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

宋棠輕快道：“丟了一匣綠的貓眼石。”

高寄眸流轉，宋棠被他看得不自然道：“怎麼了？公子怎麼這麼看奴婢？難不那匣子貓眼石還是奴婢拿走的不？”

正說著長慶一溜煙兒進了屋，在門口道：“公子，打聽到了。”

高寄挑眉道：“說，讓姨娘也高興高興。”

宋棠狐疑，“奴婢有什麼可高興的？”

長慶已經忍笑道：“侯府熱鬧了大半日，老夫人的壽岳堂上上下下嚴查了一遍都未發現那匣子貓眼石。”

“據說禮單上也未發現送有貓眼石，但老夫人邊的大丫鬟言之鑿鑿見過貓眼石出現在壽岳堂。”

“方才小的去打探，貓眼石在夫人的福滿堂庫房找了出來，天黑的時候正巧首飾鋪子的掌柜娘子給夫人送首飾畫紙來，而侯府送去的件兒正巧是貓眼石。”

宋棠聽到此眸微亮，正是天時地利人和。

“好了，下去吧。”

知道兩人有話要說，長慶離開時將門帶上，屋便只剩兩人。

“棠棠是怎麼做到的？”

宋棠睫輕，“公子為何如此肯定是奴婢？奴婢日日在溶月院除了老夫人召，幾乎足不出院，如何能令夫人暴其私藏寶石？”

“這可非奴婢能做到的。”

說的時候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仿佛是一只被人抓住崽子卻不慌不忙的小狐貍，眼中閃著狡黠的。

高寄得很，忍不住親了親道：“申氏把持侯府多年，從未出過過錯。如今突然被人抓住短……”

說著他似不耐提起申氏，轉而眸與凝視，“除了你，這世上誰還會為我如此冒險行事？”

宋棠角微抿。

“奴婢在侯府有個要好的小姐妹，名喚：青霜。奴婢曾為得罪過四姑娘，也因此才會被選中送往幽州。”

“奴婢數日前與相見，也幸虧偶然之間發現譚媽媽與那工匠謀，奴婢才能將計就計套住譚媽媽。”

宋棠眸子亮晶晶的，好似盛滿了星河。

“如今正在夫人院中當差，是個三等丫頭只能在院中行走，無法近前。奴婢曾苦惱，但后來奴婢聽說曾數次見夫人邊的田媽媽換禮箱送夫人私庫。”

“奴婢便大膽猜測，夫人有在禮單上做手腳。正巧新年送禮人多，奴婢便讓青霜試著在禮箱中做手腳，并讓想辦法隨婆子送禮去壽岳堂。”

“那一日，”宋棠道：“我特意讓紅葉去給妙容送了個花樣子，時辰與青霜對過。”

“妙容回去正好便能看到送去的禮箱，而按照規矩庫之前會檢查里面的東西，妙容便“巧”看到那匣子貓眼石為至關重要的“證人。””

“整個過程奴婢并未有參與，因此無人能懷疑到溶月院。青霜也是正常行事并無不妥。”

“那日老夫人讓奴婢去挑料子，奴婢特意提起貓眼石，若夫人沒有手腳自然不會被發現……”

“東窗事發，老夫人必定會追查到底。”

高寄道：“棠棠用人得當，算得巧妙。青霜也值得棠棠信任，當初棠棠應該幫了很大的忙。”

“嗯。”

宋棠陷回憶，“險些了府中公子的通房。”

高寄臉頓時黑了。

他看著明艷人的宋棠，想說怎麼什麼忙都幫，可那都過去了，并且青霜也投桃報李冒險幫做局。

思量再三的后果便是高寄獨自生悶氣。

為防看出來，高寄道：“除夕之夜，你離開了兩柱香的時間便是去見青霜了？”

“公子明察秋毫。”

宋棠含笑，“既去見了青霜，也去預備了螢火蟲。”

“可你的謊言也破了。”

高寄原本郁悶低落的緒也散了些，他將不明所以的宋棠抱到膝上，額頭抵著額頭道：“初來時你為了改那兩個丫鬟的名字說火金姑與你相克，可除夕夜你卻弄了滿院滿屋子的火金姑。”

隨口扯的謊宋棠早就忘了，懊惱道：“一步之差萬劫不復，奴婢今后可得謹記隨口扯的謊才行。”

見如此模樣，高寄悶笑，“無妨，誰知道怎麼飛來那麼多火金姑呢？是不是又是譚媽媽調教的人辦事不利？宋姨娘除夕夜當晚氣得不行，但不忍年節上罰底下人，真是菩薩心腸呢……”

如此一哄，宋棠也不由笑起來。

放下書卷雙手掛在高寄的頸脖之上，高寄親上的細頸一路蜿蜒而下，領口的衫很快散，宋棠臉上也染上了紅霞，氣息微。

“是不是快搬去倚梅園了？”

親熱之間高寄聲音含糊問到。

領口已大開，衫自圓潤的肩頭落，微涼的空氣使得宋棠覺心口一涼。

頭被一只大手托著，頓時一整輕松，又想起高寄的問題淡淡“嗯”了一聲。

聲音慵懶嫵，似羽掃過心上，的。

“無妨，我夜夜都會過去的。”

“好。”

天旋地轉后已躺在又厚又的床上，“奴婢將公子慣用的東西都帶過去。”

“無妨。”

高寄解開帶，手氣的探的襟。

“我最習慣的，如今正著。”

宋棠臉一紅，玉拳輕輕在他上打了幾下，高寄低低笑了幾聲而后剝蓮子似的幾下將剝干凈。

素凈的帳翻起一片艷浪。

翌日紅葉從廚房取早膳來回路上都聽人議論，福滿堂昨晚罰了兩個婆子，幾乎是往死里打，抬離福滿堂的時候已經是出氣多進氣了。

據說是差事上沒辦好，弄錯了禮箱。

滿府上下都知道這與老夫人的壽岳堂昨日大張旗鼓找東西有關，最后福滿堂送了一匣子貓眼石過去此事便算揭過。

吃完早膳紅葉說與宋棠聽，宋棠卻半點兒不驚訝，反而與說起其他來。

紅葉覺得此事似乎與姨娘有關，卻又不知姨娘是何時參與的。

翌日，老夫人遣妙容將秋香的料子和一匣子貓眼石送來溶月院讓宋棠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