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往事像公英一樣，被輕輕吹散，飛在了半空中，緩緩落下。

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同樣明的早晨，過教室的窗子可以看到樹上新長出的綠葉。飛鳥撲楞著翅膀落在了枝頭。窗臺的上多了一盆花，是班主任讓生活委員買的。已經是春天了，江心唯忘了換校服，現在上的還是冬季校服，上的校服又悶又厚，上面還沾著吃早飯不小心蹭到的油。但沒有心思去管上的油斑，正對著眼前的數學作業發呆。

盯了快一個中午了，還是沒有思路。

同桌韓澤胳膊下面夾了一個球回來了。他中午不午休，他要把午休的時間出來打籃球。韓澤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出去打球的時候就看到江心唯在寫題，現在他回來了，江心唯還在和數學題作斗爭。

他把球放下，從糟糟的屜里面拿出了一張作業紙，韓澤把作業紙遞給江心唯，江心唯不吭聲，接過作業紙，眼睛盯著作業紙一眨不眨，瞪了整整兩分鐘，可惜手上還是沒。

韓澤看出不會寫了，坐下來對道：“這題應該這樣做……”韓澤主，韓澤不不慢，他在草稿紙上把一道題，重新演算了一邊，還在變聲期，聲音很奇怪，但是擋不住言語的溫暖。是一種年獨有的魅力。

空氣中彌漫著年干凈清爽的氣息，韓澤就坐在江心唯的邊，江心唯的心里面暖暖的，悄悄把服上的油斑擋住了。

直到很多年后，江心唯仍然會回想起那時的景，那時天藍，云也像棉花糖一樣，空氣中仿佛還有年特有的氣息。可惜再也沒有機會回到教室里了，聽同桌對再講一次題了。

而此刻，韓澤正在的面前。

江心唯看似波瀾不驚，而的心波濤洶涌，激不已，實在忍不住，用手捂住下半張臉，說道：“我沒有想到會再見到你。你后來轉學了，之后再也沒有見過了。”

韓澤點頭：“大概十年了吧。我們兩個可以出去說。”韓澤提議，旁邊的兩個閑雜人正用吃瓜的表著他們兩個人公然敘舊。

韓澤和江心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是不是很意外？我以為你差一點快忘了我這麼一號人了，結果還記得。你真是一點沒變，還和以前一樣，傻不拉幾的。”韓澤忍不住調侃道。

江心唯倒是沒怎麼理會他的調侃，問道：“你怎麼會來這里？”

韓澤道：“我以前在信和事務所干過一段時間，后來覺得公司很多規章制度不合理，我不適應，正好我認識這邊的老板，我就辭職來了。”

“你從樂展辭職？”江心唯聽了頗為意外，樂展事務所和以前呆的虹科相比，在業界的名聲只是差了一點點。

“對，我主辭的，就是想出來干一番事業，這次也是下定了決心。我還沒說，我大學里面學的是數學，和律師沒有半錢關系，但因為喜歡，所以就想辦法考了律師資格證，后來進了樂展。”

江心唯聽到他從數學專業轉過來的，心里面更加佩服了，認識他這麼多年數學都沒有差過。另外一個非法學出的人竟然能進樂展，實在不簡單。

“我是從D大畢業的，還是學的法律專業。”江心唯也自報了出生。

“可以啊，我高一那會兒就想你那麼努力，以后一定會考很好的學校。說真的看到你的名字我還蠻驚喜的。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你了，從確定要來的那一天，我就在想，你會變什麼樣子？”韓澤偏過頭，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試探的打量江心唯，眼睛里面的笑意本擋不住。

江心唯了一把頭發，苦笑道：“應該沒有變化，我這麼多年還是老樣子。”

韓澤笑了，他道：“現在不太像，但剛才急匆匆往寫字樓跑的時候，明明一點都沒有變，我好像又回到了高三那會兒，每天從三樓的教室往下看你跑到班上。”

“行了，別提了。”江心唯不好意思，擺擺手，心想剛才的跑步姿勢應該不算太不雅觀，畢業了，還練了那麼多年，功力不淺。

“你還記得嗎？那時候我經常中午吃泡面，時間長了，好像連你也一起傳染了，后來我們兩個人每天中午抱著泡面。”韓澤也開始回憶往事道。

“對哦，難過我記得小時候我媽不許我吃泡面，后來到高中一下子補完了以前十幾年份的泡面，直到去年我還每天抱著泡面過日子。原來都是你傳染的。”江心唯追本溯源，認認真真算起帳來了。終于回想起了，會不吃泡面，完全是因為韓澤。

韓澤道：“你以前說你以后想當律師，我因為你說的話，才有了當律師的想法，結果誰想到真的在一個地方見了。”

江心唯仔細想想還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兒。

韓澤對著笑了，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上揚的角度也好看，整個人就是很的覺，和吳信完全是兩個極端，喻森則是夾在在他們之間的那一種。

韓澤來了，他一掃辦公室的蕭條氣氛，為死氣沉沉的辦公室帶了。辦公室里面有了老人，江心唯似乎也有了干勁，一整天心愉快。

下班的時候，韓澤沒有提前走，他拖到了最后一個，

“誒？”江心唯的手機響了。

點開小消息，是喻森發的，他寫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把鑰匙放在家里面了。”在信息的結果，他還加了一長串“豬”的小表。

江心唯看了沒忍住笑了。

“怎麼了嗎？是不是你男朋友給你發消息了？”韓澤問道。

江心唯連連否認：“不不。你說什麼呢？”

“那你有男朋友嗎？”韓澤問得直截了當。

江心唯被這一句問住了，誠實回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