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姜至嗓音的，俏地拖著尾音，黏黏糊糊的，“我想你了，特別想。”

一聲輕笑從電話聽筒中傳來，接著聽到季川說：“下來。”

“……”姜至瞳孔震驚，一句話也說不出。

猛地掀開被子，下床就往窗邊跑。

一把拉開窗簾，呼啦一聲，原本應該在隔壁市的男人，像上次一樣，出現在了家樓下。

季川如往常一般，散漫地靠在車頭位置，上套著一件黑長款羽絨服。

他向姜至臥室窗戶的方向，朝揮了揮手，再次說：“下來。”

姜至隔著窗戶和距離與他對視一眼，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好。”轉就跑著去開臥室門。

結果手剛搭在門把手上，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寶寶，換好服再下來。”

“為什麼？”

“因為要……夜不歸宿。”

“……哦。”

姜至咬著下，卻難以下上揚的角。

掛了電話后，老老實實穿好了服，順便還往的大號托特包里塞了不東西。

姜至出了自己臥室后，整個人的作都輕了下來。

走路時躡手躡腳地，十足，生怕驚了自己的老父親和老母親。

即便這樣，那窸窸窣窣的作和開門聲也沒能躲過二老的順風耳。

姜正在認真看書，空瞄了一眼臥室門的方向，“這是去干什麼？鬼鬼祟祟的。”

楊柳正在靠在床頭刷朋友圈，眼都沒抬，“還能干什麼，我猜肯定是小季來了。”

“這孩子怎麼回回大半夜來？”姜正皺眉看了眼時間，“都快十點半了。”

季川上一次來找姜至也是大半夜，中秋的時候。

“這姜姜也是，大半夜的還往外跑。”

楊柳見他說話怪氣的，便懟道：“那你現在把你閨拉回來，你看聽你的嗎？”

姜正往上推了推他的老花鏡，翻了一頁書，說了句：“我可不敢。”

“那不就得了。”楊柳一把奪過他的書放在床頭，“快睡吧，本來就老眼昏花，再看眼都瞎了。”

“嘖，你這話說的。”姜正摘下眼鏡放在床邊，順手關了床頭燈，然后慢悠悠地躺下。

姜至到最后一層樓梯的時候，季川剛好走到樓宇門來接。

邁下最后一層臺階，飛奔著撲進男人懷里，滴滴地，“你怎麼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季川著的下抬起的頭，俯在上印下一吻。

“忙完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你。”

姜至彎起角，踮腳回親了他一下，“那我們現在去哪？酒店嗎？”

聞言季川嗤笑，摟著人往外走，“寶寶，你也太著急了點吧。”

“你不急？”姜至挑眉反問。

隔著服了他一把，服太厚不到，又握拳在他上捶了一拳。

“急啊。”季川牽著的手揣進兜里，有點涼，“要不在車里先來一次。”

“不要。”姜至直接拒絕。

一陣冷風吹來，裹上的服，“太冷了，也不盡興。”

盡興……

這個詞，季川很喜歡。

他俯咬了下的耳尖，說話時口中還帶著白氣，“，老子今晚一定讓你盡興。”

姜至：“……”

夜幕黑得純粹，輕地包裹著整個世界。

疾馳的牧馬人，如同夜的靈，拖著長長的尾，劃破黑暗。

車窗外，風呼嘯而過，帶著夜晚獨有的清涼與靜謐。

季川開著車越走越偏，馬路上車輛和城市的痕跡也越發不明顯。

姜至偏頭看他，心里逐漸升起疑。

上一次季川開車把拐到無人的地方，還是因為那事。

問道：“你這是帶我去哪啊？”

聞言季川瞥一眼，又收回視線，目不斜視地開車：“怕了？”

“不怕。”姜至揚眉看著他說：“這里可是我家，你想什麼呢？”

“帶你去個地方。”季川笑了下，說話也開始不正經起來，“放心不耽誤你盡興！”

“……”姜至瞪他一眼，“你這人說話是真欠揍啊。”

季川一臉輕松，繼續說：“不是你說的嗎？嫌在車里不盡興。”

“是啊，我說在車里不盡興，那是因為你是……忍、者、神、！”

最后四個字，姜至故意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又重又清晰。

說完后，一臉狡黠中還帶著得意，俏地晃了晃腦袋。

完全知道季川的雷點和點，就喜歡在他的底線邊蹦迪。

刺激！

季川：“…………”

！

這小東西又提這茬！

季川心里憋屈得很，一貫說一不二、雷厲風行的大隊長，如今被一個小姑娘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狠狠咬了咬牙，最終什麼也沒說，愣是被氣笑了。

那笑聲有點沙啞，回在昏暗的車間。

季川轉過頭幽幽看著，漆黑深長的眸子醞釀著激流和暗涌。

姜至莫名打了個寒，渾的汗都豎了起來。

完蛋。

今晚要完蛋了。

裝模作樣地賠了個笑臉，尬笑兩聲，“嘿嘿，我說著玩呢，別生氣哈。”

“說著玩兒？”季川扯著，笑得壞極了，“那老子今晚好好陪你玩玩兒。”

姜至：“……”

車子又行駛了一會兒，最后停靠在西水湖畔。

西水湖是西平市最大的城市公園，湖島相連、古今相映，步行廊道錯貫穿整片湖水，是一不錯打卡拍照的風景點。

可是這大晚上的，月黑風高，手不見五指，季川帶來這干嗎？

“你帶我來這干嗎？”姜至下車后，季川站在面前給圍圍巾。

冬季的夜晚，尤其是在這空曠的湖邊，毫沒有建筑遮擋，風雖然不大，但吹在上依然冷得很。

季川拿著圍巾在脖子上饒了三圈，溫地著，笑笑沒說話。

“你說呀？”姜至追問。

小半張臉都藏在圍巾之下，鼻尖凍得有點發紅，眼睛卻清亮有神。

季川給人戴好圍巾后，雙手搭在肩膀上，微微用力把人轉了個圈。

姜至原地轉，百思不得其解。

“看那邊。”季川站在后抱著，替擋去大部分冷風。

姜至眨了眨眼，向漆黑的夜空，“什麼也沒……”

話還沒說完，不遠天幕中好像有點點燈亮了起來，接著點點亮越來越多。

季川話音剛落，一群無人機整齊劃一地升空，然后又像煙花一般炸開，金的芒在夜空中肆意流淌，瞬間照亮了整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