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蕭北聲再次深夜歸家。

蘇曼沒有告訴蕭北聲自己要出行的事，收拾出來的一個小行李箱就放在柜旁的角落，蕭北聲估計也沒有注意，所以沒有問起。

蘇曼是坐上去往B市的高鐵，才給蕭北聲發了個信息保平安。

蕭北聲那邊很快打電話過來，高鐵穿過幾個隧道，蘇曼接通了電話，信號斷斷續續，兩個人也沒能說上幾句話。

蘇曼剛跟蕭北聲說自己要帶隊去鄰市比賽，就有幾個學生走過來蘇曼：

“蘇老師蘇老師，你快看，剛才拍的照片，我們快被笑死了，這是什麼歹毒的攝影技巧。”

“我們跟蘇老師合照一張吧！”

“來來來……”

蘇曼只好先把電話給掛了。

學生們嘰嘰喳喳，蘇曼看著他們玩鬧，心得到了緩解，一時把蕭北聲拋到了腦后。

到了B市，賽事組委會的人派車來接舞蹈隊，蘇曼又要組織學生，又要跟比賽組委會的人聯系，忙得暈頭轉向，就想不起要給蕭北聲報備。

到了酒店，蘇曼剛放下行李，又要組織學生去吃晚餐。

和盧曉敏一起帶著學生，去酒店的餐廳吃飯。

散席后，大家酒足飯飽，神都有些放松，三兩群地抱團，蘇曼也沒有太注意清點人數。

沒想到才一個松懈，就出了事。

原來是有個蘇曼的學生，沒能跟上大部隊，孩子自己一個人，落在了隊伍后頭。

這時恰好有其他飯局的人結束聚餐，看到了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加上酒意上頭，就攔著小姑娘不讓走。

幾個油滿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圍著小姑娘，一個喝得最大的男人，對學生又是拉拉小手，又是摟住了肩膀，手腳地揩油：

“哪來的這麼好看的小姑娘，跟我們去喝一杯？”

其他男人上來攔住這個男人，紛紛他：“黃總，別別，這不是咱們的人。”

話雖這麼說，但是他們也不是真的要攔，要是真攔了，那攔的可就是自己的前途了。

萬一這小姑娘也你我愿，不正是促了一樁事？何必多管閑事，費力不討好。

學生沒敢彈。

不是真的愿意跟所謂的“黃總”走，而是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傻了。

自己的同學又都不見了，老師也不見了，邊沒有一個悉的面孔。

面前多了幾個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看起來不像壞人，但是做的事說的話卻很下流。

等到自己快要被帶走的時候，學生才鉚足勁，大了一聲。

這一嗓子，惹來了大廳所有人的注意。

來來往往的人群，都往這邊瞧，也包括還沒走遠的蘇曼他們。

同學們一開始還只是想看熱鬧，但是有個學生警醒了一下，說：“咦，這不是小卷的聲音嗎？”

蘇曼腦子里的一弦立刻崩了起來，連忙左右查看：“小卷呢？”

大家面面相覷。

然后幾乎是同一時間意識到什麼，掉頭就往回走。

最快回頭沖回去的是蘇曼。

一路撥開人群，用這輩子能走的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剛才的大廳。

那個小卷的學生一看到蘇曼，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抱住蘇曼，想哭卻不敢哭，只是了，要不是有蘇曼扶著，路都走不了。

蘇曼拍著的背，安：“沒事了沒事了。”

那個“黃總”不依不饒，看到學生走了，還要跟過來。

他一跟過來，跟著他的幾個男人也一起跟了過來，頗有烏泱泱浩的架勢。

蘇曼把學生護在懷里，問：“他們是誰，你認識的人嗎？”

“我不認識他們，我一出來，他們就拉著我，不讓我走……”小卷帶著哭腔說。

蘇曼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直了背，眸充滿厲，著那些人。

偏偏那個“黃總”看到蘇曼，眼里更是放：“來了個更好看的！”

他說著回過，去跟旁的同伴說：“嘿嘿嘿，今兒個怎麼這麼遇到這麼多，這些都是哪兒來的？”

旁邊的人虛虛地攔著他，臉上賠著笑應和。

蘇曼真是厭惡極了。

要不是在自己學生面前，很想來個高抬，廢了這個男人。

這時，蘇曼的學生們也趕到了，有男生有生，個個修長拔，尤其男大學生，個個都是一米八幾將近一米九的個頭，他們站到蘇曼邊，像是一尊尊守護神。

比氣勢，誰怕誰？

幾個商務男人看到這場面，臉微變，“黃總，這應該是學校的學生，人家正經出行，咱們走吧，事鬧大可就不好了。”

那個“黃總”已經喝大了，還著蘇曼和小卷，臉上癡癡地笑，邊的人說什麼，就聽不進去。

那幾個商務男這回是真的把那個“黃總”給拉住了，然后上來跟蘇曼道歉賠罪，他們也擔心把事鬧大。

蘇曼沒有理會他們的道歉，而是問小卷：“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

小卷搖搖頭，小聲說：“沒有……蘇老師，我們走吧，我不想繼續再呆在這里了，好多人看著……”

幾近哀求，臉都埋在了蘇曼的前。

發生這樣的事，太丟人了。

剛才那一嗓子，現在到都是圍觀的人。

小卷不想追究什麼，只想趕快離開。

蘇曼考慮到小卷的心，便也沒跟那群油膩商務男繼續糾纏，讓他們離開了。

回到酒店，盧曉敏卻單獨把小卷到走廊去訓話。

蘇曼聽說這事，趕了過去，正看到盧曉敏著小卷的腦袋，罵得很難聽：“小小年紀，心思不正，你們的父母花錢供你們學舞蹈、學藝，不是為了讓你們想著走捷徑，自甘墮落的。”

盧曉敏的余瞥到了蘇曼，含沙影罵道：“好的不學，偏偏學那些壞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初讓我接手帶你們，我是不愿意的，以后出去，別說是我的學生！”

明明不是小卷的錯，卻被這樣曲解和辱罵，小卷低著頭，眼淚一滴滴砸在前厚重的地毯上，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蘇曼嘆了一口氣，走上前，“盧老師，我們談一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