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把慕初初帶到了負一層,便放下離開了。
慕初初跌坐在地上,醉了一灘爛泥。
整個負一層,都回著的笑聲,有些瘆人。
保鏢們回來,蘇曼還是忍不住,問:“你們把帶到了哪兒去?”
“丟在了負一層,太太放心,商場里各都有監控,不會出什麼意外。蕭總說,一切還是以您的安全為主,您也要提高警惕。”
“嗯,我知道。”
蘇曼不明白,慕初初為什麼這麼恨。
大概是一開始,慕初初就把蘇曼當了自己的假想敵,以為贏過蘇曼,就能贏了男人的心。
結果到頭來發現,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執念。
的心,忽地有些失落。
慕初初說的,其實沒錯。
蘇曼也是被蕭北聲算計的人,蕭北聲算計的孩子,為了。
蘇曼跟慕初初比,又好到哪里去?
-
商場負一層。
慕初初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
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勉強站穩。
晃晃悠悠地,往一個幽深的通道走。
一直走,一直走,穿過小肚腸一樣的窄道,來到了一家地下KTV。
影變換,藍的,紅的,綠的燈,映照在的臉上,濃妝也不濃了,襯托出的妖來。
怪陸離的世界,是工作的地方。
同事跟一個酩酊大醉的大肚矮倭瓜男勾肩搭背走過,看到,打招呼:
“初初,今天晚上你晚班?”
慕初初說:“喝了一天了,再晚班是要老娘死?回宿舍睡一覺……”
倭瓜男聽到“睡”字,耷拉的浮腫眼皮,驀地睜開,口齒不清大喊:
“睡——!睡死你個小娘們!”
那同事忙嗲著聲音哄他:
“睡,這就去睡。”
同事給慕初初使了個眼,就扛著男人,亦或者是,被男人摟著,兩道影,歪歪斜斜,東倒西歪,往某個方向去了。
那個方向,慕初初去過不次,就是們這些陪酒,帶著客人去服務的地方。
現在的工作,就是在KTV做陪酒。
業稱“公主”。
這個行當,都有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勾當,不僅要陪酒,還要陪其他東西。
其實蕭北聲并沒有在的背調上做手腳,要是想找相似的工作,有鼎盛這個履歷,也能找一份不錯的工作。
又或者,想改行,也依舊能面地過活,在海城立足。
養活自己和母親,不是問題。
但是正經工作,哪里有做這一行,來錢快?
那天從蕭北聲口里,知道真相后,慕初初的心就死了,覺得自己這輩子,徹底爛了。
沒有翻的可能了。
而這場人生悲劇,還是一個無妄之災。
原以為罪大惡極的哥哥,不過是被那些有錢人,利用手段,推出去稱了一個背鍋的。
也連帶著哥哥,背上了一個本不屬于的“污點”。
那便索自暴自棄。
找到了這家KTV,才一面試,就上崗。
表現優異,很能豁出去,一開始雖然不太會喝酒,但是肯拼啊!第一天,就差點把腸子都吐出來了,經理很欣賞,立刻給多排了班。
很快,就有客人點“額外服務”。
人要往上爬,很難。但是要墮落,那就很快了。
工作才幾個月,慕初初已經在客人那里刷了個臉,常常有人來點作陪。
這個新來的,業務已經比其他姐妹要紅火,還搶走了不原來小姐妹的客人,慕初初很快遭人眼紅。
原來的老員工,開始明里暗里地刁難慕初初。
慕初初是誰,一個把自己的命運丟進臭水里,還自己踩上幾腳的人,會害怕自己被人踩?
那些人溜到的員工宿舍,往的被子里倒尿,丟死老鼠。
慕初初本來累得不行,回到宿舍原想倒頭就睡,結果被子一,漉漉的,還有膻味和腥味一陣陣撲鼻而來。
攤開被子一抖。
有趴趴,黑乎乎的東西,掉到地上。
這一抖還不得了,一陣惡臭,沖到的面門,差點沒把熏吐——剛喝了好多酒,正反胃。
捂住鼻子,一看,掉在腳邊的是一只死老鼠。
還是被碾死的,肚子開了,五臟六腑紅的白的混做一團黏在尸上。
同住的舍友走進來,一下子就捂住鼻子,嫌棄:
“什麼味道,臭死了!”
慕初初也不慫,一下子沖過去,揪住了舍友的頭發,把人的腦袋往墻上撞。
舍友發了瘋地尖:
“慕初初,你瘋了!!我弄死……啊!”
“弄死誰?你要弄誰?你說,你繼續說啊!”舍友繼續,慕初初繼續撞。
咚,咚,咚。
一下比一下狠。
鮮從舍友的腦袋淌下來。
干這一行,這種暴力事件也見得不,但是這樣暴力的訌,還從來沒在公主們部發生過。
即便有訌,也只是一點小小惡作劇,見還是頭一次。
那舍友看到,“哇”地扯著嗓子邊哭邊喊救命。
舍友的材比慕初初滿,但是慕初初勝在個子高,起手來,舍友本不是對手。
慕初初木著臉,繼續罵:“你他媽丟死老鼠,你也不嫌一個房間,熏到你自己。沙比!”
“不是我!不是我!”舍友哇哇。
“呵,以為我傻?就算不是你,你也是幫兇。就你跟我一個宿舍,你不讓人進來,別人怎麼進來?”
“嗚嗚嗚……我也是被的……”
舍友終于怕了。
現在的慕初初,像個羅剎鬼。
這邊的哭喊,吵鬧聲,立刻引來了KTV的其他人。
“怎麼了怎麼了?”
“我靠,干嘛啊這是,在這里鬧事。”
公主們作一團,圍在門口,其中幾個人,眼神閃爍,以為趕過來時能看到慕初初到驚嚇的樣子,到時候再趁機嚇唬一番,讓慕初初懂得道上的規矩,不要跟們搶生意。
沒想到,看到的卻是慕初初兇神惡煞的樣子。
沒等們了解況,慕初初就拎著舍友糊滿漬的腦袋,把人丟到了看熱鬧的人群里,
“別以為我是新來的,就覺得我好欺負,我哥是殺人犯,現在還在牢里蹲著,我跟我哥一個娘胎里出來的,都不是什麼好種,你們要是不想活了,也可以再惹我試試。”
大家面面相覷,剛才還想看熱鬧的幾個人,紛紛躲避跟慕初初對視。
以前慕初初最忌諱在別人面前提哥哥,現在,哥哥的殺人犯份,反而了招搖過市的護符,慕初初覺得這就是命運跟開的玩笑。
是徹底墮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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