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
很快到了機場。
剛才還萬里無云的天,此刻卻沉沉的,悶熱得厲害。
趁著凌渝懷幫程卿知辦理登機的功夫,顧星蘿將程卿知拉到旁邊。
抱住程卿知,臉埋在懷里:“卿知,我們才剛剛和好,你又要走,我真是舍不得。”
這麼多年,們明明在一座城市,卻因為裴嘉玨的原因,兩人是這麼多年沒有見面。
現在好不容易重歸于好,程卿知就這麼走了。
顧星蘿越想越難,角一癟眼看就要落淚。
程卿知連忙安:“我只是去海市待幾年,又不是不回來了。”
越說顧星蘿越難,掛著眼淚嘟嘟囔囔:“你到那邊如果有什麼不順心的隨時給我來電話,實在不行就回來。在京市,就算沒有他裴嘉玨,我也養得起你。”
程卿知原本沒什麼眼淚,被這麼一說也不自覺了眼眶。
這些年,一門心思撲在裴嘉玨父子上,疏遠了昔日的朋友,犧牲了真正的自己,最后換來了什麼呢?
如果讓再選一次,絕對不會為了裴嘉玨父子再疏遠顧星蘿。
想著,程卿知也抱顧星蘿,兩個孩子相擁,眼淚都蹭在對方的服上。
凌渝懷辦好手續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上前輕聲安:“手續都辦好了,可以登機了。星星,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程卿知的。”
程卿知反彈似地直起,通紅的眼睛瞪得溜圓,不可思議地看向凌渝懷:“師……師兄,你說什麼?”
凌渝懷角噙著的弧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卿知,這些年我在海市經營一家畫廊,生意也不錯。等到了海市,我可以照顧你。”
程卿知錯愕看向顧星蘿。
難怪那天顧星蘿得知要去海市會把凌渝懷的名片給呢!
程卿知當時只看到名片上凌渝懷的名字,倒是沒注意那家畫廊的地址。
沒想到凌渝懷畫廊居然開在海市。
早知如此,就不去海市了。
程卿知哭喪臉盯著機票:現在改簽還來得及嗎?
機場廣播恰逢其時地響起:“請乘坐T3060的乘客前往三號登機口,您乘坐的飛機將于三十分鐘后起飛。”
好吧,機票是改簽不了了。
無奈,程卿知和顧星蘿依依不舍地告別后,拉起行李箱往安檢口走。
凌渝懷繞到程卿知旁,順理章接過的行李箱:“我來吧。”
程卿知推讓不過,只能由著他。
兩人并肩而行,過了安檢,直奔登機口。
隔著候機大廳的落地窗,程卿知眼看著外面的天越來越沉,黑云頂,暗沉沉的一片。
在京市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天氣。
凌渝懷買了水遞給程卿知,順勢坐在邊:“去了海市你有什麼打算嗎?”
程卿知搖頭。
暫時還沒想好去海市要做什麼,只是單純地想要離開京市,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不如你來我的畫廊吧?”凌渝懷笑著看向程卿知,“我們畫廊現在還缺一個專業畫家。在學校的時候,你的畫就已經被不人看中,如果你愿意來畫廊,一定會有更多施展空間。”
程卿知略抿,角扯了幾下:“還是算了。”
這麼多年沒有提起畫筆,連畫好一幅畫都沒什麼信心,更別提還要把畫放在畫廊里出售。
在如今的程卿知看來,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一個人過不好就算了,沒必要拉著凌渝懷一起賠錢。
好在凌渝懷從來都不是個強求的人。
見程卿知推,他也不再多勸,兩人安靜地坐著。
啪嗒——
“什麼東西?”候機大廳突然起來。
眾人順聲看去,原來是候機大廳的玻璃被什麼東西砸了。
起初還只是一個兩個,后來變連綿不絕的咚咚聲。
距離窗戶近的人很快看清:“冰雹,下冰雹了!”
京市這地方居然會下冰雹,還真是稀奇。
冰雹越下越大,不一會兒的功夫機場地面全都被了。
機坪上的工作人員慌慌張張地指揮飛機挪回機庫。
機場廣播也第一時間播報——由于天氣原因,所有航班暫停,請旅客耐等消息。
一時之間候機廳仿佛炸了鍋。
人群起來,一個個都急著沖到登機口質問工作人員。
幾個男人怒沖沖地從后而來,結結實實撞到程卿知上,撞得打了個趔趄,直勾勾栽進凌渝懷懷中。
上淡淡的香氣迎面而來,凌渝懷心慌意,一時不知該做什麼,搭在程卿知腰間的手不自覺了。
半晌,才聽到懷中的人輕聲道:“師……師兄,謝謝。”
凌渝懷恍然回過神,他還抱著程卿知呢!
“沒事。”凌渝懷慌撒手,“你沒事吧?有沒有撞到?”
程卿知退開幾步,和凌渝懷拉開距離,垂首整理散的發:“我沒事。看天氣今天怕是飛不了了。”
“對啊。”凌渝懷掃了一圈,候機廳里人頭攢得,有不人正拖著行李往外走,“我們先出去吧,晚了的話恐怕機場附近的酒店都要訂滿了。”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話,可看到程卿知白皙的面孔,凌渝懷總覺得他說這話似乎有些奇怪,好像他期盼著和程卿知一起住酒店似的。
不過凌渝懷說得沒錯。
如果再不出去,恐怕真要訂不到酒店了。
兩人也顧不上多說,拖著行李箱跟隨大部隊往外走。
殊不知,這場冰雹是因為沿海城市有特大臺風登陸引起的,所以京市的對此也進行了特別的現場報道。
此時此刻,直播另一端,裴嘉玨暫停了畫面,雙眼沉,直勾勾盯著畫面中兩人。
程卿知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急不可耐地倒進凌渝懷懷里?
是不是忘記了,現在兩人還沒有對外公布離婚消息,在所有人眼中還是裴夫人呢!
裴嘉玨額角青筋狂跳,立即撥通公關部電話,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直接發問:“王經理,現在網上關于程卿知是怎麼議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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