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瞥了秦宜蘭一眼,眼神之中帶著一種迫的意味:“宜蘭郡主,你如今尚未主中宮,難道便要因拈酸吃醋,不想孤封妃嗎?這可不是中宮之德。”
秦宜蘭被蕭寧遠這話堵了一下,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中宮之德這四個字,聽起來好似代表權勢,但對于一個子來說,是在心頭的一座山。
無法翻越的一座山。
良久,秦宜蘭才緩和了語氣開口道:“寧遠哥哥,你誤會了。”
這一句寧遠哥哥,已經將剛才的怒氣去。
蕭寧遠的態度也稍作緩和:“朝臣們都希孤封妃,這是順理章的事,你不該有所不滿,若是不從后宮之中抬了香昭儀的位份,也得重新納新人。”
說到這,蕭寧遠微微一頓:“相信宜蘭郡主,也不希孤選秀納新。”
秦宜蘭自然是不希蕭寧遠選秀。
如今宮中有一個楚欽月已經夠讓人糟心了。
若是宮外再送來幾個小妖。
這后位還沒坐上去呢,蕭寧遠就添了數個新人,對有什麼好?
但……蕭寧遠封妃,也絕對不能封那楚欽月的狗!
這樣想著,秦宜蘭便道:“寧遠哥哥,我并非質疑您的決定,我只是覺得,那香昭儀跟隨您的時間不長,從前又是奴婢出。”
“若妃位空懸,一定要封妃,依著宜蘭的意思……到是玉婕妤更合適。”
“玉婕妤早前便是忠勇侯府的平妻,又延綿龍嗣,這也算是有功于社稷了,不管怎麼說,都比香昭儀更合適。”秦宜蘭繼續道。
秦宜蘭也不想將玉姣抬上來。
但如今這況。
也只有生下皇子的玉姣,可以名正言順地香昭儀一頭,為左右人選。
而且,玉姣和楚欽月之間,如今已經水火不容。
楚欽月差那香昭儀去尋玉姣晦氣的事,可做不得假!
最重要的是,玉姣好拿,而且也不得寵,往后可以和站在一個戰線上,去對付那楚欽月。
不說遠的,就說讓玉姣封妃。
總也好過讓那香昭儀。
在后宮之中,也算是有自己的人了。
蕭寧遠瞥了秦宜蘭一眼,臉上的神很是不快:“你是說玉婕妤?”
秦宜蘭點頭:“正是。”
蕭寧遠似笑非笑:“你知道的,孤能允宮,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如今你倒是大方,要為請封。”
秦宜蘭連忙道:“宜蘭想得不多,只是覺得就算是陛下不喜歡玉婕妤,可那小皇子總歸是陛下的,陛下莫要讓朝臣們覺得,陛下冷落小皇子。”
“而且,陛下若真給香昭儀封妃,而讓玉婕妤只做個婕妤,難免會讓人覺得不公正,以后這后宮之中,誰又愿意孕育子嗣?”秦宜蘭反問。
蕭寧遠聽到這,冷聲道:“你說的話,孤會細細思量,好了,你退下吧。”
……
秦宜蘭從玄清殿出來后,臉上的神就不太痛快。
青綾在一旁,關心地問了一句:“郡主,怎麼了?”
秦宜蘭沉聲道:“陛下為了楚欽月那個賤人,真是越發的瘋魔了,如今連封妃,都要聽楚欽月的意見,在妃位之中安楚欽月的人!”
“我絕對不能讓楚欽月得逞!”
“否則,縱然來日我得到位,怕也難以掌控這后宮。”秦宜蘭神鷙。
……
蕭寧遠決心封妃的事,在宮中鬧得沸沸揚揚。
玉姣這攬月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夜,蕭寧遠如約前來和玉姣相會。
玉姣今日早早的就等在了水榭的附近,等著那蕭寧遠的小船一過來,便瞧見一席素服的玉姣,臨水月。
今日是下弦月。
倒影在水中,雖然不算多明亮,卻格外有意境。
小船過來的時候,水中的月散了浮,玉姣抬起頭來看向蕭寧遠,眸之中還染著未散盡的浮。
人景。
讓蕭寧遠的心頭一窒。
在遇見玉姣之前,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貪圖的俗人,可遇見玉姣后,他愿意去做那個俗人。
玉姣已經笑盈盈地開口了:“陛下!”
蕭寧遠縱跳上岸,看著玉姣笑道:“晚風寒涼,你怎麼出來接孤了?在屋子里面等著不好嗎?”
玉姣眨了眨眼,拉住了蕭寧遠的手輕聲道:“臣妾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陛下,怎麼?陛下不想早點見到臣妾嗎?”
蕭寧遠拉著玉姣往里面走,笑道:“自是希的。”
進屋之前,蕭寧遠還吩咐了一句:“藏冬,吩咐人守好這攬月居,莫要讓人知道孤在這攬月居。”
等著玉姣將門關好,隨口對著蕭寧遠說道:“陛下,您來這攬月居,知道是來見自己的妃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來和臣妾私會的呢。”
誰能想到,蕭寧遠會做這樣的事?
蕭寧遠忍俊不,私會這兩個字,倒是讓他們之間多了幾分別致的趣。
一夜春宵后,時間轉瞬就過了三日。
蕭寧遠封妃的事,還沒有個定論。
蕭寧遠說過讓玉姣等他籌謀,那玉姣就沒有再過問這件事。
畢竟封妃不封妃這件事,封水,也不是玉姣能決定的。
這三天的時間,玉姣這攬月居還算平靜。
倒是這一日清晨,玉姣去拜見宜蘭郡主回來的路上,正好到了織香。
春枝看到織香的時候,眼神之中都是警惕,上次這織香,可給玉姣了不委屈!
雖然說最后織香也遭報應了,可如果有可能,誰也不希玉姣再委屈。
玉姣不想惹是生非,便主上來行禮:“見過香昭儀。”
織香似笑非笑地頓住腳步,看向玉姣,冷聲道:“香……昭儀?”
此時織香旁邊的徐嬤嬤已經笑了起來:“我們娘娘很快就不是昭儀了,實不相瞞,陛下馬上就要降下封妃的旨意了。”
織香聽到這,便輕蔑地看了一眼玉姣:“本宮得陛下寵,自然不像是某些人一樣,就算生下皇子,也只能當個小小婕妤……怕是一輩子,也只能當這婕妤了。”
這薛玉姣昔日在忠勇侯府寵又如何?
最終還不是后來者居上。
還有那楚欽月,如今父母親族,皆被楚欽月拿在手中,可等封妃后,便可以帶領父母親族,一起離楚欽月的掌控。
織香如今這行徑,和小人乍富,倒也沒什麼區別。
雖然說從前,的確是個本分老實的丫鬟,可正是因為如此,在地位發生巨大差異的時候,便難以掌控如今的地位,才會有如此囂張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