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以安下意識地想問，可話到邊又咽了回去。顧景淵周散發著冰冷的氣場，仿佛一尊千年寒冰雕琢的神像，讓人不敢靠近。升職，晚上還要陪他去某個地方……顧景淵到底想干什麼？

“是，顧總。”以安低著頭，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他心里糟糟的，像一團纏繞的線球，怎麼也理不清頭緒。顧景淵今天這反常的舉，讓他更加不安。

回到公寓，以安對著鏡子才發現自己此刻的狼狽。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像熊貓一樣，加上一夜沒睡，臉蒼白，干裂，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怪不得顧景淵讓他回去收拾一下，原來是嫌自己丑，給他丟人現眼了。

以安自嘲地笑了笑，

快速地洗了個澡，換上了一套修但不失正式的米白連。子長度剛好到膝蓋，出纖細的小。他化了個淡妝，遮蓋住臉上的疲憊，又涂了點口紅，讓蒼白的恢復一。

晚上七點，顧景淵的黑邁赫如同幽靈般準時停在樓下。今天開車的不是顧景淵本人，而是他的司機陳飛。以安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張的心，緩緩走向車子。

顧景淵坐在后座，降下車窗，只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上車。”

以安猶豫了一下。既然自己是總裁書，按理說應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還沒來得及坐進去，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顧景淵冰冷的眼神。那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瞬間將凌遲。

以安心頭一，電般回手，乖乖地繞到后座，坐了進去。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繁華的都市街道上，車廂一片寂靜，只有輕的音樂在緩緩流淌。以安瞄了一眼顧景淵，他正閉目養神，俊的臉上沒有一表，仿佛一座冰雕般冷峻。

“顧總，我們這是去……”以安終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景淵緩緩睜開眼睛，深邃的目落在以安上，看得心里一陣發。“到了你就知道了。”他語氣冰冷，不帶一溫度。

以安識趣地閉上了，不敢再問。

車里的沉默讓以安如坐針氈。顧景淵周散發出的冷氣，讓覺自己像掉進了冰窖。瞥了一眼旁的男人，他依然閉著眼，仿佛本沒有注意到的存在。可以安卻覺得，那閉的雙眸下，藏著某種讓不安的緒，像蟄伏的猛，隨時可能撲上來將撕碎。

此時的顧景淵看似閉著眼，腦海里卻全是以安的影。該死的，這人昨晚還提分手，今天卻穿這樣，是想挑戰他的忍耐力嗎？那修的白連，勾勒出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雙，簡直……顧景淵不自覺地握了拳頭，指節泛白。這些年對顧景淵主投懷送抱的人不，甚至了站在顧景淵面前的都被人扔了出去，可是偏偏以安這個人，讓顧景淵著魔了一樣，每次都有一種忍不住的沖。

他猛地睜開眼，深邃的眸子如同獵豹盯上了獵，地鎖住以安。“以安，”他聲音低沉，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沙啞，“你是在玩火。”

以安被他突如其來的眼神嚇了一跳，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了。“顧…顧總，我……”結結地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玩火？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家高檔的私人會所門前。以安跟著顧景淵下車，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建筑，心里更加疑。這地方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商務場所，難道……

顧景淵沒有理會以安的疑，徑直走了進去。以安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后，像個小尾一樣。

會所部裝修奢華，水晶吊燈散發出璀璨的芒，映照在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更顯得富麗堂皇。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和酒香，混合著一種紙醉金迷的氣息。

顧景淵帶著以安來到一個包廂門前，推門而。包廂已經坐了幾個冠楚楚的男人，看到顧景淵進來，紛紛起打招呼。

“顧總，你可算來了，我們都等你好久了。”一個材胖，油滿面的男人笑著說道，眼神卻在以安上上下打量，帶著一猥瑣的芒。

胖男人肆無忌憚的目像黏膩的手，在以安上游走，讓極度不適。下意識地往顧景淵后躲了躲，試圖避開那令人作嘔的視線。顧景淵冷哼一聲，眼神如刀鋒般向胖子，那眼神里蘊含的寒意，仿佛能瞬間將人凍結。胖子臉一僵，訕訕地收回目，厚的蠕了兩下，最終什麼也沒敢說。

另一個男人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顧總，您這邊請。”他面帶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顧景淵走向沙發，“謝公子應該馬上就到了，我們先坐下等一會兒吧。”

顧景淵微微頷首，帶著以安走到沙發旁坐下。以安悄悄打量著包廂的環境，奢華的裝修，名貴的擺設，無一不彰顯著這里的高檔和私。心里有些不安，總覺得今晚的事不會簡單。

“謝氏……”以安低聲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最近公司正在洽談合作的謝氏集團。聽說這家公司雖然崛起時間不長，但發展勢頭迅猛，短短幾年時間，就發展了能與顧氏比肩的龐然大，而這一切，都歸功于那位年輕有為的謝公子。

顧景淵轉頭看了一眼，似乎察覺到了的疑。“怎麼，聽說過謝氏？”

以安點點頭，“公司最近正在和謝氏談合作，聽說謝公子很厲害。”

顧景淵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不屑，“厲害？不過是個運氣好點兒的暴發戶罷了。”

以安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

顧景淵確實有底氣說這種話。想當初顧氏面臨危機，幾乎無力回天，那時顧景淵還在國外留學，生生被老爺子一道命令了回來。最開始誰都不看好，董事會那群老家伙更是等著看笑話，偏偏顧景淵這小子夠狠，夠爭氣，愣是憑借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不但化解了顧氏的危機，還讓顧氏更上一層樓。這其中的手段，自然也是殺伐果斷，毫不留，得罪了不人。

想起之前在財經雜志上看到過對顧景淵的采訪，記者問他功的訣是什麼，顧景淵只淡淡地說了兩個字：心狠。彼時還覺得過于夸張，現在看來，倒也切。想到這里，以安忍不住打量了顧景淵一眼。他正襟危坐，面如冠玉，俊無儔，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里，似乎藏著無盡的，讓人捉不。

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材高挑，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他眉清目秀，舉止優雅，臉上帶著一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他說著，目掃過眾人，最后落在以安上，微微一頓，隨即轉向顧景淵，“景淵，好久不見。”

以安僵地坐在那里，大腦一片空白。謝嶼……竟然是謝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