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勝醉醺醺的,幾乎睜不開眼睛,“錢?什麼錢,喝酒了啊。”
萬宜又問一次,“司家給你的錢,在哪里?”
萬勝不耐煩,徑直往門口走,“說了,花完了。”
萬宜發白,氣得發抖,“你別走,你把錢還給人家!”
萬勝不在意的嗤笑一聲,“你他媽做夢啊,給我滾開!老子還得睡覺去!”
萬宜知道,讓他還錢,沒可能了。
看準時機,拼命把萬勝拽住,關進房間,則是小跑出去。
萬勝后腦勺重重磕在地上,怪一聲,起想追,門卻被關住了。
萬宜一鼓作氣跑出好遠,才終于敢松一口氣,肺里都是火辣辣的疼。
萬宜終于跑出來了,可不知道該去哪里。沒臉再回去找司以澗了。
上只穿著單薄的短袖,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有人經過時,還會驚奇地看幾眼。
一個小孩問媽媽,“這個姐姐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啊。”
媽媽笑笑,“人家只是在休息啊,你累了的時候,也會想要休息的。”
萬宜淚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轉,又走了一段路,終于累了,停在了路邊。
竟然會發現,自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栗地發出哀鳴般的哭泣,瑟瑟發抖。
旁邊突然停了一輛車,萬宜驚恐地抬起頭。
是一個出租車司機,他很憨厚地笑,“姑娘,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
萬宜吞吞吐吐,“可是……可是,我沒有錢。”
司機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兒,上車吧,當日行一善了。小姑娘,你遇到了什麼事,都不要灰心。生活總是會峰回路轉,柳暗花明的。”
萬宜剛才還在害怕,現在卻突然瘋狂地想試試。
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壞人呢。
知道,在這沒有人煙的街邊,很可能會遇到壞人。但就是執拗地想要試一次,想要相信這個司機一次。
反正,已經無家可歸了。就都隨便吧。
萬宜吸吸鼻子,從后門上了車,車上很溫暖,司機開著熱鬧的音樂。
萬宜盯著車窗外面,腦子里胡想著什麼,連自己都不清楚。
“去哪兒啊姑娘?”
萬宜想了想,報了簡妤珠家的地址,現在,也只能去那里了吧。
司機想了想,換了個廣播,朝萬宜笑笑。
“哈哈,你們年輕人可能不喜歡這幾個歌,換個別的聽一聽。”
萬宜聽到了悉的音樂,過了一會兒,是悉的聲音,萬宜聽出來了,是的電影《使命》。
司機有些尷尬,“我兒調的,可喜歡這些啦,一天天的就知道玩手機看電視,都不管學習。還特別喜歡一個演員……不過不是主演,姓氏可奇怪了,好像是……萬?”
萬宜抬起眼睛,嗓子有點啞的開口,“萬宜?”
“對對對!就是這個!你怎麼知道的?”
萬宜輕輕一笑,眼底都添了暖意,“喜歡萬宜啊。”
司機嘿嘿一笑,“是啊,你們年輕人不都喜歡追星嗎?我也不干涉,反正把自己該做的做好就行了。”
萬宜角輕輕上揚,“您真是一個開明的家長。”
司機很驕傲,“那肯定啊。養孩子嘛,就得讓他們自由一點。”
臨下車前,司機還安了一句,“沒有什麼坎是邁不過去的,放寬心啊。”
萬宜問他,“有沒有紙和筆?”
司機隨手拿出一張,“給你,怎麼了?”
萬宜簽上名字,留了電話,“記得把這張紙給你兒。”
萬宜角挽起淡淡的笑意,“還有,真的很謝謝你。”
“哎?什麼意思?”司機還想說些什麼,萬宜已經下了車,在后面朝他再見,司機也只好開車走了。
簡妤珠接完司以澗的電話,后來再打過去,就打不通了,正擔心著,萬宜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簡妤珠一臉驚喜,“你去哪兒了,我都要擔心死你了!給你打電話,你電話也不接,消息也沒回。怎麼了這是?”
萬宜才想起來,手機被萬勝拿走,丟在他家里了。走得太匆忙,也忘記拿了。
“手機……應該沒電了。”
不知道,怎麼和簡妤珠說萬勝的事。
簡妤珠也沒多問,“你上怎麼這麼涼啊?快點進來暖暖。我把手機給你,你先和司以澗打個電話。”
萬宜怔松,“……他?”
萬宜打通司以澗的電話,他正在去萬勝家的路上,聲音顯得冷漠,“簡妤珠,怎麼了?有萬宜的消息了嗎?”
萬宜猶豫著開口,“司……司以澗……是我,我萬宜。”
電話那邊突然沒了聲音,司以澗示意停車,聲音低沉,“萬宜,你在簡妤珠家?”
“嗯……我在。”
公路上,正在急速行駛的車突然掉頭,司以澗問,“你回你家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萬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垂下眸子,輕聲問他,“小白呢?它回來了嗎?”
司以澗故意沒開口,萬宜有些著急,嗓子又拉扯得有些疼,“小白沒回去嗎?那它應該在公園那邊,我現在就去找它。”
“別找了,它回來了。”
司以澗這時候才淡淡開口,“你把它丟在路上的時候不擔心,現在擔心有用嗎?”
他的語氣很克制,但萬宜仍覺得心里翻江倒海,“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甚至在想,如果三個月的時間,能早點到來就好了,不想……再麻煩司以澗了。
至于錢,會想辦法還給他的。
司以澗也沒再說什麼,“你現在乖乖待在簡妤珠家里,我一會兒就過去接你。”
的語氣,讓司以澗猜到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但萬宜還是拒絕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聲音還帶著笑意,“不用了吧,我在簡妤珠家里和玩呢,明天再說吧。”
的笑還沒來得及收斂,眼淚就啪嗒一聲掉在了手背上。
萬宜深吸一口氣,“對了,小白今天可能了驚嚇,你記得安它一下。我要睡覺了,先掛電話吧。”
沒等司以澗說話,萬宜就先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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