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霍子健。
沈韻和蘇雨兮沒有察覺,但林無道狐疑打量著霍子健口新纏的紗布。
再看徐三石和付杰,臉晦難言。
霍子健又挨刀子了嗎?
霍子健則是有意無意看著林無道,實際上是在揣自己這兩刀是不是林無道人干的。
兩人各有心思,但彼此都沒開口。
聽沈韻說完來的目的后,霍子健眉頭微皺,問道:
“你還要份干什麼?”
沈韻看向林無道。
林無道不答反問:
“你還留著份干什麼?”
一答一問,何嘗不是一種較量。
既然你想知道我要份干什麼,那你還留著份干什麼,一份滿地的份,你抓在手里還有什麼用?
霍子健笑了笑,沒有回答,但答應得很干脆:
“行,份可以給你,按原先的值,差不多能值一千萬,但實際上我投進去的只有六百萬左右,這半年多,賺回來了一百多萬,就按四百萬給你,你什麼時候有錢,就什麼時候給我,若是拿不出來,沒事,就當我是送給你了。”
如此痛快!
說實在的,霍子健的為人真挑不出病,只是他深淺難明的袖手旁觀總讓人覺忐忑不安。
林無道直接拍板了這事,拿到份后,離開了醫院。
病房,徐三石和付杰明顯難以理解,前者忍不住說道:
“老大,一千萬作四百萬給沈韻,真是給他們面子了,貌似沈韻還覺得理所當然,沒必要包子打狗吧。”
“錢的事,都不是事,我霍子健從無分文混到今天,看似風,實際上還沒無分文時活得自在。大概你倆不知道,當初,我窮得走投無路的時候,恰恰又遇見你嫂子,連一份像樣的禮都拿不出手,當初,我老大,也就是孟哥,不知道從哪知道了我的事,把我到了他屋里,五十萬直接丟到我面前,說了一句話:我的兄弟,如果窮得連一個人都追不了,那就是我孟魁混得太差了,拿去,了再找我,你要是擺不平那人,自己去橋頭跳江。”
徐三石和付杰啞口,兩人完全不知道這事,也沒聽道上地人說過這事。
但孟魁,誰不知道,最早的那片江湖上,孟魁的名聲和柴峰相差無幾,只是后來……
霍子健復雜笑了笑:“沒有孟老大,就沒有我今天,想必你們都知道,孟老大是死在誰手上,我該的榮華富貴都過了,接下來,就是替孟老大報仇,所以,柴峰必須死,必須死,哪怕我落地一無所有,甚至賠上命,柴峰都必須死。”
徐三石和付杰目瞪口呆,直到現在才明白霍子健的目的是什麼。
可對手是柴峰啊,柴峰啊!
寧城地下世界的巨佬啊,這三十年里,不知有多人想要柴峰死,不知有多人想要坐在柴峰的位置上,但三十年過去了,柴峰不但沒死,反是位置越來越穩固。
說句不夸張的,雖然寧城地下世界號稱是四霸,但真正掌控著寧城地下世界的人,絕對是柴峰。
即便是其他三霸加起來和柴峰抗衡,都未必夠格。
徐三石和付杰對了一眼,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老大,要不讓我倆試試,反正我倆命不值錢,搭上也沒關系。”
話里意思明顯是刺殺柴峰。
“哪這麼容易,這些年里,阿伍出手了四次,每一次都是我心準備,結果沒一次得手,有一次差點連命都丟了,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柴峰邊的那兩個老鬼,實在是比我預料的還要可怕。”
“眼前,只有變數才能攪渾局面,林無道算一個,沈韻算半個,還有,朱力軍可以頂一個半,把份給沈韻,無論想做什麼,我都無所謂,我寧愿花錢賭一線機會,也是我等不起了。”
第一次吐心聲的霍子健,仿佛打開了心里關抑的那扇心門,接著便捂劇烈咳嗽。
隨著咳嗽聲,鮮紅的跡從他指間溢出,滳的床單上全是染開的花。
他等不起了!
印證了這句話。
徐三石和付杰看著這一幕,心揪了一團,終于明白了霍子健沒有和人提及的苦衷。
而在病房外,霍子健的老婆譚蕓蹲在門邊,死死捂著自己。
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霍子健時,一廉價服的霍子健,滿臉通紅上前和搭訕:
“我…我…我能請你吃個飯嗎?”
想起了霍子健第一次送禮,一份對于來說,無足輕重的禮,而霍子健為了買得起那條項鏈,厚著臉皮推著三車去賣水果,足足斗了半年多才湊夠那條項鏈錢。
傻子,傻子,知道那些一個勁買你水果的老顧客,都是我人去買的嗎,傻子,傻啊,我只希你好好活下去!
淚水淹沒了譚蕓的臉蛋,幾十年的相濡以沫,敬他如賓,也從沒過問他的任何事,但這一次,哪怕是搭上的命,也要替霍子健爭個輸贏。
沒有進病房,轉離開了醫院,聾伍如同影子一樣跟隨在邊,譚蕓直接說道:
“帶我去見林無道,阿伍,別問為什麼,也別和子健說,我想任一回,就這一回。”
聾伍聽不到譚蕓說什麼,但天生聾啞的他,卻偏偏懂了譚蕓的意思,以及譚蕓的絕決。
以至于林無道才到沈韻樓下,便接到了譚蕓的電話,約他聊一聊。
林無道滿心疑,獨自和譚蕓見了面。
兩人聊了二十多分鐘,不知聊了什麼,其中,林無道答應了譚蕓一件事。
出茶樓后,林無道手中拿著一條項鏈,意味難明笑道:
“真不知是低看了你霍子健還是高看了,這項鏈,是你送給的,拿來保你一命,我接了,但你別讓我失,別讓失,不錯的人,傻缺的男人。”
自言自語后,林無道給沈韻打了電話,不想再拖了,撕開寧城猙獰的一幕吧,撕開猙獰的面!
半個小時后,林無道帶著沈韻和蘇雨兮到了郊外,不管下一步會面對什麼,林無道要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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