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一片狼藉,盛微寧承認自己今晚有些失控,話都懶得多說,只想用暴力手段讓姜濤永遠在這世上消失,想他徹底閉。
可理智終究深植于骨,一只蛆蟲還不值得自毀前程。
砸爛姜濤攝錄音頻的手機,盛微寧平復呼吸,冷睨著倒沙發捧住自己手腕哎喲痛的姜濤:“癩蛤蟆還有比這更慘的下場,要試試嗎?”
姜濤有心沒膽,只想過過手癮盛微寧。
結果盛微寧直接掰斷了他手腕,又發現他正錄音的手機,不容分說搶過去摔爛了。
盛微寧時期就不好惹,瘋起來不管不顧。
但今夜手無寸鐵,所以姜濤才敢故技重施占便宜。
沒想到盛微寧有點手。
他不蝕把米,豆腐沒吃著還骨折了。
“你個瘋婆子……要不要那些照片?你打我?我改變主意了,再加二十萬!你不給我二百二十萬,我就把照片賣給!我要你敗名裂,要你的男人對你棄如敝履,要告訴所有人你從小就不干凈,是狐貍投胎!”
“還有,收留你住壹號院的夫妻也會蒙,你想做他們的干兒?等著被掃地出門吧!你那個殘疾妹妹以后也別找對象!”
盛微寧抬起冷滴的眸子凌遲著姜濤,往日瀲滟的柳葉眼此刻寒銳得讓人心寒,涼地笑笑,忽然大步上前提住姜濤的領。
“是不是顧雅筠找了你?”
盯姜濤,腮線繃著,每個字裹挾滔天的怒氣與恨意:“為什麼糾纏著我不放?程家有給你們錢,我也和你們早沒關系了,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因為我無父無母,你們覺得我好欺負看碟下菜嗎?”
姜濤答非所問,戾的雙眸閃著惡毒況味掩飾心虛:“你給我錢,什麼顧雅筠我不知道,我只要兩百二十萬,你不肯給我錢,我就把你的丑事捅出去!”
“我查過你男朋友,價億萬,家世顯赫,你如果聲名狼藉,他家人還同意你嫁給他?姜家養你兩年,你本來給我做老婆的,要是我加油添醋幾句,誰信你?我媽對你那麼好,患重病你不聞不問,傳出去誰不罵你白眼狼?盛微寧,除非你弄死我,否則我要你好看!”
盛微寧輕笑,鮮的角倏忽翹了起來,昏沉線灑落肩膀,匿影的面容半邊明半邊郁,眼眸織著極致的黑與紅。
定定神,穿細跟高跟鞋的腳突然狠狠踩在姜濤小脛骨,尖利的鞋跟使勁碾骨,那兩年積攢的怨恨都傾注在不斷加深的力道。
姜濤疼得鬼哭狼嚎,大吼:“你越這樣,我越纏著你不放!不錯,我就是要你不得安寧,你小小年紀不學好,為了過好日子勾引男人,你就是下賤的狐貍!沒人給你撐腰,你不想臭名遠揚就乖乖把錢給我!”
話音一落,房門猝然被踹開,門板反彈到墻壁震得天花板了。
盛微寧燒痛酸的心口急劇了,循聲去,紅瞬間抿一條平直的線,而被掣肘的姜濤也同時大驚失。
程晏池沉的視線在漲紅的臉龐停頓一秒,爾后淡淡掃向了姜濤。
他整給人的覺是極冷抑的,緩步走進房間,每一步沉穩篤定,像世界都被他凌駕腳下,迫得人呼吸困難。
“你說,沒人撐腰?”
清冽干凈的男聲擴散寒夜空氣,顆粒滲到五臟六腑,凍得人哆嗦。
盛微寧揪住姜濤領口的手不由自主松了幾分。
鎖骨窩的寶石項鏈合,被溫捂暖的墜子蔓延熨帖的熱氣。
這兒的房間隔音效果差,也許方才的對峙都被程晏池聽見了。
姜濤見勢不妙,連忙陪笑大喊:“程先生,我是阿寧的表哥,我們剛剛發生了爭執。”
程晏池若有似無笑了笑,笑意彌散俊的五,腔調懶淡:“失禮了,既然你是的表哥,我也該好好招待你,免得別人真以為沒靠山。”
姜濤眼瞅著程晏池越走越近,不知為何,心底滾開層層疊疊的燒意,他畏懼地往后退,收的孔浸冷汗,額頭已水涔涔。
下一瞬,好似有格外閃耀的東西劃過臉頰,顴骨碎裂,眼眶濺,跟著,男人堅的皮鞋就狠厲踢在他肋骨上,鞋尖毫不留地踩斷骨。
殺豬一樣的慘頓時回房間,驚得周邊的住戶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盛微寧準備關門,卻發現房門壞了關不上。
疾步折返,試圖拉開程晏池,但拉不住,只能摟住他的腰,小聲提醒:“程晏池,有人來了!”
程晏池曲跪在姜濤腹部,冷邪神未變,單手扣住盛微寧小臂拽離:“那又怎麼樣?”
姜濤勉力撐開眼皮,每看到空中掠過一道袖扣奢華的虛影,自己的臉頰就挨一記鐵拳,骨頭裂開的可怕聲響接連不斷,比真正的死亡更折磨他。
他疼得直翻白眼,想求饒,結果舌尖被一拳打歪的牙齒給咬破了!
姜濤以前只有打別人的份兒,從未如同死狗一樣被修理得這麼慘,他不知道被揍的過程持續多久,只依稀聽見盛微寧不起作用的勸阻。
最后,姜濤漉漉的頭發被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扯起來,淡然如水的嗓音飄著冷氣噴灑耳朵:“哪只手?哪只手拍照?”
姜濤瀕臨潰散的理智陡然回歸大腦,瀕死的絕促使他費力睜開雙眼,過視野看向居高臨下睥睨自己的程晏池,一張,全是。
那個平日電視里戴眼鏡斯文英俊的男人,滿攜著來自地獄的殺意。
姜濤確信,程晏池想要他的命。
“……阿寧……”
姜濤眼皮耷拉,求助地轉向盛微寧,鼻孔噴出一注。
盛微寧余掃到打電話報警的老板娘,臉上彌漫擔憂,沒看姜濤,徑直走近程晏池抱住他,臉蛋蹭著他大,語調:“別臟了手,算了吧。”
程晏池睫靜寂垂落,俊臉淡定如初,深深凝視一眼,沒沾的指腹了耳珠,溫聲:“五秒鐘。”
盛微寧起初沒領會程晏池的言外之意,直到——
親眼目睹程晏池散去暴戾氣息,含著淺笑一折斷姜濤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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