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話一出口，張家汶先開了口。

“sir，可是我們已經取得了進展，現在讓我們停下……”

“唉，明白明白。”長抬起白胖的手掌往下了，很好脾氣的模樣，“家汶，你的事我也聽說了，現在兇手已經死了，不要再執著這件事。”

“sir，我不是因為個人恩怨，只是我們要為大眾尋一個真相。”

“真相就是你們在考驗公眾的耐心。”刀疤將一沓報紙拍在了桌面上。

張家汶不明所以，拿起一張，又分了幾份給梁九安。

梁九安掃了一眼，轉手遞給了萬小滿。

幾份報紙上明晃晃的大字，還帶著嘆號。

《大事件！“師殺手”再現世，菜市都不安全了？》

《阿婆失蹤！阿sir難道只在電影里大顯神威！》

長語重心長：“我知你們幾個都年輕熱，只是現在一是沒有共犯的證據支撐，二是黃小龍尸檢就是猝死，案子著不結案，會出大問題的。”

黃小龍剛抓著也沒兩天，突然就不給查了。

萬小滿撇撇，抬頭不聲掐了個小六壬。

手指停留在了“留連”的位置，眉頭一挑，明白此事現在是不了了。

留連事難，求謀日未明，事只宜緩，去者未回程。

果然，他們N隊還沒開口，矮子功小人已經得起志來。

“梁公子，你別是電影看太多，現實生活哪里有這麼多幕。抓到兇手不結案，你很會給長惹麻煩啊。”

萬小滿看矮子功得意的樣子覺得好笑，忍不住提醒他。

“你前幾天還跟梁隊打賭呢，說他要是破了這起案子，你就自己辭職，我沒記錯吧。”

矮子功的表滯住了，磕磕辯解。

“胡說，我，那什麼現在說案子的事。”

“沒錯，”梁九安和萬小滿一唱一和，“隔壁榮記茶餐廳里頭講的，你剛才是承認我破案了，現在長們都在，你是不是該辭職了？”

矮子功求助般地看向刀疤，刀疤瞪他。

“你是覺得給你的案子不夠忙嗎？這麼閑就先去街上抓超速車。”

矮子功連忙立正敬禮：“yes，sir。”

說完低頭灰溜溜離開了N隊的辦公室。

長拍板下了結論：“好啦，這個案子我們先對公眾結案，九安，你份不方便，先讓大發去跟來公布這個案子。”

刀疤做大發，是A隊的隊長，據說跟的關系一直很好。

等大發離開之后，長神更加輕松親和，他起來拍拍梁九安的肩膀，行之間很是稔。

“安仔你這次真是立功了，你爸爸說你當不了警察，要不是你想保，真該讓他看看你多爭氣，回頭你周伯伯給你辦個慶功宴。”

梁九安對他態度很尊敬：“多謝，周伯伯，警署里頭我還是你長好。就是我現在沒人手，也沒案子……”

長一揮手：“人手這不是給你配了？有合適的你再上報，你這個顧問……”

萬小滿眨著大眼睛，很有禮貌：“長好。”

“好，好。”長眼睛笑一條，要不是上的警服和肩上的花，真是跟外頭最和氣的阿公一樣。

“安仔你有聘顧問的權力，而且我看這位萬小姐很厲害，剛才還看出大發他們兩公婆吵架。”

萬小滿是頭一次遇到相信數的警。

很開心，仿佛看到了金牌顧客就在眼前。

剛想上前介紹自己一番，梁九安卻先一步擋在了的面前。

“長，連環殺手案件結案之后，我們要有新線索到時找你翻案啊。”

長搖頭笑他：“你這個倔驢，好，等著你的線索。”

梁九安扶著長往外走，邊走還邊低聲說，“我最近得了一款很好的紅酒，法國酒莊帶回來的……”

萬小滿眼前大客戶離開的背影，心不平。

“梁隊怎麼這樣，我還有話跟長說呢，我準備免費送他一卦。”

見長走遠了，剛才安靜如的阿八“復活”過來，上前擺手：“萬大師，你別開玩笑了，你想給周警司算命？”

“他就是警司啊，看上去很和藹。”

阿八來了神，出八卦的神。

“這你就搞錯了，你看他現在樂呵呵跟圣誕老人一樣，可他年輕的時候可是整個香江黑幫聞之變的拼命三郎。犯到他手里頭的犯罪分子，誰的面子他也不給。”

“想當初。”阿八跟唱戲一樣擺了個手勢，“周警司單槍匹馬闖毒販老巢，殺得他們兵荒馬。”

仔出一塊巧克力塞進里：“那他現在為什麼這樣低調？”

阿八放低聲音：“毒販沒能把他怎麼樣，反而是后來有次參與經濟犯罪的案子了傷，就不做一線了。”

“總之萬大師，給他算可不是個好差事。”

萬小滿不置可否。

一眼看過去，周警司并非一個兇狠的人，反而是個堅毅而正義的人。

張家汶提醒他們：“好了，不要隨便議論長，我們是借調過來的，引起紛爭不好。”

仔附議，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宣傳單：“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咱們一會兒出去吃一頓好的，慶祝一下新隊立。我看這家烤不錯……”

“萬顧問也一起來啊，真的很好吃。”

萬小滿一聽午飯有了著落，當即連連點頭，和仔湊在一研究起菜單。

沒多久，梁九安推門進來。

萬小滿抬手沖他揮了揮菜單：“梁隊，中午去吃烤。”

“沒空去吃烤了。”梁九安神凝重，示意大家跟他出去，“有活干了。”

萬小滿坐著沒，只是警隊的編外人員，這次行還不知道需不需要自己跟著。

“走了，萬顧問，這次正是跟你的專業對口。”梁九安看了眼拿在手中的菜單，補充道，“等案子結束，請你去吃這家烤。”

萬小滿小跑兩步跟上梁九安。

“跟我的專業有關，又要尋人嗎？這次是罪犯還是害者？”

梁九安腳下不停，語氣卻沉重起來。

“一個八歲的小孩，被人綁架了。”

“綁架犯要贖金十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