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漾出點笑意，解釋了句：“睡吧，明天帶你去個地方，怕你起不來。”

眨眨眼睛，看起來已經有些困倦，“去哪兒？”

男人沉思幾秒，沒跟說太多，“明天你就知道了，睡吧。”

……

沈知念想了一早上沒想到程楚驍要帶去哪兒，他早上要開一個國際視頻會議，只留給一句，“穿漂亮點。”

那肯定要好好打扮一番了。

程楚驍結束會議后，在客廳沙發餐廳里都沒找到的人，側臥的門關著，他走過去敲了敲門。

沒聽到回聲，到門把手，里面傳來急急的聲音：“我還沒好，你不許進來。”

他手中作停住，松了手。

隔了幾秒，門從里面被打開一條隙，他沒看到人，只聽到糯的聲音，“我們要現在去嗎？”

他勾了下角，“你不是還沒好？”

“你如果著急的話……”

他淡淡出聲：“不急。”

聽他這麼說，才有點‘怪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會有點慢。”

他并不在意，“嗯，等著你。”

本就是臨時起意的事，他沒提前跟說，時間上晚一點也無所謂。

時間大約過了四十分鐘左右，程楚驍拿著手機在外面與許巖通電話，臨結束時，聽到側臥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

穿了一襲長至小的修黑長，邊沿有暗紅點綴，收腰的設計顯得腰肢極細，修飾出曼妙玲瓏的形，像是開在暗夜里的玫瑰般致艷。

妝容明艷人，彎彎細眉線條和，眨了下長而的眼睛朝他看過來。

香玉，靨比花。

一眼驚艷。

“程總？”許巖不知道為什麼那邊沒了聲音，又了聲。

程楚驍嗓音清冷，“嗯，去做。”

“是。”

掛斷電話。

沈知念朝他走近，“我好了，我們走嗎？”

“嗯。”

又想起來，“今天沈云舒不是約你見面嗎？你們是不是要先……”

程楚驍手牽住的小手，“那不重要，晚點再說。”

…

墓園。

車停在停車坪時，沈知念已經知道他要帶來的地方是哪里，大約要做什麼。

偏頭看看他線條筆直流暢的側，瓣輕輕抿著，最終還是沒說什麼，一路安靜地被他牽著，來到程的墓碑前。

程楚驍將買好的新鮮花束以及祭拜品放上去。

沈知念看著墓碑上慈祥帶笑的老人，疊在前的雙手了。

程楚驍偏頭看，站在那兒看著前面，好乖的模樣，低眸時看到握的手，他過去，將的小手握住。

他看向的墓碑，“，我來看你了。”

“對不起，之前在您臨終前，我騙您說有了喜歡的孩子，為了讓您放心，才帶了沈云舒去醫院看您，因為當時我以為我這輩子注定要孤獨一生。”

“我并不想欺騙您，但我也不想看您帶著憾和擔心離世，所以和沈云舒達了一項易。”

“但現在，我真的有了喜歡的人，所以特地帶一起來看您。”

“是沈知念，您認識，但應該并不了解，很好，我相信如果您還在世，與相幾天，也一定會喜歡。”

“未來我們會結婚，我會有一個家，您可以放心了。”

沈知念靜靜聽著，聽他說到最后兩段話時，轉頭看向他。

的出尷尬，程沈兩家那般的關系，覺得程家人對的印象應該都不太好……那麼……

他話落后，也看向，與對視，示意：“跟說幾句話？”

點點頭。

深呼吸一口氣，又整理了一下服，臉上出甜甜的笑，才道：“，你好，我是沈知念。”

“我對您了解不多，但從朋友口中聽說過簡短幾句，多虧有您，我才能認識現在這麼好的程楚驍。”

“您臨終前最不放心的，大概就是他會因為他兒時遭遇封閉自己，待人冷漠不近人，您擔心他這一輩子都是孤零零一個人，生活永遠一片灰暗無味無趣。”

“但您現在可以放心，他有在改變，他現在很好很好，事業有，我也會一直陪在他邊。”

“您不要再擔心他，我會好好照顧他，讓他每天都開心的。”

程楚驍看著眼睛亮晶晶的，很認真看著的方向，就好像真的看到了老人家，在跟保證似的。

他輕勾角，了的小手，“走吧。”

沈知念點頭，又跟程說：“，我們走了，等我們有時間我們還會來看您的。”

他牽著離開時，想起來他每年過生日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又聽程安樂偶然提起過他去年生日時在墓園，便問了句：“所以你生日時，會來墓園跟說說話嗎？”

程楚驍沉默了會兒，看向：“不是。”

他沒有繼續說，沈知念便沒有繼續問下去。

原本要離開的，可他又牽著去了另外的地方，另外一座墓碑，上面沒有照片，但看到名字，怔愣住，猜到那人是誰。

——程嘉臣。

這是……他那個早殤的雙胞胎哥哥？

他說：“每年生日，我都會來這。”

沈知念震驚了好一會兒，想不明白，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緩過神后，轉頭看向他。

男人看著眼前的墓碑，面上沒什麼表，黑眸沉靜，但就是覺到了一……沉沉的氣，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覺，很復雜。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每次你來這里時，你會想什麼？”

說完后，又補充道：“不想說也沒關系。”

這種舉太異于常人了，他生日時又要在這里待這麼久，那些負面緒不會將他整個人吞噬掉嗎？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

他眉間皺了皺，像是陷進了某種緒里，低聲：“我會想，如果當初，死的是我……”

沈知念屏了下呼吸，有一陣不上氣，手，用力地、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