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一直維持到了放學，吳萱過來找一起回家的時候，還順道問了這事。

池梔語隨口說了句謝野不走，一起高考。

“不走啊？”吳萱問：“那上課呢？來上嗎？”

池梔語點頭，“上的。”

吳萱嘖了聲，“李濤然這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想著謝野的話，池梔語皺下眉，“他什麼話都說，以后讓李濤然說話，多做事吧。”

“不是，你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還生氣的？”吳萱看，調侃一句，“怕你野哥哥不在你邊啊？”

池梔語也沒什麼好瞞的，“我怕啊，你不是都知道我媽不讓我接他嗎？”

“哦，對對對。”吳萱吐槽一句，“你媽也太夸張了吧，平常不讓你們見面，在學校不也是要見的嗎？而且你們倆還是同桌呢。”

“你錯了。”池梔語扯，“其實想過來學校找班主任把我和謝野的位置調整開。”

“？？？”

吳萱驚了，“不是吧。”

池梔語笑，“意外不意外，驚不驚喜？”

吳萱：“我他媽人都驚了好不好？你媽的控制太可怕了吧。”

“是啊。”池梔語笑了笑，“所以我也怕。”

“......”

吳萱看著的表，一愣。

“你知道我現在每天都不想回家嗎？”池梔語說：“因為我一回家就要面對我媽的各種要求和計劃，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被白黎瘋，但我覺得這樣想應該是不對的。”

“......”

“可是我某天突然也意識到，”池梔語笑了下，“好像從來不覺得我很累。”

其實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從小到大的，所以事都有白黎的參與。

一個個的要求，一點點的往上堆積著力，也一直在強調。

——媽媽需要你為最棒的那個。

因為這樣。

所有人的目才會在你的上。

包括你的父親。

因為那是得不到的。

“所以我也不奢求能我，但至，”池梔語沉默了下，“不要把我當玩偶。”

“你才不是玩偶呢，你是人，活生生的人。”吳萱皺眉，強調道：“你現在很優秀，你媽只是腦子有問題而已，高考后，你去大學后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別理。”

池梔語被逗笑，“我是要放飛自我嗎？”

“是啊，高中在這兒是沒辦法，被拘束著，大學后，你媽天高皇帝遠的，你要做什麼，也管不著啊。”吳萱說：“而且謝野也在你邊，你直接把他勾搭上，讓他保護你。”

池梔語聽著話，輕聲說：“也不用勾搭。”

吳萱：“啊？”

池梔語目有些失神：“他其實一直都在保護我——”

“從小到大。”

所以害怕和失去。

也不敢想象，如果他離開了。

那的人生，是不是早已崩塌。

......

每次池宴來的日子里，白黎的神經都會于失控的狀態。

有時可能是太過激，也有時是太暴躁。

而池宴看著的瘋狂時，就好比在看跳梁小丑一樣，神沒有毫波瀾，冷漠又無。

任由撒潑放縱，卻從不理會過。

池宴的漠然是骨子里的東西，但可能看在了池梔語是他唯一相連的孩子份上，他對待的態度沒有冷漠，卻也僅僅是維持著基因上的父關系而已。

沒有常人所說的父。

池梔語記得初中的有一次周末，池宴對維持著表面的噓寒問暖離去后，白黎也和往常一樣站在碎片破的狼藉中央。

當時池梔語平靜的看了一眼，打算轉離去時，白黎突然出聲把喚住了。

“阿語，過來。”

池梔語聞言，看著冷靜的表，子沒有，“有什麼事嗎？”

白黎淡淡道：“媽媽你，你應該先過來，不知道嗎？”

那天白黎的緒不穩定，神經在敏狀態。

池梔語選擇不違逆，邁步走到面前。

白黎沉默的，低眼看來。

對著冰冷的雙眼，池梔語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

而白黎沒有給機會，抬頭看了眼墻上的鐘表，出聲說：“練功時間到了，去舞蹈室。”

這猶如一個魔咒。

是噩夢的開始。

池梔語腳步往后一退，卻來不及防抗，白黎看出的意圖，手拽過的手臂，強迫的拖著往舞蹈室方向走。

池梔語記得那是個冰冷的牢籠。

四周開著刺眼又冰冷的燈。

殘白。

環面的鏡子，冷酷的照應著一次次的摔倒和站起。

仿佛一臺錄像機畫面。

毫無盡頭的再續，重演。

而鏡頭外就是白黎的聲音——

“重新來，手錯了。”

“腳錯了。”

“下腰不對。”

“重新跳，重新再來。”

......

重新。

白黎話里最多的詞。

伴隨著池梔語的舞蹈作。

不斷的重復，重復。

而字詞猶如一把刀，割過旋轉的腳尖，腳腕直至全。

當時，池梔語到似是什麼浸了的服，也不知道是汗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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