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休息室大門緩緩打開,一個溫潤的聲音伴隨著琴鍵悅慢慢響起,落于眾人耳畔。
“My whole world changed,
from the moment I met you,
and it would never be the same,
felt like I knew that I'd always loved you,
from the moment I heard your name……”
蘇挽住姜知許的手臂,在賓客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在紅毯上,悉的音符悅讓瞬間將思緒拉回那一晚。
那時以為自己被世界拋棄,于是心如死灰地問他,“你愿意娶我嗎?”
他那時說:“我想要娶你。”
此時回想,這首《I do》是否是越時的正面回答呢?
思緒回籠,已經站在了拱門之下,周圍人群和聲音早已模糊,目之所及,唯有紅毯那頭雙眸含著笑意眼中只有的男人。
日下,男人姿頎長,一黑西裝,修長筆直的雙被西細致包裹,眉目溫和且有力量,一如初初見他之時,只是相比起來,當初的他難掩肆意張揚,如今斂幾分,溫和穩重被襯得明顯。
原以為領證那麼多年,如今的婚禮也只是走個形式,可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卻還是止不住的心。
流暢悅耳的歌聲從他口中緩緩流。
記得很早之前有人曾說,他的聲音醇厚如鼓音,如今細細品來,卻覺得,他的嗓音像極了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
牽著的生命。
歌曲已經唱到高,主婚人趙樂卻還是沒有讓過去的意思。
直到他向走來,攜著整個世界的。
姜知許只帶著走了一小段路,便將的手,到了易淮的手里。
“好小子,剩下的路,可要好好地走。”
他重重在易淮肩膀拍了兩下,用了力。
易淮還是那樣一副溫和的模樣,風雨不,“舅舅放心,我們會好好走下去的,如果路不平,我就背著走。”
總歸是要一路的。
有些話,是接,亦是承諾。
姜知許笑著回頭,卻在背過的那一瞬間紅了眼。
蘇挽著易淮的手臂,穿過玫瑰拱門,隨著緩緩流淌的《I do》琴音,一齊走向了屬于兩人的未來。
禮臺上,趙樂發揮著自己的專長,說著暖場的話,逗的臺下的人哈哈直笑。
一手舉著捧花,一手被側的易淮牢牢攥著,掌心有些,不是的汗。
微微笑著,嘆一向穩重的山原來也會有張的時候。
很快到了換戒指的環節,戒指是由兩個小家伙跌跌撞撞送上來的。
是真的“跌跌撞撞”,若不是秦也和俞遙這對干爹干媽全程護著,估計兩個小家伙就得在紅毯上跌個鼻青臉腫。
只是當兩人拿到戒指準備為對方戴上的時候,趙樂卻一臉壞笑地攔住了。
“這都結婚了,新郎難道沒有什麼想對新娘說的嗎?”
然后便將話筒遞到了易淮面前。
臺下好友在起哄,他側過子,看向面前的人,姑娘眉眼彎彎,一雙眼睛清澈無比,眼中倒映著他的影子。
他看著笑了笑,目平淡且溫。
“八年前,我在清大迎新晚會上見到一個姑娘,姑娘長袖善舞,一曲細腰婉轉多,驚鴻一瞥,我念念不敢忘,只怪當時匆忙,未能結識……好在多年后,我再一次遇見了那個姑娘。當時我腦袋里只有一句話,‘就是了,八字不合也是。’”
“你曾經問我,娶你、對你那麼好是不是在可憐你?我也曾想過,選擇嫁給我,是不是也是你的無奈之舉?可今天站在這里,我突然覺得這些問題都不是很重要了,因為你就站在我邊,從今往后,我可以用一生去回答你的問題。”
“你也問過我,這些年放棄工作,放棄理,會不會后悔?對于此,我想告訴你的是,量子力學中的五大基本原理都是假設,唯有你,才是我窮盡一生都想要去追尋的真理。”
易淮溫和的聲音緩緩從話筒里流淌,底下人群突然發出一陣驚呼,蘇順著他們的視線回頭,巨大屏幕上是他對的初見。
清大禮堂正中,一漢服的芒萬丈,禮堂下唯有一人,抬頭如仰神袛,虔誠且熾熱。
看到這幅畫的時候,的眼淚瞬間盈滿眼眶,原來在那樣灰暗的日子里,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敬如神明。
后來的儀式是怎樣進行的都有些恍惚了,腦海中唯有那一幅畫和畫中人虔誠的眉眼。
一直鬧到晚上,兩人才回到自家別墅,孩子們被姜老爺子帶走,育兒師和阿姨們也跟著去了,此時別墅只有兩人。
還沒等回到房間,穿著酒紅旗袍禮服的蘇便被抵在大門上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雙手圈在他脖頸,承著他如同海嘯般洶涌澎湃的意,這一刻的他實在算不上溫和,占有十足,如同山林野般啃食的。
一吻落盡,兩人都有些息,溫熱的呼吸纏綿于耳畔,脖頸。
平靜了好久,蘇才開口,“所以,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18歲那年你就見過我?”
易淮埋首在頸項,輕笑,“怕你驕傲。”
也笑,“現在告訴我就不怕我驕傲了?”
“嗯,易夫人可以驕傲。”
“不怕我驕傲得上天了?”故意揚著下,一臉傲模樣。
從頸間抬頭,眼中含著笑意,“上天我也陪你。”
對上他的視線,蘇驀然想到那一年,他那一句心如死灰般的“我陪你,我陪著你”,現在再回想,卻是滿心愧疚。
輕輕抬起他的手腕,想取下他左手腕間的手表。
他似乎是察覺了的意圖,手猛然往后一,嚨莫名干,“別看了,不好看。”
蘇抬頭,眼中已經有了些許意,抬起自己的手腕。
雖然做了祛疤理,但當時傷口很深,即使過了那麼長時間,白皙手腕上依舊還殘存兩道紅痕,不算刺目,卻清晰可見。
“好看嗎?”看他。
他微紅著雙目點頭。
“騙子。”
“沒騙你。”
于是垂下手腕,又要去拉他,他卻繼續躲避,帶著些許無力,“寶寶,真的不好看。”
“為什麼要害怕我看到?”蘇直視他,眼中含著淚,“易淮,該害怕的人是我才對,我才應該怕你不要我了。”
他搖著頭去抱,“不,我不會的。”
“所以,我也不會,你明白嗎?”強迫他看著的眼睛。
僵持良久,他終于緩緩點頭,主出左手。
覆上,解開手表皮扣,一道暗紅刺目的疤痕橫亙在腕間,于冷白映襯下顯得猙獰異常。
忐忑間,恍惚覺到有熱的落于腕間,燙得他瞬間心慌,急忙想收回,卻被死死攥著。
“寶寶……”有些許抖,“你別怕,我——”
他話未說完,瞳孔猛然一。
低頭去看,已虔誠吻上那傷疤,帶著滿的歉意和全世界最為純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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