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忍著痛朝院門方向用最快的速度一瘸一拐的跑。

不管如何，各道院門都有守夜婆子。

行了一段路，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

方才鎖住和紅葉的院門打開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探出來，一雙眼睛搜尋到后眼中一閃！

宋棠拼盡全力奔跑，心中惦記著紅葉又不停的催促自己再快些，再快些！

視線中出現門時候都以為是幻境，直到手拍上厚重門板，厚實的令流出淚來。

“開門開門！”

“有賊人院！”

“有賊人院！”

用最大的聲音喊著用最大力氣拍門板。

另一邊喝酒懶睡覺的婆子被吵醒，不悅道：“誰大半夜不睡，發瘋呢！”

“有人要害老夫人，速速開門！”

宋棠聲音冷厲，“老夫人若出差錯，要了你們的命！”

婆子們都知道今晚壽岳堂的命令，知曉出府中有異。

聞此言后忙開門，宋棠方才只是勉力支撐幾乎整個重量都掛在了門上，門一開便跟著摔落在地。

“速去那院，”手一指，“賊人就在那里！”

救紅葉！

他們必然是發現紅葉才知道逃了，不然絕不會開門尋找！

婆子們以為是說謊，但見宋棠這狼狽模樣嚇了一跳。

當即慌神，為首的婆子吩咐道：“速速通知管事護院！”

“來不及，等他們來，賊人都跑了！”

宋棠厲聲道：“提燈拿子速去！”

侯府素來安全，婆子們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被宋棠這麼厲聲吩咐，順從的拿起棒幾個一組朝宅院去。

冷汗順著發梢往下滴，宋棠看著婆子們行至宅院外。

宋棠靠著門框，腳踝上劇痛清晰傳來。

側眸看向桌上燃著的雙花燭臺，盈盈燭映照著出忍的雙眸。

皓腕抬起，將婆子們喝的酒壇拂落在地，而后雙花燭臺跌落在酒香里。

火登時燃起。

此時應抓時機將此事鬧到老夫人面前，但需要救紅葉，確保紅葉的周全，若出了事，余生難安。

但機會稍縱即逝，要想迅速傳消息到老夫人耳中唯有將人引過來。

夜里火最是惹人注意，火舌順著墻木攀爬上墻角，很快會將巡夜的護衛等吸引過來。

宋棠忍痛將高銘扯的衫整理好，而后靠著門框休息。

今夜事還遠未結束。

在護衛闖之后道：“速稟老夫人，有賊人潛侯府……不，”擔憂道：“速速去查看老夫人是否安全！”

護院哪敢耽擱，兵分三路。

一路去壽岳堂看老夫人是否周全，一路去福滿堂稟告申氏，一路朝宋棠所說之地而去。

婆子們提水撲火，宋棠倒是在原地無人過問。

吵雜混中，靠著木門看著天上的婉約清月，旁邊零星的星子泛著寒意，冷汗打裳被夜風一吹冷得似泡在冰水之中。

高寄現在如何？

是否也如一般抬頭這朧月？

沒過多久，福滿堂來人要帶走宋棠，人到了半道上錢媽媽又來截人。

“老夫人要見宋姨娘，宋姨娘，”錢媽媽道：“隨老奴走吧。”

左右婆子見狀上前從福滿堂的人手中接過宋棠的雙手。

“錢媽媽。”

福滿堂來的是田媽媽的心腹，素日也是個有臉面的。

見狀笑著手一攔道：“今夜府中出了大事兒，宋姨娘又是頭一個發現不對的。夫人主理家事，要請過去問問來龍去脈。”

稍頓，語氣和卻著一不容商量的味道。

“老夫人那里，等夫人問過之后再送過去，可好？”

“老夫人有令讓我帶回宋姨娘，你若要與老夫人商量時辰，不如你親自去？”

錢媽媽眼神一對自己人道：“小心攙著宋姨娘，若弄疼了宋姨娘，問你們的不是。”

兩個婆子稱是。

福滿堂的婆子卻不肯放手，這段日子福滿堂和壽岳堂底下人都有沖突和小，此時兩院有臉面的婆子在一起，便是壽岳堂和福滿堂的較量。

“還愣著做什麼？沒見宋姨娘歷了險事，疲倦不堪嗎？”

錢媽媽聲音微挑，“請宋姨娘去壽岳堂吃碗茶驚。”

“錢媽媽。”

福滿堂的婆子還多話，冷不防錢媽媽突然抬手給了一掌。

用了十分力氣的一掌，干脆利落，聲音清脆。

福滿堂的婆子皆是一驚，抓著宋棠臂膀的兩個婆子被錢媽媽冷冷橫一眼后訕訕松開手。

壽岳堂的婆子下一刻便扶住宋棠。

福滿堂挨了一掌的領頭婆子怨毒的盯著錢媽媽，錢媽媽冷笑道：“不明主次的東西！”

府里老夫人在，誰為該為主，誰為次？

兩相鋒，了的發垂下遮住了宋棠的眉眼，將滿眼心思遮了個嚴實，微微泛白的角輕勾。

一路行得急，燈火繚，好似此時府中浮的人心。

“給宋姨娘收拾收拾。”

錢媽媽剛進壽岳堂便吩咐到。

宋棠此時十分狼狽，雙足赤著，頭發，衫臟污，錢媽媽不好帶到前頭驚擾了老夫人。

壽岳堂今夜所有大丫鬟都起在跟前伺候了，因妙容與宋棠比較，這差事便落在了妙容上。

妙容拿了自己一套全新的出來給宋棠換上，又給穿上鞋子，只不過只穿上了一只。

崴腳的那只現在腳脖子已經腫得老大，鞋也穿不進去，只穿上子便算。

青解開順了一遍后簡單挽了個髻，只用一玉釵固定便算完。

“姨娘的腳傷得見過老夫人之后再治了。”

妙容扶起道：“奴婢扶姨娘過去。”

“多謝。”

宋棠說話才覺得嚨發痛。

方才呼救太大聲，傷著了嚨。

妙容見狀在進去之前招小丫鬟給了一杯蜂水潤嚨。

老夫人已經穿好裳，擁著狐裘在羅漢床上靠著。

黑白半摻的頭發披散著，目打宋棠看過來，凌厲人。

倒比素日妝容整齊時還有氣勢。

“說。”

宋棠忍痛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