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反應稍頓,愣愣道:“武安侯出使大秦?”
裴太后挑了挑眉,出幾分意外:“你日日陪王伴駕,皇帝竟然沒告訴你?南楚的國書半月前就送到了,大約用不了兩三日,那徐長林就該到長安了。”
第70章 70章
兩人說話間, 徐魚驪進來了。
侍輕掀簾帳,盈盈而,雖著素裳, 卻仍讓人眼前一亮。
青高挽,斜一支瑩潤通的碧玉簪, 飾以珍珠鬢, 繡綢束腰,紗纖薄如蟬翼, 質地瀲, 托曳在腳邊,襯得整個人高挑秀致。
朝裴太后請過安,又朝瑟瑟拂禮, 瑟瑟讓婳把扶起, 送到們邊來坐。
裴太后笑道:“這就對了,常出來走, 也好好打扮自己,瞧你年紀輕輕的, 又生得如此好看,走到人前, 總是讓人喜歡的。”
徐魚驪垂眸淺淺一笑, 像輕漪掠過水面, 雖淡卻得驚心目。瑟瑟看得有些發呆, 卻見挑著眼梢也在看自己,視線相對,朝瑟瑟輕眨了眨眼。
瑟瑟瞬時到自己被冷人垂青, 萬分寵若驚, 立即朝笑了笑。
三人閑話家常了一會兒, 裴太后要去更,侍擁簇著進了殿,只留瑟瑟和徐魚驪。
瑟瑟搖著玉硝骨的珍珠團扇,扇面輕遮住半邊臉,道:“我聽說太妃的兄長要來了,真是件好事,你是不是很想他了?”
徐魚驪輕頷首,目中含有深濃的牽念:“想。”
瑟瑟回想了一下前世,依照前世的形,徐魚驪在秦宮還需再住五年,差不多五年后,秦楚兩國的關系開始惡化,沈昭就派人把徐魚驪送回南楚了。
兩國戰,連來使都不殺,更何況婦孺。
前世的跟徐長林并沒有多集,對于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前線送來的戰報和沈昭那些永遠也批不完的奏折里。
今生,既然相識一場,何必眼睜睜看著他妹妹在秦宮里再蹉跎五年,不如說服沈昭,趁著現在,就讓徐長林把帶回去。
到了夜間,向沈昭提起這事,沈昭輕哼了一聲:“你倒向著他的。”
瑟瑟故意裝糊涂,邊對著妝臺梳理那一頭青,邊道:“這是自然,那位徐姑娘長得如此漂亮,我瞧著真是喜歡極了,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喜歡漂亮姑娘了。”
沈昭黏膩膩地纏上來,附在耳邊道:“顧左右而言他,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什麼漂亮姑娘。”
瑟瑟‘撲哧’一聲笑出來,抱住他的胳膊,輕輕搖著,笑道:“阿昭,照理說你都活了前后兩世了,該些了,怎麼還跟個頭小子似的爭風吃醋,我們兩都這樣……那樣了,孩子都快生出來了,難道我還能跟人跑了啊?”
沈昭輕抿了抿,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沉默了一會兒,別扭道:“我就是不喜歡徐長林看你的眼神,他一看你,我就想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瑟瑟又打趣了他一陣,驀得,想起一件要的事。
“前世我不知道徐長林的世,可看著你們到最后斗得那麼厲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現在想來也有些唏噓。還有,那時候我病得厲害,無暇關心時局,只知道最終還是被你滅了南楚,可是,滅了南楚之后呢?前世你是如何置的徐長林?”
沈昭攏著的胳膊一僵,燭在他的眼中閃爍,宛若星矢,遮蔽著本來的緒,他默了片刻,道:“我殺了他……”
瑟瑟輕微抖了一下,道:“可他是宋玉將軍唯一的兒子啊。”
“瑟瑟,我與徐長林之間的爭斗,和與你母親的不一樣。我們是為了各自的家國社稷而戰,戰到最后,誰都沒有退路了,也并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沈昭頓了頓,面上神變得悠遠釋然:“不過今生,我倒希我們不要到那個地步,畢竟前世在殺了他之后,我也付出代價了。”
瑟瑟忙追問:“什麼代價?”隔世重生之后,對于前世那些自己未曾參與過的,與沈昭有關的事總是格外關心。
沈昭道:“徐長林乃是南楚士族之首,忠孝節義,仁德清廉,被天下仕子視為楷模。我殺了他之后,有他昔年的追隨者蓄意要為他報仇,可是他們殺不了我,便對我邊的人下手。”
他眼中劃過一抹暗,好像后面的回憶極令他痛苦,可還是接著說了下去:“那個時候你病重,據傳,淮州有靈藥,能愈咳之癥,我派了小襄去取,卻在半路遭遇截殺,連人帶藥,都葬送在了異鄉。截殺小襄的人,就是要為徐長林報仇的人。”
瑟瑟聽得一陣陣發愣,心道還真是宿命一般的糾葛。
沈昭長舒了口氣:“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我要跟你說一件要的事。”
瑟瑟忙凝起神思,認真地聽。
“今日姑姑來找我了,說,同意用宋姑娘換薛霖。”
瑟瑟道:“這是好事啊。”低眉思索了一番:“正好徐長林來長安,我們把宋姑娘和徐魚驪一同給他,讓他帶回南楚,這不是很好嗎?”
沈昭卻有著無盡的擔憂:“聽上去是好。可就是不知道你母親趕在徐長林來長安的時候要把宋姑娘出來,是有什麼意圖。”
這話聽上去好像認定了蘭陵一定會借機興風作浪。
經他提醒,瑟瑟也有了這方面的愁緒:“那怎麼辦?宋姑娘咱們不能不要,也不能不讓徐長林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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