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序南卻拉著。

三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倒是一旁先前被老爺子煩的逃走的玄鸚鵡飛了回來，還帶著兩個小伙伴，在他們頭頂轉著，說著鳥語。

“爺回來啦”

“爺回來啦”

“爺回來啦”

“……”

第一次聽見鸚鵡說話，宋以稚覺得有些好笑。

三只鳥重復著這一句話。

陳序南不耐煩嘖聲。

正當宋以稚以為這三只鸚鵡只會說這一句的時候，三只鳥同時又說。

“傻鳥”

“……”

宋以稚：“……”

這個他敢保證。

絕對是陳序南教的。

宋以稚沒有想的笑出聲，下一秒有些怔愣的捂著自己的，慢吞吞又小聲的說。

“我不是故意笑出來的…”

“陳爺爺”

陳爺爺對的第一印象肯定不好了，宋以稚低著頭。

陳序南半摟著肩膀的手逐漸收，“沒事，想笑就笑”

復而抬頭，眉峰輕蹙。

“不用喊他爺爺”

“畢竟他看著就嚇人”

“……”

老爺子聽不下去了，斥了他一聲，“混蛋玩意”

“……”

真親切。

陳序南雙手捂著宋以稚的耳朵，語氣冷漠，“別教壞我們”

宋以稚會學。

然后回家罵他。

不能讓多一個罵他的詞。

宋以稚：“……”

捂了等于沒捂。

聽得清清楚楚。

但還是乖乖配合著陳序南，然后抬起頭和老爺子對視。

微微歪頭眼睛輕眨。

老爺子手放在邊咳了一下，“先進去吧”

宋以稚在他轉過微不可察呼了一口氣。

好嚇人。

無法呼吸。

就是被看著就有點窒息的覺。

隨著他到了客廳，陳序南拉著坐到了離老爺子最遠的地方，靠在沙發背上，一只手橫在宋以稚的背后。

陳老爺子倒茶的手停住，揚聲，“怎麼，我這邊是有什麼細菌？”

“……”

宋以稚：“……”

終于知道陳序南的毒舌是和誰學的了。

陳序南語氣淡淡，“你小聲點”

“那麼大聲說話不如晚年再就業，去找個主持人的活干一下”

“70歲正是闖的年紀”

“……”

宋以稚：“……”

大孝孫。

老爺子睨他，“老子錢夠花！”

陳序南毫不在意，“哦，那您厲害”

“……”

深深的無力。

這算是待老人吧？

老爺子把茶放在桌子上給他推過去，陳序南沒接。

“們沒用過！”

“……”

宋以稚茫然。

陳序南聽后自然的端過來遞到宋以稚的手中，“嘗一口就行，他這東西不好喝”

老爺子氣的咬牙：“……”

他這是上好的茶葉！

正送到邊準備抿一口的宋以稚：“……”

好害怕他們會吵起來怎麼辦？

老爺子心累，“最近接手公司業務還習慣吧？”

陳序南看都沒看他一眼，像是隨口說，“還行”

說完之后就低聲對著宋以稚說，“燙，咱不喝了，喝多了不好”

宋以稚看向老爺子。

對方也在看著，目里不似剛才那樣凜冽倒是帶了點溫和和平易近人。

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又看了一眼陳序南，然后把視線放在手中的茶水上面。

倏地遞到邊一飲而盡。

還好不是太燙。

但也不是太好喝。

很清香。

但是有點。

陳序南接過杯子，語氣意味不明，“晚上讓你喝牛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爽快過”

每次都要他哄著才會喝。

喝完眼里泡著淚問他以后能不能不喝了，答案肯定是不能。

宋以稚質太差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腳和手怎麼也暖不熱。

宋以稚：“……”

倒是老爺子笑了一下，溫聲溫氣的對著說，“還喝嗎？”

宋以稚不好拒絕，點了一下頭，“謝謝陳爺爺”

“……”

陳序南冷著一張臉，“不喝了”

老爺子沒聽他的，又倒了一杯放在旁邊。

那三只鸚鵡又飛了過來站到沙發上，里著。

“氣死了，氣死了”

“……”

這個是陳爺爺教的吧。

這麼好玩嗎？

宋以稚瞇著眼睛笑。

陳序南忍住想親的沖，結滾看向那三只傻鳥。

還有用的。

不算太傻。

手機一直震，陳序南眉鎖著，“我出去接個電話”

宋以稚點頭。

但陳序南沒。

宋以稚側臉就聽見他說，“和我一起”

“……”

沒等宋以稚說話，老爺子直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忍著要罵他的沖。

“你自己不會去還要別人陪著？”

陳序南眉輕挑。

“你有人陪嗎？”

“……”

宋以稚：“……”

攻擊你最薄弱的地方。

陳序南接著補刀，“別太羨慕”

“……”

老爺子臉沉著，“還怕我會欺負不？”

陳序南非常誠實，“害怕”

“我會哭”

老爺子：“……”

最終還是陳序南一個人去了，走之前還叮囑。

“如果被兇了就大聲喊救命”

“……”

宋以稚推著他走。

陳序南走后，客廳里就剩下宋以稚和陳老爺子他們兩個人。

氣氛有些尷尬，宋以稚低頭揪著手指玩不出聲，聽著三只鸚鵡用鳥語吵架。

片刻。

“想吃冰淇淋嗎？”老爺子開口。

宋以稚生怕自己聽到的不是中文，聲線輕回答他。

“想吃”

剛說完老爺子就像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大包零食，“這些想吃嗎”

宋以稚目不轉睛看著那包薯片點頭，“想吃”

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零食了。

都快想不起來是什麼味道了。

老爺子拆開一包遞給，“在和他談？”

他指的是陳序南。

宋以稚接過卻沒有吃。

想到前兩天刷到的一個視頻。

怕吃了之后，他說你吃了我給的東西就要和我孫子分手。

想想都可怕。

才不要。

宋以稚：“嗯”

老爺子：“他追的你？”

總不可能是追的他那個說話能把人直接氣死的孫子。

宋以稚眼神堅定：“我追的他”

老爺子厲聲，“他就是個畜牲！”

“……”

老爺子雙手握拳，像是只要陳序南回來就給他一拳的樣子。

宋以稚急忙阻止，把薯片還給他。

“我不吃您薯片了”

“您要罵就罵我吧”

“我不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