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時,蘇曼還會服從方之鳴的安排。
平時,蘇曼卻是“領導吃飯我轉桌,領導喝水我剎車。”
功引起了方之鳴的注意。
方之鳴開始在舞蹈上,挑蘇曼的刺。
但是奈何方之鳴空有理論,沒有實,好幾次都被蘇曼反殺,當眾被懟得啞口無言。
方之鳴面對蘇曼,好幾次都啞火。
也就沒有再找蘇曼的麻煩。
畢竟蘇曼是真的有兩把刷子,他欣賞有實力的人。
有天晚上,舞團的人已經下班,劇院里,只剩下場務人員,稀稀拉拉地在收拾舞臺。
方之鳴一向下班晚,常常加班加點到深夜,索就在工作室弄了一個休息間。
工作太晚的時候,他就直接在劇院睡下。
他工作勤勉,加班的時候多,所以經常能看到,劇場的舞臺燈全熄滅了,就只剩他工作室的燈還亮著。
這天也是如此。
他工作太過神,等回過神,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凌晨十二點多。
往常這個時候,外面的燈應該已經全熄滅了才對,可現在,外面舞臺卻還留著一盞燈。
方之鳴煩躁地“嘖”了一聲。
這群人又忘記關燈了。
他從辦公桌前起,扭著疲憊的脖子,慢悠悠地走出工作室,頭昏眼花之際,看到臺上一個跳舞的影,長發披散,一席白紗在這個時候,分外瘆人。
方之鳴留學回來,聽說了不中式恐怖故事。
尤其是關于劇院的鬼故事。
他其實心里害怕,但是又十分興趣,所以每次同事說鬼故事的時候,他總是要湊上去,聽上一耳朵。
又菜又有癮。
當下,方之鳴真以為自己撞見鬼了。
還是舞臺跳舞的鬼。
冷汗都冒出來了,險些失態。
就在這時,臺上的人也看到了他,停了下來。
方之鳴看清臺上那人的臉,所有的理智回籠,“怎麼是你?”
蘇曼說:“我想多練練。”
說完也不理方之鳴,繼續自顧自跳起來。
不是上班的時間,蘇曼對方之鳴就是這樣冷淡的態度。
方之鳴也習慣了這樣的態度。
當下并不在意,而是往前走了兩步。
他看到,舞臺上,蘇曼了很多標記,這些是用來做定點的標記。
單看這些標記,就能看到蘇曼的用心。
這也是蘇曼沒有回家,用家里的舞蹈室練舞的原因。
需要悉劇院的舞臺。
方之鳴皺起眉,問:“你在練《薔薇》?我不是說了,這次巡演,沒有你的名額。”
蘇曼停了下來,額上細汗泛著澤,“我知道,但是,舞團也沒有規定,不能練自己不參演的舞劇吧?”
方之鳴一噎。
還真沒有這樣的規矩。
他說:“你要是想練,你可以回家自己練。”
“不是說,劇院二十四小時,無條件對部工作人員開放使用嗎?”
方之鳴冷笑:“確實是場地開放使用,但是沒說過電也供你們免費使用。”
蘇曼說:“我知道了。”
方之鳴打量蘇曼兩眼,眼底出了一些“果然如此”的味道。
以為遇到了個堅韌不屈的奇才,沒想到也只是做做樣子,稍微遇到點難題,也就退了。
“既然知道,那就趕把燈關了,收拾好東西,關門離開。”
方之鳴一點不客氣,口氣很差,也沒再給蘇曼一個眼神,轉回工作室了。
舞臺的燈,在幾分鐘后關掉了。
空的觀眾席,和偌大的舞臺,陷一片黑暗中。
方之鳴繼續投自己的工作,但是總是沒法百分之百集中神。
他分出了百分之一的力,去關注外面的靜。
按照關燈的時間,蘇曼應該早就離開了。
但是他遲遲沒聽到外邊關門的聲音。
也沒等到蘇曼經過走廊,離開的影。
方之鳴心里起疑:
蘇曼不會打算埋伏在暗,給他搞個襲吧?
結合蘇曼平時的表現,這種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
帶著疑竇,方之鳴再次起出門。
他一步三停頓,十分小心謹慎,生怕蘇曼從哪里冒出來,拿著一木把他給敲暈了。
走到門口,他左右看了看,走廊里沒有一個人影。
咦?
人呢?
這時,舞臺那邊有微弱的亮,在閃爍。
方之鳴朝舞臺走去。
蘇曼沒有離開,還在舞臺上。
把舞臺的燈關了,自己打開了手機的燈,就著微弱的亮,在昏暗的環境里跳舞。
方之鳴雙手抱住口,站在原地,盯著蘇曼。
看了一會兒,他便回工作室加班了。
這天晚上,也不知道蘇曼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后半夜,他有意識地出走廊去晃,再看向舞臺,人已經不在了。
第二天。
蘇曼自己帶了照明設備,就算不用打開劇院的大燈,也能看得很清楚。
第三天。
蘇曼照常加班。
方之鳴工作無聊,晃悠晃悠到了舞臺前,“你不能跟著巡演,你這麼練,有意義嗎?”
蘇曼沒理他。
方之鳴有些無奈,“……你好歹給我個回應吧?我也算是你的上級吧?”
“你是在跟我說話?”
“這兒只有我和你,我不是在跟你說話,我是在做法?”
“下了班,就不存在什麼上下級關系了,而且你這樣會影響我。”
“你可真行!沒見過這麼倔的,你就練吧, 白練。”
方之鳴吃了癟,自討沒趣地回工作室去了。
第四天。
方之鳴握著保溫杯,去到舞臺下,把保溫杯放在舞臺邊,然后抻了抻腰,拉了一下腳,坐了一套老年展作,又拿起保溫杯,晃了晃里面的泡的枸杞,喝了一口,然后往回走。
……
后來哪天蘇曼不加練,方之鳴都覺得不習慣。
好像自己加班都沒有人陪了。
有一天蘇曼加練結束,背起包離開了劇院。
夜深了,肚子有些。
剛好經過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蘇曼走了進去。
練了一晚上,蘇曼現在只想吃點熱乎的東西,暖暖胃。
站在關東煮前,跟店員說:“我要一串甜不辣,蘿卜,牛丸。”
便利店的自門打開了,進來一個人,也對老板說:“我要跟一樣的,但是我每種都來兩串,算了,吃不飽,三串吧。”
這聲音蘇曼再不過了,方之鳴。
一扭頭,就看到方之鳴雙手揣著兜,走到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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