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尾隨的人早已變了池晝。
但凡稚寧做一丁點與他有關的事,局面都會變今天這樣,無關來不來車棚,又是今天還是明天。
年的忍耐早在早上張開手臂擋在他面前時,就然無存。
不問,只是暫時沒想好怎麼開口。
他不想再和玩‘你暗我明’的游戲,也不能再玩。
如果今早沒有遇見他,會遭遇什麼可想而知。
池晝決不允許這樣的意外再發生。
稚寧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不到真正死到臨頭,總想試試。
揪了角,“我來……”
“來看我的自行車。”
池晝不給任何狡辯的機會。
!
稚寧強撐淡定的表出現裂痕,完全沒料到池晝會這麼直接。
覺得可能要暈過去了,悶氣短,目眩耳鳴,被池晝嚇的。
池晝早預料到稚寧不會承認,定定看著,不容許逃避。
“好奇我為什麼沒騎車?”
稚寧瘋狂擺手,“沒!沒好奇,我好奇這個干什麼!”
池晝卻顧自解釋起來,“昨晚是網吧老板載我回去的,網吧電腦系統需要升級,耗時很久,老板不想耽擱時間,就來接我了,我沒去小飯館吃飯。”
稚寧眼神倉皇瞟,“哦,是嘛,你老板人還好的……”
真的不好奇!
別說了!
池晝好像覺不到的抗拒張,千萬縷的目鎖定著前的。
“他人是不錯,但遠比不上你。”
他在說什麼!
稚寧化了一只啞了嗓子的尖,意識到什麼,靈魂在瘋狂求救。
救命!!!
好像要掉馬甲了!!!
稚寧發了瘋的想逃,可偏偏整個人僵如泥胎雕塑,寸步難行。
而鍘刀高懸于頭頂,總有落下來的時候。
很快,稚寧就又聽到了年的聲音。
繾綣、嘶啞,還有些不易察覺的哽咽。
“網吧老板不會管我有沒有吃飽,不會管我上的傷有沒有上藥,不會送我去醫院,不會給我送服,更不會給我車、擰螺、試圖照亮我回家的路。”
“在背后關注我的一切,只有你。”
“薄稚寧,為什麼?”
此時此刻,變尖的,又豈止稚寧一個。
只是不同于稚寧的啞口無聲,系統真的崩潰嚎起來。
它就知道!
它就知道!
它就知道!
它和稚寧玩不過男主!
這個男主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小作,并且樁樁件件都記在心里,默不作聲在心里衡量盤算!
稚寧貧瘠的腦容量想不明白事,它怎麼也跟著發糊涂變得大意!
其實今早稚寧偶遇池晝的時候,系統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一上午,系統想了很多。
這個配上的偶然太多太大,太倒霉,跟著遲早要死。
它考慮要不要換人綁定。
答案自然是不行。
那就只能抗。
它閉一上午,就是在找補救的方法。
不理稚寧,是因為聽嚷會打斷它的思路,智商貧瘠是種病,超強傳染病!
綜合池晝的各種反應,系統本以為還有時間可以緩沖。
誰能想到,池晝的演技這麼好!他是裝的!
一直以來,它和稚寧都被他騙了!
此刻過稚寧的視角,系統看到了池晝猩紅的眼眸,直想原地去世。
要不它直接一棒槌把他砸失憶算了!
稚寧瑟瑟發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傳說中的偏執男主,瘋狂向系統求救。
【統統,怎麼辦,我好像要完了,我不想死,我不蹭氣運了,救救我!】
系統卻想死,【晚了。】
時至今日,怎麼狡辯男主都不會信了。
【你看著現編吧,別告訴他蹭氣運的事,其他看你發揮。】
系統破罐子破摔,這種時候正統方法已經來不及了,稚寧的智商也夠嗆能在這短短三五秒領悟其中的髓,只會越搞越糟。
系統的話,一下把稚寧推了無底深淵,真的要暈倒了!
這下連系統也救不了了嗎?
可現實卻是稚寧連暈倒的余地都沒有。
被年扶住肩膀,力道萬鈞,“看著我!”
一聲低吼,稚寧被迫抬頭看著他,大腦空空。
池晝無意嚇,在功攫取的注意力后,又緩下聲,卑微詢問。
“告訴我,為什麼一直跟著我,為什麼幫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池晝的心寸寸冰冷,看稚寧的反應,他意識到本不喜歡他。
如果喜歡,該是的,而非是現在這樣如臨大敵。
可他已經泥足深陷。
而稚寧,并不太能看懂池晝眼神里的東西,如果說他很憤怒,還能理解。
可偏偏他很可憐,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這讓稚寧更加不知所措,好像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負心漢。
“接近你……是想跟你學東西。”許久之后,稚寧低聲說。
池晝手腳僵住,“學東西?”
長長的沉默后。
池晝放開手,自嘲笑出聲。
是被他抓了現行,證據確鑿,沒法再掩飾,所以連騙他的謊話也懶得琢磨了嗎?
出薄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學東西,多的是名師前仆后繼。
就算不請老師,的哥哥也可以教,在京城,誰沒聽說過薄瑾屹的大名?
商界的帝王,名下商業帝國涉獵之廣闊令人而生畏,有什麼是他不懂的。
他一個落魄私生子上又有什麼東西值得學習?
學習怎麼做苦工,簡食嗎?
這點的哥哥確實不如他。
自卑不斷在壯大,制在心底暗角落的猜想見機蠢蠢,牽著年的緒,撕扯著年的心。
接近他……難道真的是為了趙家?
稚寧讀出了池晝眼神里的悲哀,他后退遠離,痛心疾首看著。
心口不知怎麼突然憋悶起來。
看出了他的不信與傷,而似乎……不想看他這樣傷心。
猶豫著,不多時,作出重大決定一般深吸一口氣。
“真的池晝,我沒騙你。”
稚寧直白著年的眼睛,“有件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請你務必聽我說完。”
池晝深知他不該再對稚寧抱任何希,可聽這麼說,他的心竟然又一次不爭氣的生出了期待。
他總想給機會,哪怕換來的是更深的傷害。
年的懊惱到達了頂峰,痛恨自己毫無底線,他告訴自己,他只是太過擁有一個朋友。
可只有他知道,稚寧是個例外。
稚寧把池晝拉到了車棚的小角落。
全程下來,池晝沒有反抗,任由不費吹灰之力抓著他的袖口,像只脖子上套了鎖鏈的猛,乖乖臣服,跟隨著主人的腳步。
這點讓稚寧很意外,他是不是聽話的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