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辭說話時，熱氣噴灑在耳畔，裴梨敏銳察覺到他變化，忙掙扎起來：“薄狗，你干嘛？”

“吃你。”

他的嗓音越發磁沉，穩穩扣住胡拍打的手腕，低頭攫住瓣，細細撕磨。

“混蛋，我就知道你安分不了幾天。”

裴梨罵罵咧咧推搡半天無果，最后癱在他懷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直到呼吸沉沉，他才稍稍退開些，漆眸凝視緋紅的臉頰，凸起的結輕輕滾，聲線沙啞：“手擋開久了，難道你不想躺平換個自擋？”

他修長漂亮的食指在紅腫的瓣挲了兩下，語調曖昧至極。

“不想，我一會兒還要出門呢。”

裴梨垂下眼簾，聲音說不出的。

“乖。”

薄宴辭溫哄，“老公跟你保證，就一次，嗯？”

“狗屁，你哪次做起來會懂得節制？”

“哪次？”

“每次。”

“比如？”

“你手傷，我幫你洗澡，你把我拽進浴缸那次。”

“那我這次稍微克制一點？”

霧氣氤氳，呼吸織。

裴梨眸瀲滟，雙臂攀上他脖頸，像只慵懶的貓咪，本無力抵抗男人里氣的撥。

......

（過程如圖，大家自行腦補，審核要求嚴謹，寫不了一點。）

細雪持續飄了一上午。

庭院中那棵銀杏枝頭墜掛著一層厚厚的積雪，有寒風吹過，雪花簌簌落下，白茫茫鋪滿灰磚小道。

“裴先生，您稍坐一會兒，先生和太太應該快起床了。”

眼前的熱茶續了一杯又一杯，裴玦從進屋到現在，在客廳足足坐了有兩個多小時，聽到張姨說還要稍坐一會兒。

他蹙眉，輕嘖一聲：“十點鐘了，縱使昨夜縱聲，也該起了吧？”

張姨尷尬笑笑，這種問題一個做下人的怎麼好回答，索提起茶壺又往茶杯里添了些茶水。

“裴先生，您喝茶，吃點心，砂鍋里還燉著牛腩，廚房離不開人，我得去守著。”

說完，腳底抹油似的轉溜進廚房再也沒出來過。

裴玦時不時抬起腕表看時間，約莫十點五十分左右，終于聽見樓梯傳來腳步聲。

薄宴辭穿著深家居服，領口三顆紐扣敞開，袖子挽起，出壯的小臂，整個人出一慵懶矜貴的帥氣。

“喲，大舅哥等多久了？”

“不久，也就將近三個小時。”

裴玦長疊坐在沙發，神淡漠，不經意瞥到他鎖骨的咬痕，角微揚，酸不溜秋咬牙道：“嘖，真是開葷無度，大清早就開始折騰，不怕腎虧？”

他就奇怪，怎麼他倆的電話都無人接聽。

原來是兩人合了，分乏？

沙發側陷下去一大塊，薄宴辭故意抬手挑開上領口抻了抻脖子，出幾深淺的咬痕。

他眼尾上翹，漫不經心地炫耀：“沒辦法，老婆難得盛邀請，實在不忍心拒絕。”

從小養著長大的小朋友被豬拱是什麼滋味？

裴玦最清楚了。

他冷哼一聲，端起茶杯猛灌兩口消消火。

隨即側眸，眼神涼颼颼的：“怎麼，不裝瞎賣慘了？”

話音落下的剎那，薄宴辭斂起嘚瑟，狹長的眸子微瞇，目不斜視盯著對方看了幾秒，忽然低聲音，問：

“我以為我已經演的很像了，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裝的？”

“老子瞎過，沒你這麼生龍活虎，一會兒說怕黑要抱抱，一會兒見到小江總白眼都能翻到天際。”

裴玦用最淡定的語氣拆穿他影帝級別的演技，末了無補刀：“死裝。”

殺傷力不大，侮辱極強。

薄宴辭頭頂飛過一群烏：“......”（！被他瘋瘋癲癲的行事作風轉移注意力，都尼瑪忘了他還瞎過眼。）

他張兮兮回頭往樓梯口瞟去，確認裴梨沒有下來，咬繃，沉聲道：“你不許告訴我老婆。”

“倒是沒想到，薄爺這麼怕我們家小朋友？”

裴玦勾一笑，子往后靠去，坐姿霸氣隨，語氣幽幽：“我們家小朋友為你這雙眼睛擔心得要死，我憑什麼不告訴？”

薄宴辭俊繃，眉擰川字，眼皮狠狠跳了兩下，“要是知道我的眼睛本沒問題，肯定會弄死我，大舅哥忍心？”

“反正，被弄死的人又不是我，有何不忍？”

裴玦輕哂，眼中戲謔即閃而過，繼而恢復常態，將手邊的文件袋扯開推過去：“秦忠明那個老東西的審判結果下來了，涉嫌故意殺人、非法集資、電信詐騙等多項罪名被判死刑，且立即執行！”

薄宴辭出里面的資料略掃了一遍，眉梢高揚，“梨梨終于得到想要的結果，也恭喜大舅哥，大仇得報。”

“如果不是為了遵守與小朋友的承諾，他本沒機會從邊境活著離開。”

裴玦想起那條還被他用福爾馬林泡在玻璃罐中的舌頭及兩只耳朵，神異常平靜，甚至帶著嘲諷。

“整整六年，我們兄妹倆多次冒著生命危險調查的真相，終于在今天如愿將害死我媽的兇手送地獄。”

他頓了頓，笑意加深，嗓音漸冷：“也不知道，在天有靈，能不能得以安息。”

時隔六年，記憶里的那場大火依舊清晰。

溫姿手腳經脈幾乎全被秦家那兩個喪盡良心的狗畜生挑斷，天柱骨斷裂，整個腦袋像趴趴的皮球垂在脖間。

躺在四火勢洶涌蔓延的雜間奄奄一息，膛劇烈起伏，卻連痛呼一聲都無能為力。

裴玦大學剛畢業，跟同學聚得晚，怕父母念叨，所以選擇從后門回房。

誰料他剛下出租車，隔著高高的圍墻便看見兩道影鬼鬼祟祟在雜間外敲敲錘錘。

里面火沖天，他們好像沒看見，淡定如常，不報警也不救火。

他當時本顧不上司機找錢，急忙掏出手機報完警，一轉就被人打暈。

醒來時，濃煙嗆人，門窗全部封死，空氣稀薄，高溫灼燙他的。

而溫姿仿佛撐住最后一口力氣爬到他腳邊，艱難出一只手，虛弱地抓住他的：“阿玦......”

努力地睜開渾濁的淚眼，指甲掐進他的皮里，嗓子啞無比，低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費力：“東側的小窗戶他們忘記封，想辦法......逃出去......快.......”

“要出去，我也要帶著你一起。”

裴玦眼眶猩紅，抖著手爬起來去抱住，可發現他輕輕一，就疼的皺眉，冷汗直冒。

“媽，你怎麼了，誰把你變這樣的？”

“是秦家的......兩兄妹.....背著你二叔......所以才......”

臉蒼白，瓣烏紫，說話斷斷續續，到最后只剩下氣若游的一句：“快走，別管我，以后......記得保護好梨梨......別委屈。”

“不要！”

“媽，你再堅持一下，我一定能想辦法救你出去。”

裴玦咬牙，抱的肩膀，滾滾淚滴砸在溫姿干涸裂的皮上，看著溫姿閉的雙眼，崩潰嘶吼：“媽，別睡，消防救援馬上就來了，您答應梨梨要參加的人禮，您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