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硯在書房里看文件,已經九點半,喬以棠還沒回來。
他知道喬以棠被宋梔喊了出去,拿來手機想給喬以棠發條微信,委婉地問問什麼時候回來。
打了又刪,刪了再打,覺得怎麼說都不合適。
現在才九點半,他就催人回來好像顯得太心急。
正在他發愁如何措辭時,手機叮咚一聲,顧時舟發來了微信。
【賀景川剛結婚,就在酒吧里與人拉拉扯扯,有人給我發了照片,我一看這不是你老婆嗎?】
后面跟著發來一張照片。
謝承硯點開放大,照片里線昏暗,但賀景川的臉被拍得很清晰。
他拉著喬以棠的手腕,兩人都站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從照片拍攝的角度只能看見喬以棠的側臉,以及被賀景川攥住的手。
謝承硯的心一下子了。
他正盯著那張照片仔細看時,顧時舟又發來一條消息。
【聽說賀景川的婚禮出了岔子,好像與新娘鬧了什麼矛盾,現在他正傷心著,說不定會與喬以棠再續前緣哦。】
顧時舟還賤兮兮地發來一個“你完蛋了”的表包。
謝承硯氣得直咬牙。
原來今天喬以棠與宋梔出去玩,同行的還有賀景川嗎?
謝承硯著手機,簡短地打了兩個字。
【地址!】
酒吧里,賀景川剛暈沒一會兒,自己醒了。
想打120的宋梔松了口氣:“還好沒死,他要是死在這里,我一輩子都得留下心理影。”
“喂,沒死就快起來,別在這里裝暈!”
宋梔踢了賀景川一腳,隨即扭頭瞪向酒吧里看熱鬧的眾人。
“沒見過渣男耍酒瘋嗎?拍照的都收起來,別看了別看了!”
宋梔剛喊完,手臂突然被人扶住。
回頭對上晃晃悠悠的喬以棠,見眸有些迷離。
“哎呀,我就說那酒后勁大,讓你喝慢點,快坐下緩緩!”
喬以棠搖搖頭,覺得眼前好像有兩個宋梔,雖然站不穩,但意識倒還清楚。
“不坐了回家吧,上這麼一個晦氣的人,也沒心思喝酒……”
“好,不喝了。”
宋梔扶著喬以棠想往外走,可們坐的沙發一側挨著墻,前面的桌子與沙發著,不能過人。
想離開只能走賀景川坐著的那一邊。
但他后背靠在沙發上,雙抵住桌子,一點空隙都沒留。
宋梔踢他一腳:“滾開。”
賀景川死活不讓。
他坐在地上還想去拉喬以棠的手:“你不能走,不能這麼對我……”
喬以棠無奈,甩開他的手后退了一步。
“賀景川,你還要臉就快讓開,我沒工夫和你在這里打仗。”
喬以棠愈發覺得腦袋昏沉,要是繼續待下去,說不定一會兒真得醉倒。
現在只想趕回家,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看了看四周,正想從桌子上邁出去,一道影忽然出現堵在了面前。
喬以棠驚訝地眨眨眼:“你怎麼來了?”
面前的謝承硯穿著一件黑大,里面是白的寬松T恤和灰子,腳上穿的還是拖鞋。
好像剛從家里出來。
喬以棠本能地朝謝承硯出手。
但隔著一張桌子,沒夠到。
察覺到謝承硯好像在生氣,又悻悻地收回了手。
見如此,謝承硯臉愈發沉。
他繞過去踢了踢賀景川擋在桌子前的,一下沒踢開,他直接踩著賀景川的走到喬以棠那邊。
賀景川立時發出一聲慘。
謝承硯置若罔聞,走過去攬住喬以棠的腰往懷里帶。
語氣滿是慍怒:“他已經結婚了,你還和他一起喝酒,就這麼上趕著?”
“不是……”喬以棠靠在謝承硯懷里,終于覺得舒服了一些。
知道就算現在摔倒,謝承硯也會接住。
“沒有一起喝酒,是偶遇。”含糊地解釋。
但謝承硯臉依舊難看,沒有應聲只是將人往懷里按得更。
宋梔見狀趕道:“你千萬別誤會,我們喝得好好的,賀景川這個賤人突然湊過來。”
謝承硯臉稍有些緩和。
從看見顧時舟發的照片,到要來地址,再到一路趕來,除了讓司機開快點,謝承硯一句話都沒說。
他其實知道喬以棠不會與賀景川約會,但還是焦急驚慌。
今天賀家發生的事他都知道。
賀景川肯定后悔娶沈可,萬一他想回頭追喬以棠,那喬以棠會搖嗎?
謝承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他絕不會給賀景川這個機會。
剛到就見賀景川坐在喬以棠面前,兩人拉拉扯扯的。
謝承硯差點不住怒火,現在還能鎮定地攬住喬以棠,是用了極大的克制力。
他暗自深呼吸幾口,才對宋梔道:“我要帶走。”
“哦好,我們原本也想走。”
謝承硯又道:“一起走吧,我先把你送回去。”
“不用不用。”
宋梔可不敢坐謝承硯的車,現在是深秋,坐他的車說不定得被他上的寒氣凍死。
“我沒醉,我可以自己走,這酒吧是我朋友開的,你不用管我,以棠剛喝了杯后勁比較大的酒,你好好照顧……”
“嗯。”
懷里的人瞇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謝承硯干脆打橫將人抱起。
賀景川依舊堵在前面:“別走,我還有話沒說完……”
謝承硯朝賀景川肩上踢了一腳:“別擋道。”
賀景川“啊”的一聲,疼得一團,剛好讓出一點空隙。
謝承硯大步踏過去,一腳踩在他手掌上,還狠狠碾了一下。
“滾遠點。”
后的賀景川想爬起來追,被宋梔拉住:“省省吧,別在這兒演苦戲,狗男人!”
出酒吧后,謝承硯將喬以棠放在后座,自己從另一邊上車。
昏暗的車子里,才開了沒一會兒喬以棠就醒了。
覺得怎麼坐都不舒服,就往謝承硯那邊靠了靠。
半睜著眼,見謝承硯渾繃著,好像在生氣。
喬以棠晃晃腦袋,沒想明白他在氣什麼。
不敢再往謝承硯那邊靠,而是扭著子在后座,想找個舒服的位置。
看難,謝承硯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他把人拽到懷里,讓喬以棠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著。
他喬以棠額角的碎發,看著那雙迷蒙的眸子,先前下去的心慌再次涌出來。
他頭滾,嗓音苦:“還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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