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勸不住陸凜深。
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可反駁的。
何況,以陸凜深現在的位置,確實公司方面不用那麼親力親為的勞,也就暫且隨他了。
等陸凜深走后,林燦惆悵百慨。
“爺爺,您還沒看出來嗎?我哥這說了一堆,繞了一大圈,其實就一個宗旨——至上嘛!”
老爺子點頭:“是了。”
林燦趁機就建議道:“我始終覺得我哥哪哪兒都好,就是……方面有問題,要不,再讓他看看心理醫生吧。”
老爺子想想:“也行啊。”
林燦繼續惆悵,卻說了句人話:“他真的懂嗎?知道怎麼用正確方式一個人嘛?這不……等于咱家合起伙來欺負葉然一個人嗎?”
老爺子滿心矛盾:“確實……”
明知道人家兒不想繼續和他孫子過了,他孫子也一次次做得很過分,現在還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人,死乞白賴的還纏著。
老爺子不幫忙解決,還……助紂為。
“這就是婚姻嘛?哎,還真蛋啊。”林燦愁眉不展,長吁短嘆的:“您說,我表舅和表嬸要是很恩、很和睦,是不是我哥就不會這樣了……”
一提起兒子兒媳婦,老爺子的鬧心瞬間轉為怒火,頓時近乎暴跳如雷:“閉!別提他們!”
父母的不作為,持續的家庭碎裂,讓孩子在長過程中,本沒有得到,雖說隔輩親,可隔輩的,要能代替父母,那世間的人也不會有那麼多悲慘了。
陸凜深回到公寓,已經是晚上了。
他抱回了穗穗,最近也一直在耐心地教穗穗多說話,發對音,小丫頭也很配合,可就是說話還很,吐出的字音也很含糊。
這不是能著急的事。
葉然一直在等兒,聽到聲音就從樓上下來,一把抱過穗穗,轉就往樓上走,本不看也不理睬陸凜深。
有穗穗在,兩人是不會吵的。
陸凜深也知道自己說多錯多,盡可能地保持沉默,才能勉強換來和葉然的一時和平共。
兩人有的溫馨,都是在哄兒的時候。
陪著孩子玩,也順便多讓穗穗說說話。
“穗穗你想媽媽干什麼呀?你要說出來嘛,你不說,媽媽怎麼會懂呢?”
葉然拍著手,聲細語地看著騎在陸凜深肩膀上的小丫頭。
穗穗有點恐高,雖然喜歡坐在爸爸肩上高高地飛,但陸凜深需要彎些腰,不然他個子太高,子一站直,穗穗就有點害怕。
“麻麻……抱……”
穗穗著兩只小手,就磕磕絆絆地顛來復去出這麼幾個字。
葉然笑著:“要說清楚點啊,媽、媽,讓媽媽抱你干嘛?你說呀。”
“包包……玩……”
“媽媽做了你喜歡吃的面包,還烤了餅干呢,穗穗想不想吃?想吃要跟媽媽學,說媽媽,抱穗穗去吃好吃的……”
穗穗眨著烏黑的大眼睛,憋著小試著學話:“麻麻……包隨隨……”
……
教孩子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陸凜深盡量不去打擾,等葉然說了半天話,也沒什麼效果,讓休息會兒,他才將肩上的穗穗抱下來,輕聲說:“穗穗,你是個健康的孩子,你知道嗎?”
穗穗歪著頭,一臉的懵懂冒出問號。
葉然聽出不對,警惕地急忙從沙發里坐起,卻不等開口,見陸凜深對遞了一記稍安的眼神,旋即他也抱著穗穗坐進了沙發里。
“健康的孩子,就是無病無災,頭腦正常,健康,語言也要流利……聽得懂嗎?”
穗穗眨了眨眼睛,搖搖頭。
“就是爸爸的寶貝兒特別好的意思。”陸凜深輕的小鼻尖,笑著:“爸爸,不是叭叭,跟爸爸學,發音正確點,爸、爸……”
“叭叭……”
“是爸爸……”
“粑粑……”
“粑粑是你上廁所拉的臭臭,爸爸是臭臭嗎?”
“是……咯咯咯……”
小丫頭樂得手舞足蹈。
陸凜深滿臉黑線,無語至極。
葉然也見地扯了一下,卻極快地別過了臉。
陸凜深余捕捉著葉然的細微神,展的笑意加深,卻在轉瞬間又定格凝住,但依舊溫和地跟穗穗說:“跟媽媽玩會兒,爸爸去給你拿好吃的。”
穗穗開心的連連點頭。
陸凜深疾步往外走,將滿室的溫馨都落后,卻在走廊盡頭,過鏤空影壁墻,看著一大一小玩鬧的場景,過煙氣的眸異常幽沉。
以前的他,為什麼不想和葉然有個孩子呢。
剛結婚的時候,兩人有名無分,冷冷淡淡的,十多天都不上一次面,孩子,也本無從談起。
后來他出了車禍,葉然照顧左右,不濟,又哪兒來要孩子的想法。
如果順理章的這樣發展下去,他后來也不會對周賀生說那些什麼不讓葉然懷孕的渾話了,可能葉然懷孕了,他知道了,就會生下來,順其自然。
但這其中,有一層變故。
那就是在他車禍過后,老爺子震怒大發雷霆,但卻追查不到車禍的源頭,只能即便沒有證據,也將一切歸罪在陸祁年的頭上。
陸祁年當然矢口否認,可避免不了地和老爺子發生爭吵,又據醫生對陸凜深傷下的判斷,當即提出讓陸凜深和葉然抓生個孩子。
最好是男孩,如不行,就繼續生。
反正當時陸凜深的況,葉然也只能接試管。
科技發展,醫學發達,男孩孩都不再是機遇問題。
這件事到了陸凜深,雖然葉然也拒絕了,但始終無法化他,就像埋藏進陸凜深心中的一刺,砸進的一釘。
讓他孤注一擲的認為,只要他和葉然有了孩子,那孩子就會取代他,他也會步陸祁年的后塵,要麼接泯滅被遠逐拋棄,要麼……殺了自己的親骨。
哪種他都不想選,也不想看著自己活生生地被折磨一個瘋癲的畜生。
所以他不允許葉然懷孕。
卻一直都不約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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