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媽媽聽到這兒,已經笑得合不攏,連句為什麼都沒問。
“糖糖,你一個人在京城,連頓家常飯都吃不上,搬過來與嶼君做個伴兒,阿姨求之不得呢。別說兩天,就是以后常住阿姨也沒意見。”
“媽,您扯遠了。”楚嶼君說出已經編排出的理由,“樓上那家水了,把客廳和臥室都給淹了,今晚沒法住了,一周差不多就能修好。”
楚媽媽聽到宋瑾一周之后還要搬走,略帶失地哦了聲。
房子里一共有四個臥室,楚嶼君睡的是主臥,楚媽媽睡了離楚嶼君最遠的一間,宋瑾選了楚嶼君隔壁那間。
因為,那間臥室也有小臺,而且與楚嶼君的主臥的臺相通,中間只隔了一米高的木質鏤空隔斷。
想好了,晚上可以在小臺上,與楚嶼君說幾句不想被楚媽媽聽到的己話。
楚媽媽又在竭力撮合宋瑾和楚嶼君,為了給他們留下更多的獨時間,與宋瑾聊了幾句就說渾乏累,回臥室睡覺了。
主臥和宋瑾選的臥室,都有獨立衛生間。
宋瑾換上拖鞋,正準備回臥室洗澡,楚嶼君就住,“來書房,有話與你說。”
搬到安苑的喜悅還沒散去,就猜到楚嶼君要與聊盛年的事兒,心瞬間就不好了。
和楚嶼君一前一后走進書房,并反手關上房門。
“盛年貪,在追逐人上簡直毫無底線。越是得不到手,越是執著。”
楚嶼君低嗓音開口,故作疏離,“我只能護你一時罷了。我的意思是,把這件事如實告訴宋叔,讓宋叔直接找盛穆,讓盛穆來盛年。”
見咬沉默,他解釋,“盛年是京城有名的小霸王,這些年欺男霸的事兒沒做,即便被害者出來,也都被盛穆擺平了。
盛年為非作歹,倚靠的是盛穆的權勢。別人說他、勸他、他一概聽不下去。但盛穆出面,絕對不一樣。”
“說實話,再有一個多月我就離開京城了,我不希家人知道這件惡心事兒。”
垂下眼簾,神黯淡。
楚嶼君一臉凝重,“離開京城之前的這一個多月,你確定能避開盛年無孔不的擾?”
語塞。
“昨晚,你第一次遇到盛年,到現在滿打滿算才二十四個小時。中午,被盛年的人挾持到餐廳,剛剛又差點被他們算計——”楚嶼君尾音綿長,“宋瑾,你有沒有想過明天你走出這棟房子,會面臨什麼?”
滿腹愁緒蹙眉,挑起另一個話題,“剛剛出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允許我報警?”
“報警?”楚嶼君笑出聲,“就算把襲擊你的兩個人送進派出所,你覺得他們會把盛年供出來?”
“就算他們不供出盛年,也能給盛年一個警告。”言之灼灼。
“你知道盛年養了多馬仔小弟嗎?你知道京城有多爛人子想搭上盛年嗎?”楚嶼君語重心長反問。
據實相告:“我不知道。”
“倘若今天的兩個進了派出所,信不信明天、后天、大后天依舊有盛年的人來擾你?”楚嶼君凝住,“盛年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投其所好的人渣。”
頓時就蔫了,跌坐在門口的座椅上,痛苦喃喃:“反正,我不想讓爸媽知道這件事。”
“明天周六,你去江城看懷川,我可以送你去機場。但下周一、周二、周三呢?”
楚嶼君責問。
心虛搖頭,“沒想過。”
“事關你的人安危,這件事,你必須重視起來。”楚嶼君追問,“你不妨現在就考慮一下,以后如何能順利避開盛年。”
“只要想到盛年那個變態,我就惡心!我現在什麼都不想,過一天說一天吧。”
的擺爛令楚嶼君十分不滿,拔高聲音輕斥:“自己的安危都不當回事兒,你還能指誰來護你周全?”
“當然是你啊。”語氣婉轉了好幾個度,含脈脈與楚嶼君對視,“昨晚和今晚都是你救了我,你明明還在乎我,為什麼不肯承認呢?”
“昨晚,是因為在翡翠城遇到了你,你如果出事,宋叔喬姨肯定會怪我沒保護好你。”
楚嶼君著頭皮說著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的理由,“今天,你從我家吃完晚飯回到住所,只要出一點事兒,我就難咎其責。”
“既然這樣,那麼,你不妨好人做到底,負責我在京城這一個多月的人安全。”宋瑾也不揭穿,笑著提議。
他眉宇擰得很深,“我還是那句話,分手了,沒有那個義務。”
“繞來繞去又回到起點了。你以后護不護我周全無所謂,反正回港城之前,我住在安苑不準備走了。”
以對楚嶼君的了解,本不會置于不顧。
早就想好了,真要能與楚嶼君復合,立馬向秦柏打報告留在京城。
現在,楚嶼君還是一如既往地在乎,卻不肯承認!
等到楚嶼君承認那刻,就是兩人和好之時。
再掰扯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進展,撂下句“去洗澡”了,回了隔壁臥室。
楚嶼君心中有些燥,打開臺的窗子了煙,緒才有所緩和。
幾經思索,還是點開手機,輸了一個書給查到的號碼,撥出。
令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秒接,意味深長地冷笑:“想必這個電話,是楚為朋友打的吧。”
“與年這種聰明人打道,就是舒服。”楚嶼君違心贊了句。
“只聽說楚昨晚住院了,我這個始作俑者還沒來得及去醫院探視,楚卻出院了。”盛年話中著厲,“按說,我該為楚順利出院到高興才對。可不知為什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現在說話的就我和年兩個,還是直說吧,別繞彎子。”
楚嶼君主打電話的目的,就是想把這件事擺平,替宋瑾分憂。
“那就直說好了。”
手機那頭的盛年低笑,聲音傳楚嶼君耳中分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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