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說什麼?”
謝卿云有些不自在,在看來,這個距離已經超過了兩人之間應該有的距離。
夜冥抿了抿淡紫的,刻意低的聲音聽起來竟帶上了三分溫,“我沒想做出爾反爾的人。”
“那你剛才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到了這會兒,謝卿云也有點不著頭腦了。
“你知道我的子,沒有幾年好活。”說起自己的壽命,夜冥依然云淡風輕,似乎早就已經接了這個事實,又或者是就沒有在意過。
謝卿云卻莫名的有些不聽,不過蹙了蹙眉,并未言語。
“待我去后。”夜冥目專注地著,“那幾個孩子就要靠你來照顧,也只有把他們給你我才能放心。”
這倒是實話,倒不是因為是孩子們的娘親,而是因為這個人。
即便夜宏兩兄弟不在邊長大,可依然一視同仁,甚至給與他們更多的忍耐與包容。
謝卿云不語,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酸酸脹脹,總歸不大舒服。
但又不知道為何不舒服。
夜冥慢慢直起子,雖是居高臨下,但并沒有給人一種俯視的覺,大抵是因為他的目里充滿了。
這還是謝卿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這種神,不由得怔了怔,“堂堂攝政王,竟然就這樣認命了嗎?”
夜冥垂眸,遮擋住眸中神,“并非認命,只是接。”
然而謝卿云就是覺得奇怪,印象中,夜冥似乎并不是這種會屈服于命運的人,否則他不會做到今天這個位置。
“你的蠱也不是不能解。”
夜冥扯了扯角,出一抹極淡的笑容,“也許吧。”
他這模樣就好像是已經不在乎能不能解,讓謝卿云不由得皺眉,可還沒等說話,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竟然是三個孩子都跑了進來。
夜宏和夜政一左一右,牽著小桃桃,宛若護花使者一般。
謝卿云一看到這一幕便忍不住笑了一下,書房中若有若無的凝重氣氛頓時就消散了。
三個孩子一見臉還不錯,便以為兩人是談攏了,不約而同的上前,夜宏和夜政自然是跑到娘親邊。
小桃桃左右看了看,發現父親邊一個人都沒有,怪可憐的,于是糾結半晌,還是靠了過去,卻還不忘傲,“我是看你太孤單啦,才想要陪陪你。”
小丫頭糯糯,說話的時候也是聲氣,可可。
夜冥縱然冷心腸也不免了三分,抬起大掌了小丫頭的腦袋,“嗯。”
小桃桃極力忍耐,可還是沒忍住出一抹笑。
夜政自然而然地把腦袋湊到娘親手邊,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也要腦袋,夜宏自然不甘落后。
于是謝卿云的兩只手就被兩兄弟霸占了。
當真是哭笑不得,但同時又覺得這兩個孩子怪可的,讓心里也特別喜。
一家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但不知不覺間,夜冥和謝卿云已經開始了夫妻模式,偏偏兩人都還沒有察覺。
唯有三個孩子到了,然后就是滿滿的幸福。
……
皇帝特意去看三皇子,恰好太后也在。
三皇子已經被解了毒,其實本來就不是很嚴重,只是因為三皇子年弱,所以這次折騰完,又開始纏綿病榻。
崔貴妃知道他憂心皇兒,不等他問就將皇兒的況說了:“太醫說了,皇兒沒什麼大礙,就是這一次折騰將好不容易修養回來的氣神又折騰沒了,再好好修養,不需要半月就可以養回來了。”
皇帝面無表,“嗯,那就養著吧。”
崔貴妃微微一頓,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總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陛下似乎沒有想象中那般擔心皇兒。
但不敢說。
倒是太后沒什麼顧忌,道:“皇帝,瞧你似乎心不愉,可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總不會是因為三皇子好的太快了吧。
皇帝一驚,將所有的心思斂下,淡淡道:“沒事,只是近日政務繁忙,心中難免煩躁,如今知道皇兒沒事,朕就放心了。”
太后不咸不淡道:“是嗎,你這般臉可是將貴妃嚇到了,換了外人,還以為你做父皇的卻不關心自己的兒子。”
皇帝當即笑道:“母后說的哪里話,朕自然是關心皇兒,否則也不會跑來。”
太后輕笑一聲,不再多說。
皇帝并沒有在這里留多久,甚至沒有等到三皇子醒來就走了,回到書房,他的臉立刻就變了,并立刻喚了心腹,吩咐了一些事,并寫了一封信讓他送出去
“是。”
最后這封信被送到了一個番邦人手中,此人就在京東,藏極深,他看了信之后,自然是一口應下,“我不喜歡寫信,你就口述吧,告訴皇帝,我會安排好的,夜王的大婚之日就會是他的葬之時。”
他還拿出一個藥包給了心腹,并說這是能夠延年益壽的。
心腹一聽立刻馬不停蹄帶回宮中,并將番邦人所說的話全部說給皇帝。
皇帝角上揚,出一個堪稱愉悅的笑容,“東西放下,你退下吧,對了,多找幾個人盯著一點,朕不希這件事出現任何意外。”
“是。”
……
晉王府。
書房之中,晉王與一個黑人獨,其他的嚇人都被屏退,就連院子里都沒有人。
晉王手中拿著筆,筆下是一幅畫,準確的說,是半幅畫,而且是一幅山水圖,他仔細端詳著,似乎在看要從哪里下筆。
“你說夜王這次大婚可否順利。”
黑人并未多想,就搖搖頭,“只怕不會順利,多方人馬都盯著呢。”
攝政王府一直以來都是如鐵桶般,多人想要在里面安人手都辦不到,那里的守衛之森嚴比皇宮還要更勝一籌。
這一次大婚,熱鬧之下,必然有空子可鉆。
有心人絕對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晉王低笑一聲,“這可就好玩了。”
他俊郎的面容上沒有一表,這會兒方才有了點王爺的風范,哪里還有之前在皇宮里那般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無恥勁。
黑人微微垂眸,看似不為所。
實則心中卻已經暗忖開了,夜王一直以來都被蠱毒所侵,如今卻有心思大婚,難道是蠱毒已經解了?
莫非是那個子?
他邊的人實在有限,會醫,又得夜王信任的人,似乎就只有謝卿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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