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尤州輕“嘖”了一聲,“人陪朋友呢,直接把我電話掛了。”
溫沂慢悠悠的哦了一聲,“掛了。”
“……”任尤州打斷他,“誒,不是,你們一個個這麼絕的啊?”
溫沂挑眉,“他有朋友,我難道沒老婆?”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陪老婆。
任尤州一噎,“你有個屁你,你都接我電話說了這麼久的話,人肯定不在邊,你可別想蒙我。”
“我看你可憐多聊幾句。”溫沂語氣懶懶,“你倒還質疑上我了?”
“可別,如果你家老婆真在邊,按你這子還接我電話?”說完,任尤州立馬接話,“所以現在也正好我們倆孤家寡男的,嘮嗑消磨時間算了。”
溫沂索也無聊,坐起手從茶幾下拿了包煙,了出來,點燃,“行,任總要和我嘮什麼?”
“你這一問,我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嘮什麼?”任尤州沉一聲,似是想到什麼開口,“哦,這事我還真要問問你。”
溫沂含著煙,散漫的“嗯”了一聲,“什麼事?”
“之前那兩家小公司資金流斷的是你做的吧?”任尤州問他。
“嗯,惹我老婆生氣了。”
“……”任尤州“嘿”了一聲,“你老婆是給你降了什麼咒?”
“怎麼?”
“這麼護著人,而且我也真好奇你怎麼就答應這和遲家的聯姻呢?你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說完,任尤州自顧自的猜想,“總不可能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吧?”
溫沂聞言揚了揚眉,沒搭腔。
“不是?”任尤州一驚,“還真是有對不起人的事?”
“沒有。”溫沂坐直,指尖輕敲,將煙灰抖落。
任尤州:“那是什麼?腦子了?”
聽著這比喻,溫沂緩慢的吐出煙圈,良久,輕笑一聲,“可能還真是。”
“嘶,我也不管你是怎麼了,但你應該也知道我家這位和你老婆可是得很。”任尤州好心道:“我提醒一句,你可別玩弄人家姑娘,對人家好點。”
溫沂聞言頓了幾秒,緩緩道:“這用得著你說?”
“……”任尤州說:“算了我掛了,和你說話,我遲早氣死。”
話音落下,電話掛斷。
溫沂隨手將手機扔到了一旁,咬著煙,垂眸安靜了一會兒,可能是被任尤州一提,他倒是想起了第一次見遲暮之的時候。
但卻不是在兩家聯姻見面,是在一年前。
那次他有事去了一趟懷西遲家,拜訪了遲文峰,商談完工作后,坐車準備離去,卻瞧見了一輛車駛來停在車位旁,隨后,車門打開,人長落地下車,再單手關門。
作利落干練,帥。
人影纖細,清冷白皙的面容姣好出眾的很,而邁步走近正門時也注意到了他的車輛,低垂著的眼眸微掀,淡淡掃了一眼,同時眉心不知為何似是蹙了蹙。
車窗掩蔽著,溫沂坐在后座看著的視線,倒是看出了幾分不喜,他挑了下眉。
而人似是察覺到了什麼,視線忽而一抬,過車窗直直對他對視上。
作突然,溫沂對上那雙漠然警惕的眸,無聲無息等著。
但僅是看了幾秒,隨即移開視線,拾級而上,外頭的傭人們瞧見了人連忙頷首致意著。
溫沂見此,差不多能猜到了人的份。
當年遲家從孤兒院領養了兒的這事沒有藏著掖著,反倒還大方承認了,各家基本上都知道。
但溫沂以為這位養應該是位滴滴的又或是縱的小姐,沒想到。
是朵玫瑰。
帶刺。
之后溫沂也沒在意這莫名其妙的見面,一直等到了溫父詢問他對溫遲兩家聯姻有什麼想法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在遲家那次,幾秒的意外對視。
然后他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其實本來也沒什麼想法,只覺得遲早都會有個人和他結婚,那不如選個順眼的。
所以領完證后,他沒管也沒找人,直到主的出現,記憶忽而浮現。
但他自己好像都沒想到,一開始由在意種下的種子,隨著之后一次次的有意無意之間的接,有些松。
起初的新鮮,到之后的興致盎然,他總是想去看被話語激起的不同反應。
不論是嗤笑、嘲諷、無語,又或是會擊他的話,皆是打破了一直固有的警惕冷漠。
生,有彩。
不同于以往,不同于他人,只在他面前。
全都屬于他。
他以為自己只是覺得有趣,可當那天他就為了樸昊關于的一句話,了手。
事后,他反應過來自己的異常,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卻又釋然。
溫沂不是傻子,對于什麼想要什麼不想要,一清二楚。
而他要。
那顆種子,原來早在悄無聲息間,發了芽。
而這朵玫瑰,好像也在不知何時,已經扎進了他的心臟。
讓他甘愿低頭。
-
夜間安靜,溫沂垂眸將煙頭摁滅,神散漫,又坐了一會兒后,想起了今晚長廊間的擁抱,有些若有所思。
書房的窗微微開著,晚風輕輕拂過,沖淡了屋的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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