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男人深深看了穎昭儀一眼，眼底緒冷了許多。

因為君宸州這番毫不留的話，殿一時安靜下來，夏嬤嬤站在太后旁幫著后背。

太后口劇烈起伏著，只覺得面上無，君宸州如今都敢這樣和頂撞。

賢妃見狀忙打著圓場：“皇上，太后娘娘息怒，如今當務之急還是查清齊氏的死因才是。”

“齊氏死得這般慘，臣妾也很是害怕，這宮中不會進了什麼賊人吧？”

給了臺階，太后不不愿地順勢下來：“賢妃說的是，查清齊氏的死因才是要事。”

恰好這時，裴慎進來稟告：“皇上，仵作已經查驗了齊氏的尸。”

“是因為中了鴆毒而亡，脖子上的勒痕很細，仵作在里邊找到一截斷掉的云錦織線。”

賢妃微掩著道：“難不是用云錦織線將勒住的？”

“可都已經中毒了，怎麼還要勒呢？”

李昭媛眉梢一挑：“許是沒勒死，才又想毒死呢？”

李昭媛的猜測有理，裴慎道：“這勒痕比較深，幾乎將脖子都弄斷，但齊氏真正斷氣的原因是鴆毒，仵作猜想，是齊氏先中了毒，毒發之際又被人勒了脖子。”

越婈聽著這死因，有些后背發涼。

真可怕。

殿氣氛凝重，穎昭儀抬眼看了眼上方，提出疑問：“皇上，太后娘娘，冷宮雖然地偏僻，但是每日都有侍衛看守，怎麼會讓賊人進得去謀害齊氏？”

裴慎回道：“回稟娘娘，冷宮確實每日都有侍衛流值守，但是每次班的時候約莫有那麼一刻鐘的功夫，可能會給人抓到子。”

“若是要查哪個時間段能讓賊人進去，恐怕得費些功夫。”

太后厲聲道：“去將冷宮的守衛都帶來，哀家倒要看看，他們是怎麼玩忽職守，連人死了都不知道。”

楊海很快就將冷宮的侍衛都帶了來，還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賢妃指著被帶進殿的小太監道，“這不是皇后宮中的小輝子嗎？”

話音甫落，眾人都下意識地看過去。

小輝子是坤寧宮的能進殿伺候的太監，嬪妃們時常去請安，幾乎都認得他。

裴慎問道：“你怎麼會在冷宮？”

小輝子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地道：“奴才...奴才只是經過...”

“經過？”楊海道，“皇上，奴才方才帶人去冷宮時，就看到他鬼鬼祟祟地想要趁機跑出去，可見他早就混進了冷宮里邊，不知要干什麼？”

君宸州語氣森然：“不說，就待下去用刑。”

裴慎一招手，幾個軍上來就要將小輝子帶下去，小輝子嚇得臉都白了：“皇上饒命，奴才只是聽從皇后娘娘吩咐，想去找齊氏問話！”

君宸州一個眼神，裴慎立馬將人又丟在了地上。

“問話？問什麼話？”

李昭媛不由得了手帕，還好沒同意去冷宮，而是讓皇后先找人去探路，否則今日不就牽連到了自己上嗎？

慶幸之時，小輝子整個人抖如篩糠：“皇后娘娘只是想知道齊氏為何被打冷宮，才讓奴才找個機會去見...”

“奴才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啊！奴才趁著班時溜進去，但是連人都沒見到，便聽說齊氏死了。”

“奴才害怕，一直躲著沒敢出來，奴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君宸州被他吵得頭疼，見他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朝裴慎示意。

裴慎立馬明白，讓人將他拖走，這有嫌疑的人都得去慎刑司走一遭。

越婈轉頭順著殿門看了那太監一眼。

這事怎麼牽扯到了皇后？

皇后不適沒能去圍場，為何要派人去見齊氏？

“去皇后宮中搜查。”

君宸州的命令傳下來，太后張了張，卻不知要不要阻止。

搜宮，這對皇后而言是多大的辱，哪個宮里沒點腌臜的事，別說這次的證據能不能搜到，若是搜到其他的，豈不是牽一發而全。

太后是不想皇后出事的，至希皇后這個位置坐穩，否則若是君宸州糊涂上頭，要立一個宮當皇后，豈不是了套。

“皇帝...”

太后的話還沒說出口，君宸州就淡淡地覷了一眼，眸中什麼緒都沒有：“太后有何事？這件事是太后要查，可是要壽康宮的人去搜？”

太后囁嚅，到底還是沒再出聲。

沒過多久，裴慎就帶著人回來。

他什麼都沒帶回來，只是搖頭：“啟稟皇上，并未搜到任何東西。”

君宸州沉聲道：“將坤寧宮的宮人帶去審問。”

越婈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看著這一場場鬧劇，腦子有些糊涂了，齊氏一個冷宮罪人，殺了能有什麼好？

還讓人死得這般凄慘，這種死狀出現，縱然君宸州不喜，也是要嚴查的。

甩了甩腦袋，想不通。

查了這麼半天，已經是深夜了，君宸州開口讓眾人都散了，裴慎繼續帶人去搜查冷宮。

君宸州留下來和太后說了些什麼，越婈不清楚后續，困得不行，率先上了儀仗打算回去。

了發昏的額角，閉著眼假寐。

從壽康宮回昭宮有一段距離，其余嬪妃都不往這個方向，漆黑的宮道上只有們一行人。

遠似乎傳來野貓的聲，夾雜著夜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越婈莫名地覺得有些瘆人。

月被游的黑云遮蔽，夜空漆黑得沒有一其他，小松子在前邊盡量地舉高了燈籠，照著前方的路。

路過一轉角時，突然前邊飛快地閃過一個白的影子。

“什麼人？”小松子率先發現，急忙向前跑了幾步想要去追。

越婈被驚醒，剛睜開眼，眼前就是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白的影飛快地從眼前掠過。

“啊！”有兩個小宮也看到了，嚇得頓時尖起來。

越婈似乎聞到了一腥臭的味道，坐直了子，四看去，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儀仗停在一大樹下方，云荷急忙過來守在越婈側。

“娘娘，您沒事吧？”

越婈有些驚魂未定，抓著云荷的手，卻陡然看見前方的拐角又是一個白的影。

“在那兒！快去看看！”

小松子得了令立馬跑去，彼時天上一群寒飛過森詭譎的氛圍讓云荷都打了個。

越婈心跳得很急促，有些害怕。

“娘娘別怕，定是有人裝神弄鬼。”

“會不會是齊氏啊，奴婢聽說人死后有冤就會...”一個被嚇到的小宮哆哆嗦嗦地道。

云荷斥道：“閉，不準胡說。”

越婈一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死死抓著云荷的手，久久不見小松子回來。

卻在這時，一道凄慘的哭聲從一旁的宮墻傳來，讓人瞬間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