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初照,顧晏澤的房間卻沒有傳出靜。
這天,顧晏澤破天荒地沒去晨練。
昨夜的夢境如水般反復沖刷著神經——蘇予諾在極燈下轉,發梢沾著細碎冰晶,眼尾那抹緋紅比晚霞更灼人。
昨晚他甚至還想過要不要查查還有沒有去哈城的同航班機票,或者申請航線大概需要多久。
他嚴重懷疑自己真是魔怔了,不然怎會有這般荒謬的想法。
蘇予諾和南嫣訂的是接近中午的機票。
所以時間相當充裕。
吃過早飯,蘇予諾休息了會兒,又檢查了一遍行李有無,便出門了。
去機場的路上,顧晏澤神嚴肅,不過蘇予諾并未察覺異樣,畢竟他好像一直都是這副模樣。
快到機場時,顧晏澤終究還是沒忍住,又代了幾句。
都是關于安全方面的,蘇予諾都一一應下。
抵達機場時,南嫣已經先到一步,看到顧晏澤時,有些震驚得說不出話。
“你這是……?
顧晏澤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仿佛與人言語皆是恩賜:“送。”
南嫣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老婆的。”
顧晏澤沒吭聲,顯然不相信南嫣,他看向蘇予諾:“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嗎?”
蘇予諾點頭:“嗯,都記住了。”
顧晏澤突然起了壞心思:“那你說說都記住了什麼?”
“啊?”蘇予諾一時語塞,他說了那麼多,沒必要一句句背給他聽吧?
顧晏澤見時間差不多了,突然微微躬,低頭湊到蘇予諾的面前,說道:“有事給我打電話,記住沒?”
蘇予諾輕輕點了下頭:“嗯,記住了。”
站在兩人后的南嫣目睹這一幕,震驚之余,走上前調侃:“要不你倆來個吻別?或者擁抱一下啥的?”
蘇予諾迅速看了一眼顧晏澤,發現他正目熾熱地盯著自己,蘇予諾的臉瞬間微微發燙。
對著顧晏澤擺擺手:“我們先進去了,你回去小心點。”
說完,就拉著南嫣跑開了。
顧晏澤著直至消失,都沒回頭的背影,涼涼地嗤了一聲:“果真是個沒良心的。”
上了飛機,南嫣噼里啪啦說了一通:“你和顧晏澤這幾天咋回事?怎麼一下子這麼了?”
蘇予諾皺了皺眉:“有嗎?。”
南嫣聲音拔高:“有,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剛剛可都看著呢。”
蘇予諾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我倆就還跟以前一樣啊,是不是你想多了?”
南嫣迫切想知道發生了什麼,無奈蘇予諾一口咬定啥都沒有,也只好作罷。
兩個小時后,飛機在哈城降落。
顧晏澤辦事還算靠譜,們剛下飛機,就有人打來電話,說是來接們的。
把們接到酒店后,安排了午餐,還擬定了幾個游玩路線供們選擇。
南嫣和蘇予諾決定下午先在酒店休息,研究下路線,晚上出去逛逛哈城的夜景。
蘇予諾剛收拾好行李坐下,忽然想到什麼,猶豫之后,還是決定給顧晏澤發個信息。
此時的顧晏澤正聽著下屬匯報工作,臨近年底,各部門的氛圍都很張。
很顯然,顧晏澤心不在焉,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
每看一次,眉頭就皺得更深一分,臉也更黑一分。
終于,伴著一聲微信提示音,顧晏澤又一次立馬拿起手機。
妖:【我和嫣嫣已經到酒店了。】
“妖”這是顧晏澤不久前剛給蘇予諾改的備注,他把最近自己一系列的反常行為都歸咎于蘇予諾,覺得就是書里那種專門魅人心的妖。
顯然這一次的信息正是顧晏澤所等的,他眉頭舒展,似乎還笑了一下,等下面的人再仔細看時,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不過,這也讓下面的人跟著松了口氣。
顧晏澤接著回復蘇予諾的信息:【今天去接你們的是酒店經理,有需要就找他。】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咱自家的酒店。】
似乎又覺得自己說多了,顧晏澤覺得這樣下去,總有一天蘇予諾會騎到自己頭上。
他又加了一句:【就這樣,我很忙的。】
看到最后的信息,蘇予諾連忙把剛編輯的一長串謝話全刪了,顧晏澤明明看著剛才還顯示“對方正在輸中”,結果等了好幾分鐘,都沒等到蘇予諾的回信。
顧晏澤深吸一口氣,腮幫子微微鼓了一下,終于認清現實,把手機倒扣在桌上,之后就再沒拿起來過。
下面的人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眼睜睜看著剛剛轉晴的顧晏澤,瞬間又黑了臉。
一瞬間全都打起十二分的神。
蘇予諾和南嫣在酒店只是簡單休息了一會兒,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換服、化妝,準備出去玩。
聽從酒店經理的建議,酒店的司機直接把們送到了中央大街。
蘇予諾先讓司機回去了,兩人決定邊走邊玩邊吃。
南嫣一路上都興不已,看到什麼都要拍照,看啥都新奇。
蘇予諾同樣也覺得新奇,但沒南嫣那麼大膽,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就連雙手幾乎都沒離開過口袋。
南嫣見狀,招呼道:“寶,你不拍點照留念一下?”
蘇予諾甚至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說道:“你拍就行,偶爾把我也照進去,一樣的。”
南嫣……
顧晏澤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沐風園。
本想著累了一天,洗個澡很快就能睡著。
沒想到洗完澡反而更清醒了。
他起來重新換了服,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后,顧晏澤現華閣,同一個包間的還有嚴若琛和宋明軒。
宋明軒現在牢記自己是和蘇予諾、南嫣一個陣營的。
所以顧晏澤一到,他就壯著膽子說:“二哥,你這麼晚不回家,跑這兒喝酒,我……我二嫂知道嗎?”
顧晏澤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覺得這些天沒在我面前晃悠,上次的事我就忘了?”
宋明軒立馬噤聲。
嚴若琛笑著搖搖頭:“不過明軒說得對,你現在畢竟是有家庭的人,重心該放在家庭上了。”
顧晏澤被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煩躁無比:“你們關心的好二嫂、好弟妹,現在本不在家,我才是被拋棄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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