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錦年：“？”

所以，意思是，都是給自己點的？

點完菜，服務員下去了，就剩他們兩個。

司錦年看著的眼睛，一汪清泉水波瀲滟，如同黎明前初生的晨。以前只是覺得像，但不知道像誰，現在看來其實跟他的眼睛也像的。

杯里茶水浮浮沉沉，倒映著他的緒。

他出了出神，狀似無意地提起：“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吃飯嗎？”

那還用說嗎？喬聆猜測著回：“因為你在今天突然長出了良心？”

不是良心發現，那就是鬼上。

司錦年滿腦門子問號，他平時對喬聆很差嗎？

他沒有說出今天發現的事，頗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其實是我和一位朋友約好的，但他臨時有事來不了了，請誰不是請，正好上你所以就請你，沒有其他的意思。”

“得了吧，你除了特助哥哪兒還有朋友？”喬聆嘁了聲，心直口快口而出。

別以為不知道，司錦年回國后仇人一籮筐，朋友幾乎沒有，更別說約出來吃飯的朋友。

司錦年：“？”

禮貌嗎？

更重要的是，“以后不準他哥！”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喬聆眨眨眼睛，“為啥？”

司錦年想了想，嚴肅道：“他的年紀可以當你叔叔了，智能手機都不會用，和我們不是一代人，你以后他大叔就行。”

二十六歲的特助打了個噴嚏。

喬聆半信半疑地點了下頭，“行吧。”

說話間，菜上來了，賣相很好，香氣撲鼻，麻麻擺滿了一桌子。

司錦年：“太多……”

說到一半，喬聆狂風卷落葉風卷殘云將桌上的菜一一倒進里，打了個飽嗝，只留下了他點的牛排和湯。

司錦年目瞪狗呆不可置信。

看看面前的空盤，是他的錯覺嗎？他記得一分鐘前似乎盤子里是有東西的，這麼快就吃完了？

喬聆沒聽見他的話，優雅。“你說什麼？”

司錦年怕把他也吃了，默默往后坐了點兒，當場改口：“我說……你吃飽了嗎？要不要再點兩個？”

事實證明，他不該懷疑喬聆吃不完。何止是吃得完，看樣子還沒吃飽。

喬聆重新把口罩戴上，正義地抬手：“不了，這樣剛剛好。謝謝你請我吃飯，大恩不言謝，我就不謝了。”

話都讓說完了。

愣是沒留一個話口給司錦年。

司錦年本來也沒讓謝，看的穿著打扮，心里有了個想法，冒出一陣陣酸，聽到自己艱難地問出來。“你是來這兒兼職的？”

“對啊。”喬聆點頭，張口就來。“家里逢年過節老鼠都得送兩箱蛋過來，我弟現在還在垃圾堆里翻垃圾吃，怕他把腦子吃傻了，我出來兼職帶他吃點好吃的。”

的隨口一句褫奪了司錦年的呼吸，不敢想象長的家庭條件有多困難。

這樣一切都通了。

吃這麼多是因為沒吃過，吃飽了好干活。

力氣大是因為從小干活。

嗆人是為了生存不得已練就出的。

太勵志了他可憐的妹妹！

虞冬見從小被捧掌上明珠，從來沒做過這些事。對了，二伯二伯母的表現看來，他們絕對是知的，知卻不認，還慫恿他找喬聆麻煩，太可惡了！怎麼會有這種父母？！

喬聆應該也是知道的，面上沒有表達出來，心里肯定難過得無法言喻。

難過的喬聆：？這貨想什麼想那麼久？有種突然認出我是他失散多年的母親的覺。

既然他知道了，他就要對喬聆好一點兒。但他不喜歡弟弟妹妹，只是為了補償之前的一些事罷了。

對，就是這樣，沒錯。

司錦年說服了自己，直截了當地道：“你以后不要兼職了。”

“那不行。”喬聆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

料到會拒絕，司錦年浮夸地彎腰撿了張卡起來，“誰的卡掉這兒了？上面還寫了碼，既然沒人要，就給你吧。”

喬聆很想指著腦袋問問他這兒沒事吧。

不太聰明的亞子。

外面，顧呈也和虞冬見路過，正好看到窗邊兩人推搡著什麼，好幾次手都挨到一起去了。男人他們認識，對面的人可能是被喬聆翻了太多次白眼，顧呈也看到眼睛就認出來了。

這是在……

潛規則？！

顧呈也瞬間頓住腳步，沉下臉來，神繃，面含怒氣，眉眼間的鋒利加了倍。自己都不知道生得哪門子氣，不等虞冬見反應過來，他就大步邁進去。

喬聆剛覺有人在看自己，扭頭看窗外，敏銳察覺一只手想抓，下意識反手將其扣在桌上。“什麼人想行刺朕？”

“是你？”看清是顧呈也，松開手。

顧呈也雖然沒拉到手，但愉悅地勾起了一邊角。居然這都能認出來，還說不喜歡他。

喬聆：男主環都要閃瞎的眼了！淦！老子要是后羿第一個就他！

完全不同頻的兩個人如是想著。

“他誰啊？”

“不要你的錢。”

兩道聲音一起響起。

司錦年對明星是一無所知的，看綜藝是跳過別人片段的，顧呈也是全副武裝的，他認不出來很正常。

從哪兒冒出這麼個人吶？

聽樂了，“你是誰啊？”

顧呈也噎了一下，“要你管，反正你這種只有錢腦袋空空的男人是不會喜歡的。”

草！

竟敢說他腦袋空空？！

司錦年一怒之下狠狠怒了，“你怎麼知道不喜歡？難道你這種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經病就喜歡了？”

一個神經病，一個腦袋空空，喬聆沒有自己是當事人的自覺，點評上了：雖然描述準，但戰斗力太弱。

多說無益，顧呈也看向喬聆，“喬聆，跟我走。”

震驚了，什麼野男人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帶走他妹妹，司錦年起擋著他面前，“大爺您哪位啊，說跟你走就跟你走，你以為你是警指揮通呢？”

“你我大爺？！”

“你還說我腦袋空空呢！”

“你還罵我神經病！”

“……”

一言不合，兩人大打出手，桌椅板凳摔了一地，眾人鳥散。一個抄起板凳，一個倒拔綠植，都有自己襯手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