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看著思忖片刻,婉言拒絕:“去到院子里也很冷,還是玩些別的吧。”
“誰說要去院子里了?外間那麼大,隨便在哪里掛個靶就可以了。”
不一會兒,繡鳶就把一個靶子掛在了外間的一側墻壁上。
虞悅先給他示范,把燕尾鏢夾在兩指指尖,看似輕飄飄地擲出去,卻在下一瞬穩準狠地扎進紅靶心中。
梁璟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燕尾鏢,學著的樣子夾燕尾鏢,用盡全力向靶子甩出。看起來姿勢優,作利索,力道強勁,可鏢卻不配合地扎在了靶子最外圈。
“哇,非常好!”虞悅抱著一個小木盒,里面滿滿當當的都是燕尾鏢,從中捻起一枚遞給他,鼓勵道,“力道夠了,只是角度不對,再試試。”
梁璟得瑟地抬抬眉,又上一枚燕尾鏢,再次擲了外圈,接連幾個都是如此。
虞悅的柳眉輕輕蹙起,不應該啊,哪里看起來都是對的,怎麼能一直準地扎到外圈上呢?
“我是不是不適合練武?”梁璟有些垂頭喪氣道。
虞悅言又止,還是不忍心打擊他,昧著良心夸道:“你才扔了幾個,已經很好了。”
梁璟:“我扔第一個的時候你就這樣哄我了。”
“……”虞悅又塞給他一枚燕尾鏢,拍拍他肩膀為他鼓勁:“我有預你這次一定能擲進環。”
梁璟失笑:“把我當小孩哄呢?”
“我的預很準的,你試一試嘛。”
梁璟手中轉著燕尾鏢,若有所思,“這次我若是能擲進環,有什麼獎勵嗎?”
虞悅思忖片刻,“你若是能擲進環,我就親你一下。”
梁璟無聲地抿輕笑:“好。”
“咻”一聲,燕尾鏢承載著期待,在兩人的注視下,穩穩地扎進了靶子環。
虞悅驚訝地微微張開了,隨后笑盈盈對梁璟道:“怎麼樣?我就說這次能中吧!”
“夫人真是金口玉言。”梁璟用指尖點點自己的,迫不及待道,“我的獎勵呢?”
虞悅毫不吝嗇地,踮起腳在他上親了一下,“找到覺了,要再練練嗎?”
梁璟意猶未盡地用舌尖了泛著水的,“還有獎勵嗎?”
虞悅大方極了,素手一揮:“只要你擲進環就有。”
沒一會兒,兩人站在環滿燕尾鏢的靶子前,面面相覷。
一個狐疑,一個欣喜。
欣喜的那個人手指著靶子上的燕尾鏢一個個數數:“一、二、三……二十三!來吧夫人,我準備好了。”
虞悅雙手在前叉抱臂,瞇起眼睛:“梁璟,你一開始是不是故意不好好擲的?”
梁璟表無辜,一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我承認我可能是有些天賦,不過還是夫人的獎勵比較人,我才超常發揮了。你看,一共三十多個,只中了二十三個,也不算很多吧?”
對于他一個從沒接過的人來說,當然算很多,剛剛還只能扎到外圈上,一下子就能突飛猛進扎進圈這許多了?
著實可疑。
眼前梁璟已經彎下腰,臉與的臉在同一條線上,眼中噙笑,高高撅起道:“夫人該兌現獎勵了。”
虞悅用食指抵到他的上,笑得魅:“先攢著,要不要玩個大的?”
梁璟收回高高撅起的,興趣道:“什麼大的?”
“紅靶心上中幾枚,你今晚就可以多次,玩不玩?”虞悅的聲音輕,像帶著縷縷的鉤子。
梁璟簡直要被幸福砸暈了,強下想勾起的角,假裝正經地問:“此話當真?”
“自然。”淺淺一笑,溫極了。
梁璟出小指豎在面前:“拉鉤,一言為定。”
虞悅拉過勾,從靶子上拔下來十枚燕尾鏢,置于手心,攤開在他面前:“來吧。”
梁璟用眼睛數了數,挑挑眉:“你確定,這麼多?”
“怎麼?你不行?”虞悅不以為意,同樣挑眉懟了回去。
梁璟無奈輕嘆:“當然是怕夫人不住,我還是很心疼夫人的。”
虞悅有些忍無可忍,卻還是要保持微笑,從牙中出幾個字:“廢話,快點兒。”
“看來夫人比我迫不及待多了。”梁璟不忘調戲一把,隨后裝模作樣地活活筋骨,起一枚燕尾鏢,神是前所未有的專注,仿佛這枚燕尾鏢擲中紅心便能贏得天下一般。
第一鏢,沒中。
梁璟并不氣餒,游刃有余地拿起第二枚,第三枚……
燕尾鏢全部擲完,梁璟的角得意地浮現一抹笑意,攤手:“七次,夫人可要說話算話哦。”
呵,還知道不全部擲中,先藏拙蒙騙一手,簡直惡劣!
虞悅的假笑終于出現裂,斂起笑容,猛地沖上前雙手掐著他的脖子使勁晃:“梁璟!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誆我!!”
梁璟起先有點被嚇到了,到脖子上并沒有怎麼用力的雙手,便隨著的作跟著晃,求饒道:“咳咳,夫人饒命……”
聽到他咳嗽,虞悅不再晃他,掐他脖子的手卻沒松,“你是不是練過了?”
上次在院子里明明連靶子都不到呢。
梁璟回避的怒視,有些心虛道:“咳,也沒怎麼練……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做什麼悟都極佳。”
他倒是一點不謙虛。
早該想到的,他這樣要強的一個人,上次在面前覺得丟人了,一定會私下惡補,保持自己的完。
虞悅松開他,重新笑起來,梁璟心中悄悄松了口氣。
然而開始解上的披風,批到了他的肩上。看著明顯短一截,不符合自己形的披風,他不明所以地由拉著往門邊走了兩步。
說時遲那時快,虞悅忽然手拉開門把他推了出去,隨后利索地把門關上。
梁璟看著眼前閉的門,腦子一片空白,他推了推門,發現門被從里面鎖上了。
他敲敲門:“夫人,愿賭服輸嘛,我們都拉過勾了的,說好擲中幾次靶心就幾次的……好好好,我們分兩天,可以嗎?”
“我可沒跟王爺蓋印,不作數。既然王爺擲中了七次,那王爺便忘憂堂獨睡七天的獨家獎勵吧。”門傳出幽幽的回音。
梁璟低頭看看自己的大拇指,當時他太激了,沒注意到這點小細節,沒蓋印,他也忘記蓋了。
原來早就看破了,故意釣魚呢。
一陣冷風拂過,他了上輕薄的斗篷,叩門,委屈道:“夫人,我錯了。先讓我進去好不好?外面好冷。”
屋外冷風呼嘯而過,屋一片沉寂,門人顯然不為所。
“啊嚏!”
虞悅背靠在門上生氣,聽著門外的噴嚏聲和吸鼻子聲,有些于心不忍了。
可若是現在就把他放進來,豈不是很沒面子,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下次還要耍無賴。
強下心疼,繼續一言不發地靠著門生氣。
“啊嚏啊嚏!”
又是連著兩聲的噴嚏聲,虞悅有些擔心了,思索著要不要把他放進來,門外響起他弱弱的聲音:“夫人,能不能先讓我進去取外袍?外面的雪好大,我的睫都要結冰了。”
虞悅咬下,還是心了:“你取了外袍就自覺一點去忘憂堂。”
“好。”
起離開門,拔出門閂,門剛打開一條,就被門外的人撲了個滿懷。他上散發的寒氣將瞬間包裹,鼻腔涌泠冽的味道,混雜著獨屬他的松木香氣,和帳中香的獨特香氣。
冰涼的臉著的臉蹭來蹭去,無比哀怨:“夫人怎能如此狠心?”
就知道是這樣,故意騙心,再想趕走他基本上就不可能了。
起語氣,明確態度:“拿了外袍就趕走。”
“看來夫人不知道,”梁璟捧著的臉落下一吻,嗓音中染上危險,“心,是很致命的。”
第77章 鬧大這就是你擾你姑……
虞悅當然知道。
所以憤地捂住梁璟的:“想讓我消氣,就等到晚上!”
梁璟見好就收,好飯不怕晚。長夜漫漫,足夠讓他好好侍奉夫人。
用過晚膳后,梁璟特意代千吉清空院中所有的下人,不必留人守夜。
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門房來報,晏廣濟來替宣文帝傳話。
王府門口,梁璟與晏廣濟對立,二人面如常,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眼神撞間早已火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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