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似笑非笑道:“天下沒有不風的墻。秦先生寶刀未老,中年再覓真,可喜可賀。”
秦父心頭猛地一沉。
秦湘果然知道他和李家寡婦的事了!
但秦父完全不慌張。畢竟秦父一輩子最擅長玩弄人的心,每個人都對他死心塌地。秦父想盡辦法勾搭上的李家寡婦李晚香,如今李晚香對他言聽計從、千依百順。
他娶了地位極高的李晚香,相當于和四大家族的李家聯姻,秦父也就有了巍峨高山般的后臺。
秦湘再有本事,畢竟只是個孤家寡人,能得了四大家族?
秦父有恃無恐。
秦父聲音如寒冰,不急不緩:“秦湘,我不得不承認,我一直小看了你這個兒。我的幾個孩子里,你才是最像我的。路還長,輸贏未定。”
留下這句狠話,秦父拂袖離去。
病房里的醫生已經看呆了,簡直無法理解這一家人的古怪相模式。秦湘朝醫生笑了笑,對醫生說:“你們剛才給秦東了一管?”
醫生忙回答:“是啊!這個病人況不太對勁,我打算送這管去做檢查。等檢結果出來,他的病因就清楚了。”
可惜患者和家屬都不配合,這一管只能廢棄。
秦湘告訴醫生:“這一管不要扔,我掏錢,請醫院做這管的檢。出了結果,麻煩通知我。”
秦東的況不太對勁,秦父也在阻止秦東住院,秦湘想要查查秦東的病因。
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秦湘了檢的錢,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告訴醫生。醫生說:“檢結果兩個小時后出來,到時候我把檢查單發給你。”
秦湘頷首:“有勞了。”
秦湘走出病房,去頂樓醫療室找病歷的李青蕁也下來了。
李青蕁臉不太好,郁悶地告訴秦湘:“沒找到司懷瑾的病歷。這也不奇怪,他的病是絕,不會藏在醫院的病歷單里。”
李青蕁有點失。
擔心司懷瑾真的病危,又害怕這是一場針對的騙局。
...
下午,秦湘在研究所繼續工作。
收到醫生發來的檢單。
醫生給秦湘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醫生嚴肅地告訴秦湘:“病患的檢單很有問題,多項指標標紅。他應該是重金屬嚴重超標,引發健康風險。”
秦湘納悶:“重金屬超標?”
醫生嚴肅道:“是啊,病患的神經系統、消化系統、心管和系統應該損嚴重!士,我強烈建議病患立即住院!而且這些重金屬并不是經年累月積攢的,似乎是在短期迅速積攢,可能是誤服,也可能是有人惡意投毒。”
醫生行醫多年,見過不惡劣的刑事案件。罪犯故意往食里加重金屬元素,或者直接下毒,引發害者多項衰竭。
秦湘垂眸:“我知道了。”
秦湘掛斷電話。
站在研究所的落地大窗前,午后的京城又開始變冷,天空云布,很快又要下雪了。秦湘在思考秦東的病。
前世,秦東“突發腦梗”住院,病得不能起床。秦湘仔細想想,也許除了“腦梗”,秦東也可能是被投了毒。
秦家人一個個健康,吃的用的都相同,唯獨秦東最差。不排除有人在惡意傷害他。
秦湘把秦東的檢報告單發給了遠在南城的秦母。
秦母不是個蠢人,肯定會發現異樣。
至于秦湘,選擇推波助瀾和作壁上觀,看秦家自相殘殺的好戲。
...
...
南城。
秦母孤零零地住在南城養病,但本沒心思整日悶在屋子里。前段日子收到秦湘發來的照片。
照片里,的丈夫親昵地挽著一個貴婦人的手,一起進華麗的會所。
秦母心如刀絞。
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婚姻,可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秦母也沒閑著,四托人打聽,終于找到當年欺負的醉漢。
醉漢在南城監獄里坐牢,他犯了重罪,被判終監。
秦母深呼吸一口氣,坐在監獄的探監室,隔著厚厚的防盜玻璃窗,故意勇氣面見當年傷害的人。那男人長得又瘦又小,像只丑惡的老鼠,在監獄里的日子并不好過,他上有很多眼可見的傷疤。
眼睛還瞎了一只。
看見秦母,罪犯用僅剩下的一只好眼睛打量。
罪犯發出詭異尖銳的笑聲,似哭似笑:“嘿嘿,我認識你!是你男人把我送進監獄!他害得我好苦啊!他誣陷我,我本沒毒,是他把拿包東西放到我床下誣陷我啊啊啊!”
罪犯眼圈通紅,眼珠子恨得幾乎要凸出來,他使勁拍打玻璃窗。
窗子發出哐當哐當的響。
獄警忙把他摁住。
秦母強忍著心的恐懼,問:“你、你當年在酒吧巷子里傷害我——”
罪犯尖:“是啊!老子是弄了你!你男人花大價錢請我干的,哈哈哈老子從沒做過這種送上門的好生意!”
秦母臉慘白。
心想,果然如此。
罪犯還在發瘋,哭鬧嘶吼:“事后他答應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南城!可他不給錢,他還污蔑我藏/毒,害我終監!老子是冤枉的啊!怎麼沒人信我啊!”
罪犯已經半瘋,又開始腦袋撞墻尋死。
秦母踉踉蹌蹌離開探監室,沖到大門外,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即使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真相暴在眼前的時候,秦母還是到撕扯般的疼痛,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面頰潤。
秦母哽咽痛哭。
被枕邊人欺騙了幾十年,被他的花言巧語迷,秦母頹廢地落淚。渾渾噩噩回到家里,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瘋狂砸東西,砸爛了手機,砸爛了和丈夫的結婚照。
前半生,秦母天真地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有忠心英俊的丈夫,還有聽話懂事的兒。
如今撕開了溫馨好的虛假畫面,秦母看到了自己失敗的人生。
秦母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
痛苦,絕,茫然席卷心頭,甚至幾度有了從高樓一躍而下的想法。
可最終,秦母還是干眼淚,買了回京城的機票。要結束這段充滿欺騙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