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變得模糊起來,就像這些事,特別的虛幻荒謬,對,簡直荒謬!
坐在沈昭懷里,聲音嘶啞低徊:“你是說……我,我是母親和裴……不!這怎麼可能?不可能……”
沈昭摟著,著懷中那單薄軀不停的抖,心疼至極,不忍至極,但還是狠下心,篤定道:“就是這樣,不會錯。徐長林離開長安之前應該也發現了事的真相,所以他不再堅持要把你帶走,瑟瑟,你想想裴元浩的行為,一切都不是沒有緣故的。”
瑟瑟霍得自他懷里起,瘦削的肩膀個不停,眸中攏了一層薄霧,淚珠順著頰邊落,晶瑩得令人心碎。
“……那他們,他們是在利用我,讓我占了宋姑娘的份,騙你娶我,然后呢?然后他們還想做什麼?”
沈昭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里面一片徹:“等我繼位,等你誕下太子,再告訴你世,挑撥我們反目,利用你來對付我。”
瑟瑟猛然一滯。
剛才太過震驚,打擊太重,腦子不清醒,竟沒有想到最關鍵的一層。
如果母親和裴元浩真的在十六年前合謀布下如此大局,撒了這樣一個大謊,要用這樣毒殘忍的手段對付阿昭,那他們所做的見不得的事就斷不止于此。宋家舊案,宋貴妃的死,興許都跟他們有關。
是蘭陵公主和裴元浩的兒,就是阿昭仇人的兒——不是宋姑娘,不配有宋姑娘的待遇。
瑟瑟只覺心頭絞痛,捂住口,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沈昭站起,深深凝睇著,道:“我們婚之前。”
“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瑟瑟心中既有對未來的懼怕,又有對阿昭的憐憫疼惜:“這麼長時間,你是怎麼過來的……”
沈昭眼中如有瀚海深瀾,倒映出星點點,看向瑟瑟的神溫且專注:“瑟瑟,我早就說過了,這不是你的錯。我邊的溫瑟瑟,是自小陪我長大,在我最孤獨傷心時給我溫暖的人,是我的人,這一生都不會變。至于你是誰的兒,其實對我來說……不重要。”
瑟瑟淚眼朦朧地搖頭,邊搖頭,邊后退:“不,你騙我,你在看到我的時候,一定會想到自己的母親。把我當宋姑娘疼,到死都不知道真相,多可憐……”
“還有你。”抬起手背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在最初的時候,你要不是以為我是宋姑娘,本不可能那麼沒有防備地親近我,也不會和我定親,更不會想娶我……”
“溫瑟瑟!”沈昭上前一步,握住的肩膀,讓直視自己,言詞錚錚地說:“在你的心里,我對你的就這麼輕飄飄的嗎?就算開始的時候錯了,可后面沒有錯,我的是溫瑟瑟,我想娶的也是溫瑟瑟,是你這個人,無關乎你是誰的兒。”
瑟瑟垂眸看地,像一只被斬斷了羽翼的蝴蝶,羸弱無助,神悵惘,默然許久,慢慢地向前挪,鉆進沈昭的懷里,摟住他的腰,囁嚅:“阿昭,我的心好,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我是不是占了別人的東西?還有我們……我們以后該怎麼辦?這一輩子是很長的,我們該怎麼過……才能過好?”
沈昭輕著的背,堅定道:“我不疑你,你也不要疑我,我們彼此堅,就能過好這一生。”
“這麼……簡單嗎?”
“對,就是這麼簡單。可是這件簡單的事,你要堅持一輩子,不管發生什麼,不管你的至親如何在你面前詆毀我,你都不能懷疑我。”
瑟瑟自他懷里抬頭,眼睛中滿是。
沈昭低吻了吻的額頭,輕聲道:“你現在緒不穩,腦子也不清醒,好些話不能再跟你說了。聽我的話,先睡一覺,沒什麼大不了的,等你一覺醒來,我還在,你邊的一切都不會變。”
說罷,他將瑟瑟攔腰抱起,拂帳而。議政殿設了張榻,是供沈昭在理政務后小憩之用,沈昭將瑟瑟放在這張榻上,哄著睡,瑟瑟倒是聽話,乖乖閉上眼。
眼睛雖然閉上了,但手卻不住的,像是驚夢一場,余懼未消。
沈昭想了想,起往香鼎里撒了一把安神香丸。
香氣濃郁醇厚,隨著煙霧杳杳飄來,榻上的瑟瑟漸漸安靜下來,鼻息清淺且均勻,似是已憨沉睡。
沈昭見睡過去,心里總提著的那弦也松了下來,以手支著腦側,在榻邊打起了盹兒。
這一睡,卻又夢見了隔世之境。
瑟瑟從前的夢境總是模糊的,偶爾閃過一些片段,也是前后銜接混,辨不清原委,讀不清真相,可這一回,卻是清清楚楚地將那一世恩怨糾葛在夢中上演。
嘉壽二十年,上一世的嘉壽二十年。
沒有做那個將來會和沈昭反目的夢,沒有任何人提醒前路艱難,亦沒有去頻繁接徐長林,沒有探究到宋家舊案的蹊蹺,沒有經歷過世的揭而多思多慮,甚至被母親有意縱容得連心眼都沒長全。
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多想,無比的天真爛漫,在母親和宮中的安排下,高高興興地嫁給了阿昭。
東宮生活枯燥,阿昭政務繁忙,不能時時陪著,母親撥給的陪嫁侍在耳邊攛掇:“殿下金尊玉貴,難免邊有佳人,太子妃該多加提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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