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之皺眉，臉驟然沉了下來，沉聲道：“想哪去了。”

月皺了皺臉，難道不是嗎？

那次，他就想了。

還有上上次，他還按著后腦勺，險些就到了……

謝行之攬著月纖薄的肩膀，眼瞼垂下，看著捂住小腹的手。

“如今還在城郊，到侯府尚要些時辰。”

月無神的眼睛眨了眨，知道慈霞寺離定遠侯府遠，回去定是要很久。

謝行之手，掌心落到小腹上。

兩手相，月本能地了手，而手這一離開，謝行之掌心落到手放過的位置。

寬大的手置于小腹上，輕輕著。

就像棉花一樣。

片刻之間，月思緒混，心臟毫無規律地跳躥，連自己也沒辦法控制，一陣兵荒馬。

“不、不、不用，”月結結，想開謝行之的手，然而沒有彈他半分，“這痛是一陣一陣的，等會兒就好了。不用、不用勞煩大表哥。”

“那便等這陣痛楚過了，就不了。”

謝行之沒有松手，掌心作輕，仿佛呵護了件稀世珍寶。

小腹的痛慢慢減淡，月腦子里卻哄哄，任何聲音都灌不進耳中，只能聽見砰砰跳的心跳聲。

又是月事帶，又是小腹，謝行之怎麼變這樣了？

可等完姐姐的愿，就會離開侯府，或是是回揚州守著爹爹的墓。

又或者在京城待一段時間，找一找母親，哪怕是遠遠看一眼也是好的。

只聽柳伯母說，娘親被京城那位們惹不起的權貴搶走了，讓莫在外面提。

月眼睛泛酸，也不知娘親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了。

月煩悶，扯了扯謝行之袖，問道：“大表哥，你知道京城里哪位權貴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的？”

謝行之微愣，垂眼看眼，那眼神似乎要將看穿一樣。

手掌仍在小腹，謝行之道：“表妹問這做甚？”

月只覺他眼神有些可怕，低頭避開，看著他袖致的云紋，掩飾道：“隨便問問，有些好奇。”

這些世家大族最重面，若是知曉的世，會不會拿別樣的眼看，也許就像揚州那些欺負的人一樣，排朝弄，也許還把爹爹當作茶余飯后的笑料。

爹爹為了搶回娘親，把命都搭進去了，才不是窩囊廢。

“只是好奇嗎？”

謝行之仿佛看穿了心思，喃聲問道。

月點點頭，一副沒有說謊，真真切切的模樣。

手指下意識抓了抓角，料的糙讓愣了愣，思緒變了。

月弄臟了，如今穿的是羅娘子的新裳。

與謝漪瀾去寺廟，突然遇到了歹人，謝漪瀾安然無恙回了侯府，謝行之跟來救，兩人在外面待了一夜，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然而這一夜，與謝行之確實說不清楚。

同榻而眠，雖然是合而睡，但是在早前，兩人連最親的事都已經做了。

那層窗戶紙早捅破了。

月面大變，驚懼之下呼吸快了幾分。

咽了咽嗓子，抬頭看著謝行之，急急問道：“大表哥，回府被問起，我們該如何說？”

發生這麼大的事，回府定是會被問的，自是想把那見不得的關系藏起來。

“表妹覺得該如何說？”

“就說大表哥從歹人手里救下我，我們在山林里走了許久，天慢慢黑了，就尋了戶人家借宿一晚。農戶心善，給我們騰了兩間房出來。第二天，正德順著大表哥的標記尋到了農戶家。”

月察覺到旁驟降的氣息，忙補充道：“這樣大表哥便便不會有困擾了。”

謝行之聽著面沉了幾分，垂眸看著懷里的人，聲頗冷，明知故問，“什麼困擾？”

烏沉沉的目盯著，月心驚跳，后脊泛匝匝的涼意。

月梗著脖子，回道：“就……就是大表哥不用因為我們同屋同榻而困擾，不用對我負責。”

“表妹真是，我是不是該謝表妹？”

這分明就是讓那見不得的關系，從此變得正大明的好機會。

謝行之驀地扯了扯，冷冷嗤笑一聲，臉沉地可怕。

月心頭一，仿佛看到了夢里拿著戒尺懲罰的謝行之，好似下一刻怒氣沖沖的他會掏出他的戒尺，不管不顧塞里，最后再塞進……

月怯怕，此刻謝行之放在腹上的手掌加了些力道，隔著料都能他掌心的燙意。

謝行之凝著看，一字一句，認真道：“若我就是要負起那責任呢？表妹該如何？”

月眼睫輕，心里小鹿撞。

他在說什麼！他認真的嗎？！

“可我和表妹的關系早就不清不楚了，不論是夢里，還是現實。表妹要瞞到什麼時候？”

謝行之忽而有了怒意，手掌輕平坦的小腹，“表妹要瞞到肚子大起來，藏也藏不住嗎？”

月臉煞白，子輕，克制不住地發抖。

“表妹昨夜不就是在怕這個嗎？看見有孕的羅娘子，和羅娘子聊著天便聯想到了自己。”謝行之看著平坦、空空如也的小腹，咂舌道：“也怪我沒盡心盡力，讓表妹念著的事沒真，往后會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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