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兮的一句“當然不同意”,頓時讓林無道眉頭都飛了起來。
可不,天籟之音啊,真是到這個地方以后,聽到的最舒服的一句話了。
只見衛可沁沉了一下,隨即對晏江南道:
“你也聽到了,不同意,那沒辦法了,我沒有本事。”
這……
先不說衛可沁是不是真有沒本事蘇雨兮,但看上去就像是先前蘇雨兮給了衛可沁一次面子,此刻,后者同樣還予一次面子。
或者說,本衛可沁就不愿意林無道,正好有這機會下臺階,順其自然就下了。
晏江南臉板了一塊,了,想說什麼,最終沒有開口。
對于他來說,就算再想要林無道的命,也不得不重視蘇雨兮的實力,畢竟剛才兵府府主都是轉就跑,誰敢在蘇雨兮面前調皮呢?
隨即,衛可沁目看向了曾千嶼和妙空嬋,冷冽說道:
“你倆是先算清賬,還是我來送走你們。”
好家伙,衛可沁的目標是兩人。
不知兩人什麼事得罪了,為什麼目標是兩人?
按道理來說,把妙空嬋視為目標有可緣,但怎麼把曾千嶼也搭上了?
事無疑顯得很是蹊蹺,必然另有眾人不知道的事。
曾千嶼和妙空嬋同時皺起眉頭,對視了一眼后,曾千嶼先說道:
“我實在與你沒有新仇舊恨吧,怎麼還把我算上了?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就是看你不順眼,想你死,這理由夠不夠?”
“……”
這就是理由嗎?
還能說什麼?
而且,衛可沁這口氣,與先前的個相比起來,用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來形容都不為過。
真就是完全了另外一個人,仿佛另外一個可以主宰全場的“蘇雨兮”出現了。
衛可沁到底變了誰?怎麼會有這種變化?
看上去便不像是被什麼附,更像是覺醒了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衛可沁本來就是這種個嗎?
說句實在的,哪怕林無道對衛可沁沒有半點壞觀,此時都覺得:以后最后不要再與這人有半點關系,離得越遠越好!
因為,衛可沁也已經渾帶刺了!
曾千嶼啊著看著衛可沁,想冷笑,卻笑不出來,老臉上表顯得難堪,又有些稽。
他忽然抖了抖手里的檀木算盤,五指在算珠上撥弄如飛,不知在算什麼,等他的手指停下來時,可以明顯看到,他手指僵在了空中,臉不停變幻,眼神中也明顯可以看到不安了。
這是算出了什麼嗎?
馬上就聽到他詢問妙空嬋:
“你早就知道,你真要玉石俱焚,你是怎麼找到的?”
“不愧是獨算子,看來你已經算明白了,果真在命數上有些造詣。既然你已經算出來了,那不妨告訴你,才是現場所有人中最重要的關鍵,有在,你千機閣的人都得留在這里,至于我和我的人,本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不過,想要我死,沒有那麼容易,想必你清楚誰會阻止,所以,最終還會是我算對了,你今天真要葬命如此。”
“妙空嬋,好你一個妙空嬋,今天真被你玩弄了。”
“多謝夸獎,我由衷到榮幸。”
兩人都是話中有話。
大概能聽明白一些,就像剛才說的一樣,此刻主宰局面命運的人,無非是兩個人,一個是蘇雨兮,一個是衛可沁。
估計蘇雨兮會保妙空嬋,那真正有命之憂的就是曾千嶼,或千機閣的人。
本一直按兵不、藏最深的曾千嶼和千機閣,此刻反是被拋到了風口浪尖上。
算計于人,最后被算計,這算不算得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
若真是這種結局,那實際上很大快人心。
不知曾千嶼是不是已經搞清楚了狀況,忽然失態大笑道:
“真是好一手算盤,襯托老夫在這丟人了,果真活到老,學到老,佩服佩服。”
他又夸張大笑了幾聲,目落在了衛可沁上,語氣凝重道:
“永夜公主,就如曾某剛才所說的,曾某自問沒有針對過永夜公主,但也能理解永夜公主針對我或千機閣的原因,要怪也只怪曾某技藝不,最該算到的危險沒有算到,曾某認了,但曾某還是要說一句,妙空嬋這賤人不止把我算計了,也把永夜公主算計在,曾某別無他求,只求和這賤人把賬算清楚,永夜公主能給個機會。”
永夜公主!
稱呼衛可沁為永夜公主!
先不說什麼“永夜公主”代表的意義是什麼,至衛可沁的真正份在這時候曝了。
而是“公主”兩個字,便可想而知衛可沁的份尊貴到了什麼程度,比如曾千嶼都“謙卑”自稱曾某了,先前的架勢再也不搬出來了。
再加上“永夜”的前綴,差不多就是在告訴眾人:衛可沁隸屬暗黑力量,似乎并不是屬于宗門世界的人,極有可能是來自冥幽界。
聽著這些,林無道陣陣恍惚,之前所疑的,這時像一道照進腦海一樣,很多疑都一下子解開了。
林無道幾乎可以斷定:衛可沁本就不是宗門世界的人,而是來自暗黑世界!
妙空嬋用衛可沁的目的,就是知道衛可沁是一把鑰匙,有可能是想借衛可沁打開空界位面之門,有可能是要用衛可沁帶走千機閣的人。
不得不說,妙空嬋算計得更加清楚。
其中的緣由,應該是妙空嬋對暗黑界的事更加了解,勝過曾千嶼或千機閣。
而這些讓林無道骨悚然的想著一個問題,即:那他呢?他一樣是妙空嬋利用的工而已。
眼前,妙空嬋還沒有把他用到刀刃上,那麼下一步,是不是到他了?
那麼,妙空嬋到底想干什麼?
以及,曾千嶼先前所提及的另外一藏的勢力,為什麼此時還不現?
對方還在等什麼?
真希曾千嶼立即把這勢力揭出來,可曾千嶼并沒有這意思。
似乎此時曾千嶼所有的心思都在妙空嬋上,哪怕他死,也要拉著妙空嬋墊背一般。
可能就是:無論自己多君子或多小人,都憎惡被人算計吧。
尤其是曾千嶼這種類型的人,本應該是他把別人都算計在,結果被一個人玩弄于鼓掌之心,這種覺,就像掏了他老巢一樣。
怪得了誰呢?
眼前,衛可沁面對曾千嶼“誠懇”的征詢,冷笑給了一句回復:
“你還想把死馬當活馬騎,看來千機閣真是越來越沒落了,看著你這樣子,我真不忍心提醒你一句,從你進到這地方起,你那算盤上的命數全都改變了,想要你算到的,你能算得到,但想要你算不到的,你一點都算不到,你還是太小瞧了獄殿,太小瞧了對手,小瞧了妙空嬋,犯了這麼多錯,你若不死,沒有道理。所以,你不是想和算清賬嗎?那你上就是,正等著你。”
“……”
曾千嶼的臉一下子白了又白,白得不正常了。
最怕的就是這種提醒:明明已經犯了錯,最終還被告知,自己所犯的錯還是只是表面,其實是錯的一塌糊涂,從一開始就墜進了深淵。
終其一切都是:妙空嬋!
還是小瞧了這人!
遠遠的錯誤判斷了這人的實力和心計!
林無道聽著這些話,一樣頭皮發麻,不由得看向妙空嬋,越看越覺得陌生,沒來由的想起了第一次與妙空嬋見面時,妙空嬋說的第一句話:我等你很久了。
此刻有種驚醒的覺:這何嘗不是一個頂尖獵人才有權利說的話。
放在此時,妙空嬋應該也有權力對曾千嶼說一句: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