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滿轉過頭，看見刀疤發去而復返。

他看著萬小滿手上的相機尤為憤怒，一揮手將它拍在了地上。

“你還打算拍案發現場嗎？”

相機摔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萬小滿一攤手：“大家都看見了，是他摔壞的。”

刀疤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語氣中盡是不屑：“你這是干擾我們辦案秩序，這里是你能拍照的地方嗎？”

劉谷妻子手腳并用爬了過去，將相機的碎片抱在懷里，哭得肝腸寸斷。

萬小滿指著相機碎片，對刀疤發一字一句：“這是死者的相機！”

刀疤發不肯相信：“胡說八道，死者的相機怎麼會在你手上？”

“我朋友昨天剛好撿到，剛才是打算歸原主還給他老婆的，相機里可能有重要線索，到底是誰在干擾辦案秩序，大隊長？”

刀疤發看到劉谷妻子的模樣，知道自己摔錯了相機，卻不認為是自己的問題：“胡鬧！重要證據就應該保存好，這樣兒戲，你們要負全責。”

他看著哀嚎的劉谷妻子：“我都說過是意外了，你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才滿意。”

事發展到現在的地步，萬小滿也不愿繼續袖手旁觀下去。

刀疤發此人如果單純只是看不慣N隊，他們可以不在意。

可眼下他真就是抹黑白，枉顧人命。

萬小滿后退了兩步，劉谷的尸就在后。

“如果不是意外呢？”

萬小滿蹲下來，扶住被刀疤發嚇得要哭不敢哭的劉谷兒，手輕輕上了劉谷的尸。

“如果不是意外呢，大發隊長你還有什麼臉面在大家面前夸夸其談？”

萬小滿說完，一陣天旋地轉再次將包圍了起來。

“救救他們……”

一聲痛苦的呢喃在耳邊響起。

萬小滿左右去尋找，卻沒看見聲音從哪里發出來。

眼前是幾個遮掩住面容的黑人，而背后是墮向萬丈深淵的懸崖。

“把東西出來，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黑人甕聲甕氣開口，手從懷里出一把手槍。

“咔嗒”一聲打開保險，黑的槍口直直地指向萬小滿。

“如果不出來，那我們也可以自己找。”

“劉谷，你考慮清楚，你有老婆孩子，犯得上為了一群陌生人搭上自己全家嗎？”

萬小滿聽見自己的里發出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這聲音干啞，帶著恐懼和絕的抖。

“怎麼是陌生人呢……他們都還是小孩子……”

“你老婆王卉花，在味食品公司做會計。兒劉明珠，國立小學一年級三班。看著多幸福一家人，嘖嘖，你要毀了他們？”

年輕男人哭了出來。

黑人互相對視一眼，往前走了幾步接近他。

“相機拿出來，不會有事的，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愿意牽連妻兒。”

“沒有了，相機丟了……”

“丟了？丟在哪里了！快說在哪里弄丟的。”

年輕男人巍巍站了起來，萬小滿能到他雙都在發抖。

“我是個記者啊……我是想報道真實的東西才做記者的。”

年輕男人不斷往后退去。

“真實的東西太可怕了，我真的不想看見，我真希不是我拍到。”

他知道后是無盡的深淵，但是他沒有停下腳步。

“可我拍到了，我沒辦法無于衷，我沒辦法坐視不理。”

“阿花，明珠，對不起……”

終于一步踏空，他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往下墜落。

萬小滿本能地開始掙扎，試圖用手抓住什麼地方。

四肢揮了一陣，預想中墜落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在上。

覺得輕飄飄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浮在了半空之中。

在眼前，劉谷已經從懸崖上墜落進了海中。

下一秒，劉谷又回到了懸崖邊，他坐在懸崖邊上，不斷往后挪，眼前站著幾名掩住面目的黑人。

“把東西出來，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剛才的一幕重新在萬小滿面前開始播放。

只是剛才萬小滿是以第一視角驗的，而這次則是從第三視角觀看。

萬小滿眨了眨眼睛，甚至想辦法擺，靠近重復播放的幾人，近距離觀察了一番。

從父母在面前死亡開始，擁有回溯死亡記憶的能力算是兩輩子了。

可這麼長時間以來，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看見死亡回憶，會陪著亡者再死一次，親驗對方死亡的痛苦。

這種非人的折磨一開始讓年的痛苦不堪，自然會去極力逃避進死亡記憶之中。

可是重生到香江的這段時間，為了協助警方辦案，主進死亡記憶的次數大大增加了，甚至有過一天兩次回溯死亡記憶的時候。

難道是不斷地練習增加了的神力量，以至于解鎖了全新的回溯方式？

正在疑之間，耳邊又傳來了悲傷的呢喃。

“不論你是誰，救救他們吧……”

萬小滿覺得手臂上起了一層皮疙。

拜托，這里是死者最后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一點記憶，怎麼會有人在這麼個地界跟說話的？

“誰啊？”

萬小滿繞著飄了一圈：“劉、劉谷？”

“是我……”

萬小滿循著聲音仔細看，才在邊看到了一個極其清淡的影子，這影子只能看廓，看不清五。

影子的廓朝著萬小滿，苦苦哀求：“救救他們。”

萬小滿試著回應：“他們是誰？”

“小孩子，好多的小孩子……”

萬小滿看見劉谷的影子每說一句話，就變得更加淺淡一分，知道他不會存在太久，思索片刻，直接詢問。

“他們在哪里？”

“……圣心孤兒院，快去救他們。”

劉谷的影子說完這句話，整個廓逐漸消解融化了。

萬小滿怔了怔，扭頭看向懸崖，在那里劉谷又一次被黑人近了懸崖邊緣。

他就像個地縛靈，一次次重復著死亡那一刻的恐懼，和最后膽小的堅守。

萬小滿深吸一口氣，主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從死亡回憶中清醒過來。

睜開眼，發現自己果然回到了現實之中。

最重要的是，醒來的那一刻，并沒有產生過去那種嚴重的暈眩。

雖然疲憊，卻仍在自己的可控范圍之。

萬小滿知道，自己的能力“升級”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但一定和最近頻繁使用能力有關系。

面前刀疤發沉沉地瞪視著自己，反問道：“不要以為你是別人請來的顧問就可以口無遮攔。如果是意外呢？浪費的警力資源你能賠得起？”

萬小滿不理會刀疤發，看向梁九安。

“隊長，如果A隊不肯接，我們接下好了，這個案子一定不是意外。”

“劉谷作為記者，從懸崖上墜落，與他的職業可能有極大的相關。”

梁九安沒有毫猶豫：“很有道理，這麼顯而易見的道理，竟然有刑警視而不見，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的原因。”

“你！”刀疤發極怒反笑，“好，你們這麼愿意出風頭，那我就全你們。”

“梁公子，你已經在我們西九龍重案組玩票了這麼長的時間，敢不敢跟我們A隊比一比？”

梁九安笑著一聳肩：“你們還真是喜歡打賭，我記得你的小弟現在還通部罰單，怎麼？你想與他團聚？”

刀疤發狠狠從鼻子里噴了幾口氣：“這次我跟你賭個大的。”

“你們想調查，我奉陪！如果我們先查出來，就讓長取消N隊。如果你們先查出來，我大發自己走，讓位置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