭心中一,對那封悔罪書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陸遠不無憾地搖頭:“可惜,當年那封悔罪書并沒有見到天日。蘭陵公主派遣賀蘭懿中州平,裴元浩負責調遣軍需,那封書信差錯落到了裴元浩的手里……”
“臣來長安之后,與裴元浩見第一面時,他沒有讓我看那封書信,而是另約時間,約在了府外。”
沈昭一詫:“他為何要這樣做……”
陸遠道:“裴元浩讓臣替他做些事,做為他給臣看書信的回報。臣猜測,這些事裴元浩可能想私下里做,不想讓蘭陵公主知道。”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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