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序南第二天是真的把茶獎勵取消了，還沒收了夏桃音給買的零食，宋以稚一整天都幽幽怨怨的，上育課的時候還拉著夏桃音吐槽陳序南。

夏桃音直樂，“陳序南真是把你拿的死死的”

不對。

他們兩個人都把對方拿的死死的。

宋以稚眼尾耷拉下來，“難道陳序南不過分嗎？”

夏桃音點頭，義憤填膺，“過分，真是過分”

見還悶悶不樂，夏桃音著腦袋了，“好了，別生氣了，你知道今天籃球賽我們班和誰打嗎？”

宋以稚對這種不太興趣，隨口問：“誰？”

夏桃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和說：“鐘明爾他們班”

宋以稚看向遠，鐘明爾他們已經換好服過來了，“哦，怎麼了？”

夏桃音：“你就不好奇誰贏？”

宋以稚搖頭，“不好奇，陳序南什麼時候輸過”

夏桃音：“……”

都忘了，宋以稚算是陳序南唯。

不過陳序南好像真的沒有輸過一次，比賽快開始了，夏桃音拉著去下面湊熱鬧，“我們去近距離觀察一下帥哥”

宋以稚撇，社恐，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去，“陳序南那張臉我天天看，已經快看膩了”

夏桃音不顧反抗，“那就看看別的，換換口味”

宋以稚：“……”

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寫兩套卷子，陳序南晚上還要檢查。

等到兩人過去的時候，裴時也欠欠的語氣，“等會記得給哥哥加油”

夏桃音白了他一眼，“拒絕，我要給大胖加油”

大胖一臉激的看過來，就差的流淚了，“小音，你怎麼這麼好，哥放學請你喝茶”

宋以稚一聽立馬舉手，“大胖，我也給你加油”

大胖慷慨揮手，“想喝多都有！”

可還沒等宋以稚開心一下，一件外套兜頭落了下來，濃郁甜橙味清香，就知道是陳序南，把外套下來，對著裴時也甜甜的笑，“時也哥哥，我等會也給你加油”

裴時也后背發涼，“……”

要不你還是別給我加油了。

陳序南垂眸，嗓音平穩，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給誰加油？”

宋以稚埋在他服里面裝沒聽見。

陳序南：“想吃什麼都買”

宋以稚探頭，漂亮的臉上盡顯乖巧，聲音做作，“當然是給序南哥哥加油啦”

夏桃音：“……”

就知道。

陳序南上場，宋以稚視線跟隨著他，卻看到了另一邊也看過來的鐘明爾，兩人相視，鐘明爾一如往常溫的笑著。

哨響，比賽開始。

宋以稚不怎麼太懂籃球，心不在焉的看著，只是通過旁邊生的歡呼聲就知道，陳序南他們現在占上風。

中場休息，看了眼比分，好像沒有什麼懸念，宋以稚去后面給陳序南買水，卻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鐘明爾。

宋以稚拿了兩瓶礦泉水去結賬，后面一只手了過來，也放下一瓶礦泉水，“一起結”

宋以稚急忙說：“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和鐘明爾沒有到要他給結賬的地步。

鐘明爾手一頓，微微斂眸，“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宋以稚訕笑，“真不用，我……”

剛想說有錢，陳序南就在不遠站著喊，“宋以稚”

匆匆說了句比賽加油就往陳序南所在的方向跑去。

鐘明爾臉上揚起來燦爛的笑，“好，謝謝”

宋以稚跑到陳序南邊后氣吁吁的把水遞給他，“喝吧爺”

陳序南沒，宋以稚滿臉疑，就聽見他說，“我手疼”

宋以稚語塞，手擰開送到他面前，“這樣可以了？”

陳序南：“好，謝謝”

宋以稚：“……”

下半場的比賽宋以稚眼可見鐘明爾盡了全力，但最后還是被碾輸了。

贏了比賽的裴時也聽著生們的歡呼，笑的一臉漾，揚聲喊，“多喊幾句，哥哥聽”

全部生噤聲：“……”

夏桃音：“小丑”

裴時也：“……”

宋以稚最后也終于得到了茶，亦步亦趨跟在陳序南旁邊回家，小口的吸著茶，偶爾走到一邊還會被陳序南拎著后服領子拎回來，“看路”

宋以稚習以為常。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他們兩個一起上兒園的時候，就是陳序南一直在照顧，明明和同歲，卻一直都在扮演著哥哥的角。

哭，陳序南就在書包里塞滿喜歡吃的零食哄，想要什麼陳序南都會滿足。

宋以稚覺得，陳序南有時候比媽都要管用。

除了總是毒舌。

夏桃音說喜歡一個人看見他就會心跳加速，對視時下意識的躲閃，宋以稚咬爛珠，甜香溢出來，混著盛夏的灼熱，無限蔓延著，陳序南停下腳步看向，宋以稚抬頭，撞進他幽深的眸子里，心臟又開始不控制的怦怦跳，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是喜歡。

在十七歲這年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陳序南。

“又發什麼呆？”陳序南問。

宋以稚低下頭，臉有些微紅，搪塞了一句，“沒有，只是在想我求求你，你會不會再給我買一個冰淇凌”

不過不打算告訴陳序南，還沒趕上他。

陳序南黑眸注視著，要把看穿，隨后眸微閃，嗓音很淡。

宋以稚低著頭也在他開口時無聲的了。

“想得”

宋以稚：“……”

奇異般重合，真給預判上了。

＊

從那天之后，宋以稚就更加努力的學習了，晚上刷題刷到很晚，績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躍進了全班前五，但是和陳序南仍然有著很大的距離。

連夏桃音都被染到開始聽向來不喜歡的枯燥數學，出績時還真進步了兩名。

高三上半學期快結束，陳序南競賽結果出來，他以競賽第一名獲得了保送帝大的資格，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宋以稚比陳序南還要激。

但是又想起來以后自己一個人上學緒瞬間低落下來。

陳序南著的頭發，“怎麼了？”

宋以稚吸了吸鼻子，“我以后要自己一個人上學了”

陳序南輕笑，“舍不得我？”

宋以稚點著頭，“舍不得”

陳序南抿，手掌還放在的發頂上，茸茸的，隨著的晃掃著他的手心。

氣氛有些僵持。

宋以稚角梨渦淺淺，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反正就半年時間而已，你在帝大先等我”

陳序南手落下，溫熱的指腹過的眼角，宋以稚順勢閉上眼，睫輕，嗓音有些抖。

“陳序南，我有一個”

“什麼？”

“等到了帝大我再告訴你”宋以稚說。

是我們都心照不宣的。

＊

陳序南去帝都之前還能和一起過個年，除夕當晚，夏桃音和裴時也喊他們兩個一起去放煙花。

外面飄著雪花，宋以稚出門的時候冷的了脖子。

“怎麼不多穿點？”陳序南冷著聲音取下自己的圍巾給圍上。

宋以稚被凍的鼻尖紅著，大半張臉藏在圍巾里面，悶悶的聲音，“我以為不冷的”

他們去的是淮市大橋那里，已經有人開始放煙花了，煙花聲，小孩嬉鬧聲雜糅在一起，很熱鬧。

裴時也和夏桃音擺好他們準備的煙花，等著倒計時。

幾個人站到江邊，陳序南不知道從哪里弄來幾仙棒遞給，宋以稚指尖著，“你從哪弄的？”

他們剛才把所有地方都轉過來了遍都買不到。

陳序南給點燃，煙花火照亮了的臉龐，宋以稚彎著眼睛。

“問一下小男孩要的，我說有個姐姐很喜歡這個，但是沒有了，一直在哭，能不能哄哄”

宋以稚：“……”

等到仙棒放完，“砰——”的一聲，江邊煙花升起，然后在絢爛火花在空中噼里啪啦炸開。

宋以稚仰著頭，煙花倒映在清亮的眸子里面，“好漂亮”

陳序南角笑意很濃，盯著，“嗯”

很漂亮。

旁邊有人開始倒計時，宋以稚也加了其中。

“五”

“四”

“三”轉頭看向陳序南。

“二”

“一”

話音剛落，宋以稚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怕他聽不見，大聲的喊，“陳序南，新年快樂”

陳序南牽，“新年快樂”

宋以稚耳朵漸漸發燙，一字一句，“我一定會考上帝大的”

“一定要等我”

陳序南抬手把摟懷里面，“好”

等我和你說屬于我的。

過完年，宋以稚開學之后陳序南就去了帝都，宋以稚來不及傷心，每天都學習到深夜，恨不得一天掰兩天用。

終于，迎來了高考。

前一天晚上宋以稚張到睡不著覺，陳序南打來了電話，低沉的聲音混進電流聲里面，莫名的讓宋以稚安心了一點。

“是不是很張？”

宋以稚：“嗯”

陳序南嗓音低著，很溫，“沒事，不用擔心，我陪著你睡”

就這樣，電話一晚上都沒有掛斷，宋以稚依稀記得睡之前陳序南說的那句話。

“別害怕”

＊

金秋九月，帝大開學，鄔采君和宋丘連一起把宋以稚送到了學校門口。

陳序南早早的就在那里等著。

宋以稚看過去，他好像又長高了一點，站在那里依舊是那副拽到沒邊的模樣，宋以稚忍不住笑出聲。

陳序南一步步朝走來，不給反應的時間就抱住了，額頭抵在肩膀上，沉著聲音，“我很想你”

宋以稚蹭著他的側臉，“我也很想你”

每天都在想你。

踮腳湊到他耳邊，“要不要聽我的？”

陳序南環著腰的胳膊收。

宋以稚角漾著笑，終于得以說出口，“我喜歡你”

“好喜歡你”

陳序南眉眼繾綣，嗓音人，“我你”

從你還沒意識到喜歡是什麼的時候，我已經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