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沒有開燈,只有窗外一月打在床位,而江晨整個被藏在了影,他只能朦朧的看到江晨的位置,跟眼前抖纖弱的手臂。
周璟年站在床邊上,心里莫名的深一種煩躁的覺,明明是做錯了,現在反而像是自己做了罪大惡極的事。
真是夠了。
周璟年停頓了幾秒,神繃沉的轉離開。
江晨呆坐在床上,聽著房門開了又關的聲音,終于支撐不住的倒在床上,周璟年的話無疑就像無數把刀將心深深切開,出淋淋的傷口。
痛到極致是麻木,可為什麼還是覺到無盡的疼。
江晨捂著口,蜷在大床上,似乎這樣能夠減輕一些心痛的覺,清冷的月打在的上,讓看上去更弱孤單。
周璟年心里憋著一團怒火無可發,直接驅車去了酒吧。
鬼使神差的,車停在了后街酒吧。
周璟年走進酒吧,此刻已經有無數的男,伴隨著激人心的重金屬音樂,在舞池中瘋狂搖擺著,似乎是在宣泄緒,甩掉所有的煩惱。
他坐下,隨手過服務生。
服務生見過周璟年,商界巨子周總在B市是個家喻戶曉的大人,沒有幾個不知道的,何況他也來過幾次酒吧。
“周總,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生禮貌而恭謙的詢問。
周璟年隨意的把玩著桌上的酒杯,深邃的眼眸如大海般深沉:“只要酒,最烈的酒。”
“好的,請您稍等。”
服務生微微鞠躬,走回到吧臺,小聲的對調酒師說:“周總來了,點名要最烈的酒,馬上調制出來,我給老板打個電話。”
說完躲在角落里,撥通了郭奕的電話:“老板,周總來咱們酒吧了,我看他的臉不是很好,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
電話里郭奕沉了一下,問:“他帶了多人?”
服務生謹慎的看了一眼:“只有周總一個人,好像也沒有帶隨從。”
“嗯,我知道了,馬上就到。”
服務生掛斷電話,在吧臺等了一會,調酒師調好了尾酒,他連忙給周璟年端了過去,周總這種大人怠慢不得。
“只有兩杯?”
周璟年看著托盤里的兩杯酒,臉有些沉。
“周總,這是我們酒吧里最烈的酒,這杯是似水,另外一杯是心如止水。”
服務生耐心的解釋,他看出周璟年的不悅之,也不敢得罪了這位能呼風喚雨的豪門總裁。
“兩杯水?難道你沒有聽見我剛才的話,我要的是最烈的酒。”
周璟年的目中閃過一冰冷之意,心煩躁的時候,沒人能忤逆他。
“周總有所不知,這個世界上,水才是最烈的酒。”
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周璟年抬頭,郭奕大步來到桌前,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意。
周璟年呵呵一笑:“這種說法倒是很新鮮,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郭奕也是一笑:“周總這麼聰明,大概不需要我來解釋就應該懂得吧。”
“我不喜歡把力浪費在一些瑣事上。”
周璟年目灼灼的看著郭奕,他的語氣低沉厚重,顯示現在的他不是很有耐心。
郭奕愣了一下,隨即再次出微笑:“周總應該知道,真正的就像是水,淡而無味,卻回味無窮,喝了它以后更會上癮,所以這杯酒才似水,也是為了提醒客人,雖然似水,但是有時候喝下去同樣熱辣無比,一覺醒來以后,頭也會痛的。”
“這個解釋不錯。”
周璟年淡淡的說了一句,端起酒杯一口喝下,一溫的涼意沿著嚨一直向下,直到胃部的時候才升騰起灼熱的快。
他的眼神亮了起來,當灼燒的覺在胃里蔓延開來的時候,周璟年覺到心似乎沒那麼抑了。
“不錯。”周璟年淡淡的說,不錯兩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已經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郭奕微微一笑,表示接了周璟年的夸獎,淡淡的說:“這杯心如止水,周總喝下去以后就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了,因為醉了的人,才不會想起那些煩惱,心中沒有漣漪,自然就如止水般沉靜了。”
周璟年眉輕挑:“我從來沒有醉過。”
“那只是因為周總沒有真正為一件事惆悵過,所謂酒愁腸,只為一醉,當周總想醉的時候,自然就會醉掉,周總慢慢品嘗,如果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我就在吧臺。”
郭奕微微一笑,和服務生一起回到了吧臺。
周璟年的角出一抹笑意,端起酒杯,仔細的打量著杯中的酒,清澈明的酒水,在玻璃酒杯中微微泛起層層漣漪。
“心如止水,什麼人才能夠做到?”
周璟年自言自語,沒有回答,也沒有人能回答,人是有的,只要還有存在,就永遠做不到心如止水,強如他這樣的人也做不到。
他現在只想大醉一場,才能平復掉心中的那如杯中酒一樣的漣漪。
味蕾接到了那杯心如止水,立刻覺到了它的辛辣,遠超以前喝過的任何品種的烈酒,正如江晨給他帶來的痛苦一般刻骨銘心。
細流沿著嚨緩緩向下,一線滿是熱辣,全的似乎都在沸騰起來,流到胃部,一強烈的灼燒涌起,周璟年微微皺眉,但是目中卻有了一笑意。
這種難以忍的覺,讓他知道自己還有覺,解決痛苦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用另外的痛苦去沖淡。
排解心中的抑,最好的辦法的就是讓到疼痛。
只是上的痛苦,永遠也比不上心疼,那種抑到窒息的覺,沒有人能夠承。
酒在開始慢慢的發揮著作用,腹一陣驚濤駭浪,依如和在一起的時候。
慢慢的,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深沉,一個人獨坐,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時,沒有離開過他,就坐在他的邊,對溫的微笑,在他耳邊輕聲的說著話。
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對面座位上的虛影消散,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周璟年的心,就像這空空如也的座位,有一個位置,但是卻沒有了那個人。
每個人幾乎都會過這種覺,卻沒有幾個人能夠坦然面對這種痛苦,人類的承力大抵如此。
周璟年的頭有些昏沉,心卻變得輕快起來,江晨的影逐漸模糊,他的人也飄飄然起來,這是醉酒之前的典型表現。
意識雖然有些模糊,但他還是存留著冷靜,依舊能覺到心底微微疼痛,憤怒轉變悲涼,怒火燒疼了心臟。
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周璟年緩緩抬頭,郭奕親自端著十幾杯酒過來,自顧自的坐在了他的對面。
“周總,你的心好像不太好,是為了江晨麼?”
郭奕其實也在明知故問,除了江晨之外,還有誰能讓周璟年來酒吧買醉?
他覺到兩個人之間出了問題,他更關心江晨現在的況。
“江晨?”
周璟年自嘲的一笑。
郭奕將一杯酒遞給他,自己也拿起一杯:“對,我問的就是江晨。”
“你是用什麼份向我問話,敵,還是其他?”
周璟年面沉似水的問,目中帶著凌厲的芒,在這個時候,任何都不要提及江晨,尤其是郭奕。
“我是的朋友,對關心一下似乎也很正常,我看周總今天的心非常惡劣,推測你們發生了不愉快,作為朋友,既然被我遇見,就沒有不問的道理。”
郭奕淡淡的說著,將手里的酒倒嚨里。
周璟年冷笑一聲:“我和江晨的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最好和劃清界限,我今天的心不是很好,所以不要讓我生氣,就算你是唐子皓的弟弟,我也會讓后街酒吧從B市消失。”
“周總,我想你是有點醉意了,我只是用朋友的份向你詢問一下江晨的況,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也不會好過,但這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你我之間,今晚只做一件事。”
郭奕淡淡的一笑,他大概也能猜到,一定是周璟年和江晨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否則周璟年也不會獨自來買醉了。
周璟年微微一笑:“你很聰明,今晚我們就只喝酒,不過過了今晚,你依舊是我的敵人。”
郭奕灑的一笑:“能和周總為敵人,本就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同樣也不是小人,不會趁著你和江晨發生不愉快的時候,對下手的,雖然這個時候的人很脆弱。”
“那我一定要灌醉你了。”
周璟年的目中有了笑意。
郭奕詫異的說:“原來周總會開玩笑,我還以為你這樣的型男不會有幽默。”
周璟年的角微牽,不在意的說道:“有沒有幽默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你一定會大醉一場。”
“哈哈哈,也許在爭奪江晨芳心的戰爭中我會徹底的輸給你,但是在酒桌上,我還從來沒有過對手。”
郭奕也是頗為自信,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周璟年冷笑一聲:“現在你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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