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深呼吸,止住了腳步,強力忍住胃中翻涌的不適,臉上的笑意卻早已散去。
譚湛東注意到的異樣,轉過剛想詢問,一輛紅的轎車由遠而近的駛來。
譚湛東認識,那是秦舒的車。
車子開近了,他看清了駕駛室的人,開車的男子正是那晚在會所見到的人。
或許韓亦馳并不記得他了,但他仍記得這個人。
車子穩穩的在秦舒的旁停了下來,車窗落下,出韓亦馳那張英俊的臉。
秦舒慶幸韓亦馳來的準時,匆匆與譚湛東幾人道別,然后上車離開。
譚湛東雙拳攥,穩穩地立在原地,一雙如墨的眼眸凝視著漸行漸遠的車影。許久,他才緩緩地吸了口氣,強下心中的煩悶與酸楚,轉走向自己的車子。
離開酒店的停車場,秦舒坐在副駕,目向車窗外,方才的那一幕又浮現出來。
的手指一點點攥,又漸漸地舒展開,眉心擰起,心中的煩躁揮之不去。
夜如墨,天地間起了大風,昏天黑地,一片混沌。淡黃的路燈下,落葉如蝶般飛舞,旋轉圈,一圈又一圈,仿佛是一個無盡的黑,深邃而神。
譚湛東的車子駛過阜門外街,他坐在后面,過車窗遠遠的看到了那輛紅的車停靠在路邊。
秦舒站在路邊綠化帶旁,將晚上的食吐的一干二凈。
韓亦馳忙下車,然后開后備箱給拿水漱口。
“你怎麼回事?酒量這麼差了?”
秦舒沒說話,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韓亦馳遞給秦舒一瓶水,默默的陪站在冷風中。
夜已深,城市道路上霓虹依舊閃爍,紅長龍蜿蜒于馬路之上,綿綿不絕,仿若無盡。
此刻,天昏沉,紅汽車映照著纖細的影,其背后是漸濃的暮,霓虹閃耀,影投在的眼眸中,深邃如暗夜之海。
冬季的腳步漸近,天氣愈發寒冷。
韓亦馳臨走時特意來公司看。
“你有事瞞我。”
秦舒正靠在老板椅上閉目養神,被吵得掀開眼皮,看他一眼又很快閉上,面冷淡一言不發。
“譚湛東,我沒認錯人吧。”
秦舒今天對他連話都不想說了,聽到譚湛東的名字,只輕輕抬了抬眼皮,都沒一下。
秦舒低斂著睫,看不出什麼表。
“你離開的那年,他去你公司找過你,我當時去幫你拿東西,在樓下正巧到過他,匆匆一面而已。”
定了定神,理智稍稍有些清明。
秦舒的聲音淡淡的,淡到聽不出任何波瀾:“我和他,沒什麼驚天地的故事,不過是偏我來時不逢春罷了。”
用這句話來形容和譚湛東的曾經,再恰當不過了。
酒醉時刻的男人著眼前的佳人,心里全然想的是已逝的故人。
有些人,有些事,時隔多年,即使當初再不堪的一幕幕,如今也因為歲月的沖刷而變得淡然。
南京城的初相識,曾以為是命中注定,卻不料只是過客匆匆,真心錯付,徒留一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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