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廣濟是保護宣文帝的最后一道防線,但眼下不得不與刺客手。他不像這些羽林軍一輩子呆在京城,他上過戰場廝殺,懂得如何一招制敵,一刀見。
令他沒想到的是,今日的刺客格外難纏,甚至招數有幾分悉,不過此刻他顧不上多想,艱難對戰,被引得離宣文帝越來越遠。
當他意識到中計時,對面房頂上冒出來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滿弓,“咻”一聲,箭羽直直向宣文帝飛去。
絕對不能讓宣文帝死在別人手里!
瞬間,晏廣濟發出極強的力量,一腳踹翻糾纏的刺客,飛向宣文帝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噗呲”一聲沒進的悶響,伴隨著晏廣濟形的倒下,宣文帝驚恐的臉才出來。
“廣濟!”
聽到宣文帝驚心的一聲吼,虞悅猛地攥手指,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
外面的聲音漸弱,忍不住探頭向外看去。
只見院中橫尸遍野,有三名刺客在院中央不斷尋找著誰的樣子。即便去刺殺安王的刺客在以一敵四,他們也沒有去幫忙。
虞悅心中的疑有了答案。
他們本不是沖著安王或宣文帝來的,這些都是障眼法,他們是想要趁殺掉真正的刺殺對象,以此藏真正的目的,讓人無法追查其份。
賓客們無可逃,分散在院中各,一堆堆抱幾團。
若是對象在他們之中,一眼便能找到。剩下的就是皇子,皇子中連康王都挨了一刀,如今沒被他們找到的只有——
梁璟。
重新蹲下,對梁璟冷靜道:“一會兒你就在這躲著,不要跑。”
“你要做什麼?”梁璟急急拉住,慌道。
“他們找的是你。”
梁璟愕然,一時想不到是誰要這樣大費周章,也想不通為何非要在安王的冠禮上刺殺他?
為了讓安王和裕貴妃記恨他?讓他們認為是他搞砸了這場一生一次的冠禮?
這也太荒謬了。
有腳步聲悄然近,虞悅瞄了眼兩步以外,犧牲的羽林軍掉落的劍,又回頭看了一眼梁璟。
“躲好了。”解開斗篷,斗篷隨著起的作落在地。
假山后閃現出一道形,把搜索的刺客明顯驚了一下,在分辨份之余,手上已準備好進攻的架勢。
虞悅彎腰撿起地上的長劍,再抬眼,俏的臉上笑意盈盈,眼中卻滿是殺意與決絕。
“我當你們是找什麼呢,原來是找死啊。”
一名刺客似乎是認出了,眼神驀地凌厲起來,沒有毫的猶豫向刺來。其余兩名刺客也提刀一起攻來,虞悅一對三本不是對手。
“姑娘!”早與跑丟的繡鳶出腰間的劍,腳尖點地,從樹后現前來相助。
二對三還算是能打,虞悅余瞥到一名刺客向假山后襲去,于是改變打法,腰肢擰轉,躲過一記與糾纏刺客的刀法,手腕一挽帶起長劍刺進其下腹,又快速拔出。
頓時,鮮迸濺一地。
開糾纏,立刻轉去救梁璟,形快如殘影。
那名刺客到背后襲來的一陣寒風,回豎劍于前抵擋。刀劍相撞,發出極重的嗡鳴聲,巨大的力量震得虞悅手瞬間麻痹,長劍掉落在地。
長劍并不是最擅長的武,更何況羽林軍的劍比上戰場的劍都重上許多,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往旁邊側步閃,手極快地從頭上拔下藏劍簪,與刺客而過時順著他的手腕一道劃破整個小臂。霎時間刺客小臂上外翻,深可見白骨,手中的刀再握不住,掉到地上。
下一瞬,那刺客似是被什麼擊中,子一僵,頭顱揚起,雙眼瞪得極大,滿臉不可置信地轟然倒地。
虞悅快速瞥了一眼假山后發袖箭的梁璟,眼神贊賞。
此刻院中的刺客只剩和繡鳶纏斗的一人,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注視著虞悅英姿颯爽、干脆利落地解決一個又一個刺客。
“留活口!”虞悅沒有多想的時間,重新撿起地上的長劍,趕忙就要跑回去幫繡鳶。
結果一回頭,和一劍在刺客口的繡鳶目相撞,大眼瞪小眼。
繡鳶無辜地眨眨眼,利落地拔出劍刃,帶出一連串紅的柱。
“抱歉,姑娘。”
院一片死寂。
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冒出一句話——
人不可貌相,將門無虎。
虞悅擔憂地看了一眼晏廣濟,他上背著一只羽箭,仍保持著護在宣文帝前的姿勢,發白,看起來并無生命危險,只不過無力再戰,勉強維持站立。
此刻所有的張、害怕和怨氣都迸發出來。
反正也暴了,無需再裝弱。
深吸一口氣,對著旁邊呆愣的羽林軍大罵:“這不是演武場,不是你們看戲的地方!一個個愣著腦袋干什麼吃的!瑞王殿下遇刺你們就這樣袖手旁觀嗎!”
梁璟先是心疼地上下掃了一圈,確認沒有外傷,抖開手上的斗篷給披上,站在邊為撐腰,冷聲道:“一群酒囊飯袋,在宮里安逸久了,懈怠至此,連刺客都無法降伏!還需我的王妃出手!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父皇的嗎!”
當著眾人的面罵羽林軍,簡直就是在啪啪打宣文帝的臉。不過一個口中擔憂瑞王,一個擔憂宣文帝,理由如此正當而充足,好面子的宣文帝也無話可說。
于是宣文帝一掃剛才的狼狽,又恢復往日的威嚴之派,對虞悅大加贊賞:“果然將門無虎,瑞王妃救駕有功,應當重賞!”
第54章 劫后余生還好你沒事,不然……
“晏指揮使亦救駕有功,同樣重賞!”宣文帝表完態,向孫公公道,“快帶廣濟回宮,速請太醫診治!”
虞悅對上晏廣濟擔心的目,對他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轉喚來繡鳶,上帶著金創藥,吩咐隨晏廣濟一同去太醫院為他治傷。
驚魂未定的裕貴妃此刻才緩過神來,小跑至安王面前,雙手在他上索著,帶著哭腔道:“玠兒!你怎麼樣,可有傷?”
安王任由裕貴妃的手在他上來去,不為所,微張,眼神癡癡地著虞悅的方向,毫不掩飾。
連梁璟帶著濃濃警告意味的眼神都沒注意。
梁璟忍無可忍地繞到虞悅的另一邊站著,完全隔絕開他惡心的視線。
裕貴妃捧著兒子臉,輕拍幾下,眼神還是呆滯沒有反應的,著急地手對侍快速晃著:“去,快去,請太醫來!”
虞悅兒沒分給安王半個眼神,提劍先給地上的三個刺客心口各補了一刀。
這是打掃戰場時的習慣,防止有人混在死人堆里裝死襲。
蹲在刺客邊,摘下其中一人的面罩,仔細端詳。
看起來不像是中原人的長相。
宣文帝走到邊,看了眼地上的刺客,低眉沉眼,對羽林軍道:“把他們都帶回去,仔細查查上有無刺青或其他線索,務必找出是誰人如此膽大,敢來刺殺朕!”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羽林軍聽的,更是說給在場所有賓客們聽的。
皇宮戒備森嚴,幕后之人費盡心思召集這許多刺客,趁著他出宮的機會刺殺他,是冒著必殺的決心。
然而安王的冠禮他本不必到場,是裕貴妃磨泡他來參加的,莫非……?
他不聲地看了一眼抱著兒子哭得傷心的裕貴妃,和一旁眉頭鎖的易相。
梁璟將他的細微表盡收眼底,只需一眼就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他并不打算干預,任憑他們互相猜忌、爾詐我虞、自相殘殺。
“父皇,”梁璟攬過虞悅,“我的王妃了驚嚇,我先帶回府了。”
這話一出,不止宣文帝無語,賓客們也無語了。
偏的時候能不能把眼睛睜開,好好看看,誰驚嚇,都不可能是你的王妃驚嚇吧。
到底宣文帝偽善多年,佯裝出擔憂的模樣:“嗯,快些帶你的王妃回府好生休養吧。”
“自己能走嗎?要不要我抱你走?”梁璟轉向虞悅,聲音無比溫。
虞悅角一,眼神示意他別演太過了,“我自己能走。”
拋下后的爛攤子,兩人攜手踏出安王府的大門。
一進馬車,梁璟便迫不及待地對虞悅上下其手,虞悅被嚇了一跳,雙手環抱住自己,“你做什麼!?”
“我檢查一下有沒有哪里傷。”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虞悅按住他再度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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