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呵……誰的夢境會這麼起承轉合。那就是我和萱萱的前世！”

嚴霆又倒了一杯酒，仰頭灌下去。

“我知道萱萱當時還沒喜歡上我，只是對我有好，還停留在剛剛心的階段，哪怕在我上找你的影子，我不介意，我真的喜歡。可我原本是有機會讓喜歡上我甚至上我的，但因為京都來的人，我徹底沒了機會。”

“我和萱萱結婚的那天，我拿了我和萱萱的結婚證去給我母親看，想讓知道有兒媳婦了，卻眼睜睜看著他們抓了我母親，在我面前折磨欺辱，還拍下視頻，說如果我敢靠近萱萱半步，萱萱一手指頭，就將我母親的視頻全網散播，而且還要將我們母子丟到海里去喂魚。”

他酒杯，盯著嚴漠九，“在臨城的時候我真的很恨你，那個時候我的夢境還不完整，我一直以為是你或者你邊的人在搞鬼。畢竟，會提出這樣要求的人，只可能是你，你早就對萱萱起了心思，可萱萱一直想逃離你邊，不能接上姐姐的未婚夫。可你不知道誤會了你，你以為是真心我才會跟你決裂，所以你假裝放手，再暗中出手，讓我親自滅掉眼里的，等在我這里遍鱗傷，就會回到你邊。”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是這麼認為的。

封亦霖：“！！！”

他終于明白他九哥在車上為什麼那樣問他了。

如果嚴霆說的都是真的，那正常人都會朝九哥上想，畢竟除了九哥之外，還有誰會如此在意這件事呢？

“所以你就妥協了，你和他們狼狽為，改了我在明萱手機里的號碼，甚至連我的微信也用了另一個假的來代替。你功地，讓明萱再也沒能聯系上我。”嚴漠九從頭到尾都沒看嚴霆，他一直看著無名指上的鉆戒，仿佛在尋找某種力量。

“是我該死。”嚴霆狠狠扇了自己一掌！

沒錯，他就是這樣做的。

如果不是他這樣做，萱萱會馬上聯系到嚴漠九，嚴漠九會馬上回臨城來救，也不會吃那麼多的苦，更不會被徐雨禾的人去臨城機場見嚴漠九，從而被早就等在路邊的馮澍開車撞死。

他不無辜，他也從來沒想過推卸自己的錯。

在萱萱出事之后，在他知道所有真相之后，他就后悔得無以復加了。

“明萱可以三年不聯系我，但我不可能三年不聯系明萱，在你的夢里，我在干什麼？”嚴漠九忽然問。

嚴霆一聲諷笑：“你當然是以為，萱萱和我在一起很幸福；你當然是以為，萱萱再也不想見你了。所以你從來沒想過回臨城，看一眼萱萱。”

如果那個時候嚴漠九回一趟臨城，所有事都會解決。

萱萱就不會死得那麼慘。

封亦霖冷聲：“不可能，九哥再怎麼被嫂子傷心，也不會三年不回臨城看嫂子，就算嫂子真的不嫁給九哥，九哥也會把嫂子當妹妹，你在撒謊。”

嚴霆也冷聲：“我沒撒謊，這都是夢里的明憂姐指責他的時候說的。當然，除此之外，他也怕給萱萱帶來危險，所以一直都沒回過臨城。當時你們在京都可不像現在這麼順利，因為你們剛一回京都，就對上了秦家，再加上徐家在背后推波助瀾，當時京都的局勢可真是復雜極了。”

封亦霖愣住。

這次回京都，確實是太順利了，葉秦兩家自然偏向九哥，再加上聶子煬贅陸家，引出了陳家這個大靠山，一切都順利到讓人覺得老天爺都在幫他九哥。

可如果按照嚴霆的夢境，他嫂子沒跟九哥一起到京都，而是留在臨城和殷霆結了婚，那他九哥到京都后還有這麼順利嗎？

孟明憂沒恢復記憶，以海棠的份在秦長安邊，他九哥認出孟明憂之后，一定會救孟明憂，而秦長安那種偏執子，一定會和他九哥斗起來。

還有嚴老爺子、嚴部，他們未必會像現如今一樣這麼快站隊他九哥，那徐雨禾母子就不會這麼快失勢。

一個細微的改變，就影響了整盤棋局。

“你說得對。”嚴漠九緩緩挲戒指，“如果那天明萱沒有跟你分手，我第二天就會離開臨城，而不是一周之后。”

他不會留在臨城，參加明萱的婚禮。

他怕他會失控到當場搶婚。

嚴漠九輕哂：“既然時間不對，我就不會遇上剛好出機場的葉玉侃，我回京都就會開始復仇，很多事會發生變化。包括你沒有回嚴家認祖歸宗，就不會按照夢境去查我所謂的未婚妻，孟明憂就不會這麼快暴在我面前。我可能要很久之后，才會發現孟明憂在秦家。”

比如嚴霆說他一回到京都就和秦家對上了，為什麼？

那自然是因為，秦長安誤會孟明憂和他相，于是把他當了頭號敵。

“九哥。”封亦霖看著嚴漠九，他不知道那平靜的表和語氣下，藏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我沒事。”

嚴漠九輕輕轉戒托，微頓：“殷霆，徐家派去臨城的人，在別墅里裝了手機信號屏蔽吧？”

“你怎麼知道？”嚴霆一愣。

“在報完仇之前，我會忍住不回臨城，但我絕對忍不住不給明萱打電話。”嚴漠九輕聲，“你上微信把我刪了，我這邊會有提示，而你雖然能改手機里我的號碼，可你改不了我手機里的號碼，所以我會給打電話。”

但別墅里要是裝了手機信號屏蔽，那麼明萱就永遠接不到他的電話。

徐家的人又守著別墅不讓出門，被徹底，求救無門。

“是。”嚴霆眼里閃過恨意，“在他們把余甜甜送到我邊，讓我帶著余甜甜回到別墅，去傷害萱萱的那天，他們就裝上了手機信號屏蔽。他們我在萱萱面前承認，我真正的人是余甜甜，我和余甜甜是青梅竹馬，而我是為了報復你，才故意接近萱萱的。萱萱當場就跟我提了離婚，又給你打電話想告訴你，我跟你有仇，當然，沒能功。從那天開始，別墅里一切通訊都斷了，連網絡都被切斷了。”

那個時候他已經發現不對勁了，嚴漠九如果只是想拆散他和萱萱，本不用做到這個地步。

可他只是臨城的一個窮小子，就算他知道這背后可能有謀，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他的一舉一，都在監視之下，他沒辦法做任何事。

“難怪嫂子在臨城時就說余甜甜和你是青梅竹馬。”封亦霖想起在臨城時孟明萱說余甜甜和殷霆是青梅竹馬的事。

“余甜甜在前世也是收錢辦事。”嚴霆靠在沙發上，著上方的水晶燈，“只不過，這輩子收的是你的錢，上輩子收的是徐家的錢。”

封亦霖：“……”

這輩子收他錢的事，就不用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