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鳶就起床了，天還沒亮。

作利落地把頭發洗凈，裹著巾一邊吹頭發，一邊看了眼手機上的世界時差表，非洲那邊還是半夜。

知道今天的每一件事，都要快一步。

要不然們肯定擔心。

剛吃完早餐，就坐在臺給李秋蓮打了電話。

“媽，我要跟京辭出趟差。”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去哪？”李秋蓮問。

“非洲。”

“你說什麼？！”李秋蓮聲音一下子拔高，“你要結婚了，非洲那種地方你說去就去？”

“不是旅游，是去理項目現場的事。”

沈鳶的語氣很平靜，不是商量，而是已經確定。

“那邊最近不太安全，他爸親自要去。賀京辭放心不下，我不想讓他一個人擔心所有事。”

“你瘋了？你以為你是誰？保鏢嗎？！”李秋蓮明顯緒上來了。

“媽，”沈鳶聲音不高，卻有種得住的堅定，“我不是去送死，也不是頭腦發熱。我是清楚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

頓了頓，“我不是不怕危險，但我更怕，我眼睜睜看著我的人去冒險，而我什麼都不做。”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

“你現在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任的大小姐了。”李秋蓮語氣慢下來，“你想清楚了嗎？”

“我早就想清楚了。”沈鳶聲音干凈利落，“這件事如果我不去，他更累，賀家更。與其在家里等消息，不如親自上場，陪在他邊，我才能安心。”

“我不是給你壯膽，”李秋蓮聲音了些，“但你要知道，有時候真的撐起一個家的，不是膽子大，而是心態。”

“我會穩。”沈鳶輕聲道，“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他。”

那頭終于嘆了一口氣。

“你去吧，記得穿結實的鞋，別逞能。”

“謝謝你，媽。”

“別謝我。”李秋蓮聲音不再冷，“你爸要是知道你這麼勇敢，他也會驕傲。”

掛了電話，沈鳶沒有停，又打開微信，點開江淮君的頭像，發了個語音電話。

“怎麼這麼早？”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我要跟京辭一起去非洲。”

沈鳶直截了當。

江淮君愣了幾秒，隨后笑了一聲：“你這是跟我提前報備，還是通知我？”

“都有。”沈鳶說得坦然。

“他帶你？”

“他本來不想。”沈鳶承認，“我說服他的。”

“用撒？”江淮君笑著打趣。

“不是，我講道理。他攔不住。”

江淮君在那頭輕嘆：“你現在是真的長大了，翅膀了。”

“這不是翅膀。”沈鳶平靜地說，“是我愿意為自己的人做決定。以前我靠爸媽，現在我也要學會為別人的靠山。”

“說得我鼻子都酸了。”江淮君低笑，“你真不怕？”

“怕。但我更怕邊的人出事。”沈鳶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如果我是那個最冷靜、最有能力的人，那我就應該站在最前面。”

江淮君沒有說話。

片刻后，像是無奈又欣地笑了笑：“沈鳶，別忘了你也是我兒。你不是一個人。”

“我知道。”

“到那邊，一定要發消息。你要敢把我晾著，我親自過去把你揪回來。”

“好。”沈鳶笑了，“我不敢。”

掛斷電話后，坐在臺吹了一會兒風。

天已經蒙蒙亮。

看著天邊一點點泛白，手指握了手機。

不是盲目沖。

是沈鳶，是沈家的兒，是賀家沈家的未來主人。

不需要躲在任何人后。

站出來，是為了保護想保護的一切。

當天下午，沈鳶和賀京辭就去辦了簽證。

沈鳶護照一直有效，資料也準備得非常齊全。

辦事效率一向快，賀京辭更不用說，有賀家安排，整個流程一氣呵。

一切搞定后，兩人也沒回家，直接飛往中轉地，住了酒店。

“明天我們再出發，和我爸錯開一天。”賀京辭一邊看郵件，一邊說，“他已經先飛了。”

“這樣也好。”沈鳶點點頭，“我總覺……有人在等著盯我們。”

“所以才要裝作正常出差。”賀京辭看著，語氣溫和，“你明天就跟我，別說行程，也別發朋友圈。”

“我又不是小孩。”沈鳶輕哼了一聲，坐到他旁邊，“我現在是你同行保鏢。”

賀京辭無奈笑了，低頭吻了吻的額頭：“是最漂亮的那種。”

第二天一早。

他們到機場時，天還沒完全亮。

沈鳶穿著簡單的運套裝，戴了鴨舌帽和墨鏡，站在機場VIP通道外喝著咖啡。

邊是兩個賀京辭挑選的保鏢，黑黑，作利落，不聲地掃視四周。

賀京辭換了一深灰的風，行李也早早托運好。

他走到沈鳶邊，看了一眼，輕聲說：“困不困？”

“不困。”沈鳶搖頭，笑著靠過去，“我反而清醒的。”

“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出國。”他忽然說。

“還是去非洲。”沈鳶笑了笑，“你說得這麼浪漫，我都有點不敢對比這趟的路了。”

“別擔心，一切都安排好了。”賀京辭低頭吻了吻的指尖，“到了那邊你負責吃飯睡覺，剩下給我。”

沈鳶輕哼：“你這話我要錄下來，將來婚后每天拿出來放一遍。”

“你隨時錄。”

賀京辭牽起的手，去往安檢口。

結果還不到一分鐘，就有人認出他們了。

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生，拿著手機站在不遠，一邊和朋友講話，一邊拍照。

沈鳶注意到了，拉低帽檐，轉頭對賀京辭小聲說：“那個人在拍我們。”

賀京辭往那邊看了一眼，準備走過去。

沈鳶搶先一步越過他，走到那個孩面前。

語氣很客氣：“你好，可以把剛剛那張照片刪掉嗎？”

生嚇了一跳，趕點頭：“好、好的！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剛才太激……”

“我知道。”沈鳶淡淡道，“但這趟行程是私事，不方便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