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雪又將這座城市裝點了穿白服的姑娘。
一大早,幾把掃帚掄在家門口,白雪被撅到一邊去。
“加油干。”
秦孟裹著羽絨服,手中捧著杯熱乎乎的茶,正在充當監工,監督著兩個哥哥清雪。
自打他們上了大學,家里這些出力氣的活兒,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兄弟倆的上。
倒是也沒有人使喚他們,只是一種耳濡目染的行為。
畢竟幾個孩子從小到大看見的就是他們的父親,年復一日的負責著家里的重活兒。
“二哥,你都掃到那里,車子停不了了。”秦孟說。
乖乖腦袋上戴著的帽子是秦孟之前練手織出來的,不過卻是個殘次品,耳朵沒有織好,一個長一個短也就算了,而且位置也不對稱,還歪歪扭扭的。
他戴著那麼個白的帽子,再高的值都顯得有點呆。
但因為是心的妹妹織的,乖乖并不嫌棄。
他一扭腦袋,那兩只七八糟的耳朵就甩來甩去。
秦孟笑著站在一邊拍了一張兩個哥哥掃雪的照片。
照片里,冷冷倒是正常,而乖乖頂著那麼個呆呆的帽子,手撐著大掃帚正站在那對著一大堆積雪一籌莫展。
這張照片被秦孟在了朋友圈,并配文——
【今日份正經哥哥and呆瓜哥哥。】
對于這條朋友圈,周晏沒敢點贊。
冷冷這時候走過來,對發呆的弟弟說:“用鐵鍬弄到小推車里倒掉。”
回過神的乖乖啊了一聲:“好。”
等他用鐵鍬挖雪時,秦孟靠近大哥站著,“這幾天二哥怎麼了?”
冷冷說:“好像丟了魂。”
“嗯嗯。”
雖然丟了魂,但乖乖做起事來依舊麻利,大哥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
“馬上開學了,東西自己都收拾好了?”陸意慈空詢問兩個兒子。
“都收拾好了。”
這時候,乖乖一邊穿著外套,一邊下樓,“媽,我晚上跟朋友出去吃。”
陸意慈看他一眼:“不要太晚,喝了酒不能開車。要是你酒駕被抓,你知道的,我跟你爸可是不會去撈你的。”
乖乖笑容一如既往的,抱住自己的媽媽晃了晃:“放心吧!”
-
“這兒呢。”
乖乖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扭頭就聽見有人招呼了聲。
周景站在電玩城的門口著煙,黑的長款大將他上那子不著調的氣質淹沒了些許,只是發型……
“已經為墮落,開始不注重形象了?”乖乖走過來打量了眼他。
周景抓了抓極短的頭發,懶懶的勾:“這斬斷煩惱,重新再來。”
他以前的頭發也不長,但這次的更短,覺就像剛刑滿釋放的人員似的,戴著黑的口罩,只出那雙笑起來猶如狐貍似的眼睛,就顯得有點神。
兩人慢悠悠進了電玩城。
乖乖之前喜歡在這里打發時間,恰好周景在這里有份,就乖乖一起過來玩玩。
換了一些幣子,兩人各自去找想玩的。
乖乖的技有點懶,玩什麼都不怎麼贏,但他也不在乎,無非是消遣消遣罷了。
等輸完了一半后,乖乖就注意到了不遠在那擺弄娃娃機的周景:“……”
他走過去看了多久,就聽了多久娃娃機發出喜慶的音樂。
一只只娃娃從口掉出來,堆了一地。
每次娃娃掉出來周景眼皮都不眨一下,接著抓下一個。
明明那些生怎麼抓都抓不到的東西,周景幾乎手到擒來。
“你作弊了嗎?”乖乖終于發聲。
周景沒回頭,繼續抓,“我自己的娃娃機,我想怎麼抓就怎麼抓。”
“這是你的?”
“這里的哪臺東西哪個不是我的?”周景看了眼乖乖手里的游戲幣:“輸了?”
“嗯。”
“你來抓。”周景讓開地方。
“不抓。”乖乖笑著:“不喜歡娃娃。”
“請不要出那麼嫌棄的眼神,我讓你抓你都抓不到。”
乖乖挑挑眉,倒是真的過去。
可他發現,這臺娃娃機比尋常的娃娃機還難抓,那個鐵爪子松的像是棉腰。
“怎麼回事?”乖乖皺眉思考著。
周景走到側面玻璃那里,臉都在了玻璃上,“往左一點。”
“再往右一點。”
乖乖逐一趙照做。
“按。”
只見那個鐵爪子真的抓住了娃娃,別看搖搖墜的樣子,但最后竟掉進了里。
乖乖盯著周景看。
周景聳聳肩:“我同意了,你才能抓得到,不然累死你都逮不住一個。”
把那個娃娃拿出來,乖乖看了看:“這娃娃貴的吧?”
還是個名牌,跟其他娃娃機里面的那些殘次品差太多了。
“弟弟真識貨。”周景笑了下。
兩人朝著別走,邊走邊看,尋找下一個要玩的東西。
“還玩嗎?”周景問他。
“玩那個。”
“……車?”
-
兩分鐘后。
周景第四次被后的車懟到胎堆里的時候,他拉下口罩,嘆口氣:“弟弟,你想讓哥哥死是吧?”
乖乖控制車往后退,“你也太慢了。”
“耽誤你起飛了唄?”周景爬起來重新坐進去。
乖乖的確是喜歡車,一切關于車的游戲都喜歡玩,但周景玩累了,就坐到旁邊去看著。
場地中的人不多,乖乖自娛自樂玩的居然能笑出聲。
周景的目一直落在那輛車上,仿佛有些走神。
“拿下。”
乖乖玩完了以后把自己手機遞給他,他彎下腰整理下鞋帶。
“叮咚。”
【乖乖,晚上不回來吃飯了是吧?】
消息來自于媽。
周景挑了挑眉,笑起來:“呦,弟弟還有個這麼萌的名字?”
乖乖站起來,注意到了屏幕上有微信提示,他一點都不尷尬:“嗯,我小名乖乖。”
“你大哥不乖?”周景瞎猜。
“冷冷。”
周景回憶著他大哥的模樣,“嗯,是形象的。”
兩人一起走出電玩城,附近就有個高檔餐廳。
周景忽而看向并肩而行的他,“你很乖嗎?”
乖乖的笑容很是,“我不乖嗎?我頂撞過你?”
周景喔了聲,仿佛在回憶,“那倒沒有。就是剛剛撞完我。”
他指的是車那事兒。
周景扶著腰:“你剛才要再加大點油門,你哥這腰今天估計要廢在那個胎堆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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