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男人已經把目從上挪開，了回去──

正兒八經的看著屏幕。

就好像他剛才沒有忽然湊近，只是一陣暖風吹過。

姜枳的臉卻莫名其妙地泛起蓮，燙得有點厲害。

連同著手也起來，畫不了一點。

剛站起來想溜，桌上的鋼筆掉了下去，滾到沈知聿的腳邊。

彎腰去撿，卻被男人一手攬住腰拎過去，摁到上。

視頻會議還在進行──

姜枳整個人趴在他上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

沈知聿時而眸斂下。

一只大手放在出來的一截白細腰上輕輕挲。

人前，他正襟危坐地講著工作要點，那張臉依舊清清冷冷，氣質如蘭。

桌子下的手卻像捋貓咪似地做著小作。

直到小姑娘全綿綿，像剛從水里撈出來。

終于開完會合上筆記本的時候。

沈知聿猛地揮手一掃，桌上的東西落地。

接著，他將人放到桌上，埋頭就親下去──

漸漸的，姜枳上的棕睡落到地上。

出的都泛起一層薄薄的。

眸干凈澄澈的直勾勾盯著他，那眼神直白又深，一如從前那般充滿占有。

“哥哥，我是不是很笨？連簡餐都不會做……”

男人微頓了下，深沉的眸中漾起，低垂眼睫去吻的眼尾，“枳枳很乖，一點也不笨。”

“乖……不就是笨嗎？”

“……你是這麼理解的？那你以后晚上乖，白天笨，好不好？”

姜枳眼底一抹忽閃而過的戾，“哥哥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我很好欺負？你今天和白瑤談了什麼？”

沈知聿微涼薄覆在耳畔，低啞道，“我和講清楚了。”

姜枳心跳加速，“那你會正式退婚嗎？”

“當然。”

話落，小姑娘漆黑的漂亮眼睛一點一點亮起來，正對他潭黑的眸。

著聲道：“哥哥，我從小閱讀理解正確率0.1%，一千句話中，我只聽懂你這一句，如果你敢騙我，我會滅了你！”

男人啞笑，吻落在潔額頭，帶著炙熱的溫度，“一千個人中，你是不是只相信我一人？”

姜枳細聲應了個“嗯”。

剩下的話便被他狂熱的吻吞沒……

-

深夜的時候，沈知聿把工作流程重新安排了一遍。

寧遠一看，差點上吊。

“頭兒，我們后天不是要去海城嗎？你怎麼改了行程？什麼川西雪山？那里有地球信號嗎？社畜還要加班的好嗎？”

沈知聿眉心，“只是途經，住一晚就飛回海城。”

“途經？是西天取經吧？一個東一個西的，本風馬牛不相及……”

沈知聿聲音冷冽，“要不，途經緬北？我把你放下去？”

“……”

寧遠無奈的咕噥，“是誰說新藥研發迫在眉睫？這會你又不急了？”

嘟嘟嘟……

沈知聿已經無地掛了電話。

-

第二天放學，姜枳捧著作業。

周心藝剛好從校長室轉出來，遠遠的瞧見姜枳，正想，卻見忽然回過頭去──

原來是有個同學在喊。

姜枳平靜地回頭看著多多的淚臉，“說吧，如果說的我不聽，我照樣會讓校長開除你。”

多多咬了咬走上前，抹去眼淚，“我很沒用，讓你很失吧？”

姜枳嗓音輕巧，“如果是因為陸之牧，我就更不理解了，喜歡一個人就該各憑本事去，你追不到他又怪我擋你路，那是你自己能力的問題。”

不遠的周心藝微怔，臉有點難看。

多多只是點頭，“這件事是我心狹隘了，我既不漂亮也不聰明，他會喜歡你也是理之中，就算你和他來真的，我也祝福你們。”

姜枳蹙眉，“這就是你的解釋？”

多多緩了一會緒，“也不是因為這個我才犯了錯。”

“那是什麼？”

多多：“我媽去年高齡產子，拼了命生下一個兒子，但我這個弟弟一出生就得了一種怪病，象持續異常，三天兩頭就高燒不退，隨時有生命危險。”

姜枳抱著作業本的手了，“醫生怎麼說？沒得治？”

“醫生斷定是某種基因缺陷導致的罕見病，但目前國沒有這樣的臨床癥狀。”

“白瑤對我說，在國外認識一個世界頂尖的專家，只要我聽話，可以幫我請那位專家看一下我弟的病例，還可以幫我付一部分治療費。”

多多垂下睫，“毫不夸張的說，我家現在的經濟況，但凡能用錢解決的事，一個都解決不了，別說這麼大筆錢……”

聽到這，周心藝走上前，“你說的那位專家，是薩卡教授嗎？”

多多和姜枳驚訝地看過去。

“周教授好！”

“夫人。”

周心藝看了姜枳一眼，語氣不咸不淡，“想不想幫你這位朋友？”

姜枳一愣。

怎麼就變想不想幫了？

明明是多多家的困難，這下倒了要去求周太后了？

“那位專家我認識，而且很。”周心藝又是看著，似笑非笑。

姜枳：“……”

怎麼這母子倆都一個德行？

都喜歡看人服。

多多聽出弦外之音，忽然就激的跪下去——

“枳枳，沒想到我的貴人是你！我一直被蒙蔽了雙眼，只要你救我弟，我這輩子、下輩子都給你做牛做馬……”

姜枳不耐道，“行了，哭錯墳頭了！我還沒嘎呢！”

多多忙爬起來，抱著哭得稀里嘩啦，“我已經好久沒吃得下飯了，我好疚，你不用馬上原諒我，我知道我活該。”

“……”

姜枳遞給一包紙巾，語氣依舊涼薄，“我們互不相欠，以后我和陸之牧朋友，你也不許再我。”

多多著氣點頭，“好，我是活該被他拒絕的。”

多多走后，姜枳把作業到周心藝手里。

烏黑的眼眸斂了下，“謝謝夫人對我室友仗義相助。”

周心藝接過作業，不太滿意的皺眉，“這就是你答謝人的態度？”

“您本來也不是幫我，是幫多多，您可以不幫的。”

“……”

小丫頭咋就這麼桀驁呢？

這要是個男孩子，不得把一學校的生當狗玩？

周心藝嘆息一聲，“不是因為你，我管多多做什麼？又不是我學生。”

姜枳沒看表，“我先回家了。”

“等一下。”

周心藝看了眼作業封面，還是沒見到自家兒子的漫畫臉。

不悅地開口，“你剛才說，喜歡一個人就該各憑本事，還說要和陸之牧朋友，是什麼意思？”

姜枳弱弱的反問，“我朋友有什麼不對嗎？”

周心藝眉心擰得更，“你已經和知聿在一起了，就應該和其他男孩子保持距離，除非你本不是真的知聿，只是玩玩……”

“不是您對我說，我應該考慮陸之牧嗎？”

姜枳看著，禮貌又無畏，“您還說，他才是我的良人。”

周心藝怔住，像是聽到什麼惡毒的言語，“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報復我嗎？”

姜枳微微勾，眼神如深淵般凝視回去──

“夫人，我有問過您：您確定要選白瑤而不要我嗎？不后悔嗎？”

“……”

“您當天清楚的告訴我：姜枳，這不是選擇題，你本沒得選！”

“……”

“夫人，請問我有得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