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辭坐姿慵懶隨,下意識出兜里的棒棒糖咬在邊,敷衍低低的哂笑:“這樣脾氣火的人,你是不是還忘了一個?”
盛聿洲立即反應過來,“對對對,還有雯姨,發起火來霍伯伯都不敢吭聲。”
剛剛顧著說話沒注意,這會兒側眸一瞥,驚訝的張了張,“war cow,你丫結了婚是不一樣啊,都矯得隨帶棒棒糖吃了,怎麼,說不過你老婆的時候,拆一自己哄自己?”
“滾犢子,單狗怎麼能懂我們已婚男人的自覺?”
薄宴辭抬腳踹過去,盛聿洲躲開,朝他翻白眼:“喲喲喲,已婚男人,給你嘚瑟的,信不信哥們兒哪天單了也照樣死你!”
薄宴辭斜眼睨他,“哦,那你加油揮鋤頭,爭取早日把阿洵的墻角撬走,不過,你跟人相親到底是認真的,還是應付你家老太太的?”
平淡不起波瀾的語氣,殺傷力卻極大,“別到時候玩兒了,阿洵跟你兄弟反目,你家老太太再被你氣出個好歹。”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天平秤也沒有刻意傾向誰。
反正,單的又不是他。
畢竟,他可是先苦后甜呢。
當年他掐掉盛開在裴梨周圍的的朵朵桃花,也費了不心思的。
“我說丫的這張跟抹了毒似的,哥們兒聽了心里拔涼拔涼的。”
盛聿洲臉黑如鍋底,頗有點咬牙切齒:“我要不是認真的,我能結結實實站那兒挨阿洵幾拳?”
就是因為清楚自己喜歡岑汐凝,所以江寂洵沖過來打他的時候,他也覺得心里過意不去,站在原地一步不任他揍了幾圈以后才還手。
撬好兄弟墻角,說起來不道德的。
高中那會兒,他看著岑汐凝卑微地追在江寂洵屁后面跑, 滿心滿眼都是江寂洵的時候,默默埋藏起自己的喜歡,想全他們的。
可每當機會擺在眼前,江寂洵那貨都不懂珍惜,用盡傷人的方式拒絕,死活不愿坦然面對自己的心。
這麼多年過去,他也嘗試著放下。
直到他家老太太給他安排了相親,他本不樂意,但架不住老太太的威,只好勉強答應 。
可沒想到,這一次相親的對象竟然會是岑汐凝。
他驚喜之余又莫名不安,在岑汐凝面前故作輕松:“你應該也是被長輩施才來的吧,也不是外人,那吃完飯回去以后,先統一好口徑,就說......雙方格不合適或者作息時間不到一起?”
他當時擰眉絞盡腦想拒絕借口的樣子,不令岑汐凝‘噗嗤’笑出了聲,“不用那麼麻煩,叢姨跟我說了相親對象是你,我沒有迫于力,是自愿來的。”
“什麼?”
他錯愕,不敢置信,“你不抵和我相親,那阿洵......”
“和他無關,是我自己想往前看,總不能因為年的一次挫敗就一蹶不振吧?”
岑汐凝坐在他對面,笑容清淺,“況且,盛爺自條件在淮京也是數一數二的,我沒理由抵和你這麼優秀的人相親。”
那天下午,咖啡廳的夕映照著溫含笑的眉眼,臉上的酒窩若若現,眸子澄澈亮,仿佛一汪清泉,讓他忍不住沉溺其中。
盛聿洲忽然有些失神。
恬靜乖的模樣,一度是他記憶深難以磨滅的痕跡。
那些曾經被他強行掩蓋的暗,終究在某一瞬間破土重生,悄悄滋生藤蔓,纏繞他的心臟。
......
十點鐘左右,呼呼大睡的小墩墩被薄宴辭從床上挖起來:“小鬼,穿好服,跟舅舅回家了。”
小墩墩睡得迷迷糊糊,著惺忪的睡眼,慢吞吞爬起來,不知是鬧覺還是怎的,小小一團撲進薄宴辭懷里,低聲泣起來。
“嗚......舅舅,墩墩有點想媽媽了。”
“舅舅能不能借墩墩手機給媽媽打個視頻電話,什麼時候才能忙完來接墩墩呀?”
他小胖手抓薄宴辭的領帶,在他懷里,小板一一的,哭得好傷心。
薄宴辭將懷里的胖團子抱到上,一邊幫他穿服,一邊耐心地哄他:“你媽媽最近工作特別忙,等忙完了自己就來接你了,你先乖乖跟舅舅住幾天,舅舅照顧你也是一樣的,嗯?”
“可是墩墩真的很想媽媽......”
小墩墩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淚眼汪汪的探著腦袋四搜尋裴梨的影,委屈的癟,鼻子里憋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來。
“怎麼只有舅舅來接墩墩,人魚舅媽呢?”
“在樓下等你,把眼淚,糊了我服都是。”
薄宴辭拿起他的小書包單手拎著,空出一只手去抱他下樓,“真服了你這個小哭包,哭這副可憐兮兮的鬼樣,還不忘惦記我老婆。”
“舅舅。”
“有屁快放。”
小墩墩摟薄宴辭脖子,眨兩下漉漉的大眼睛,“墩墩明明比你更喜歡人魚舅媽,你晚上能不能把讓給我,我想聽睡前故事。”
“想都別想。”
薄宴辭毫不猶豫地拒絕,“今晚歸我。”
小墩墩扁,皺皺鼻尖,委屈得不行,“那......都下雪了,墩墩好冷好冷,回家以后,墩墩能和人魚舅媽一起泡澡嗎?”
薄宴辭差點被氣笑了,“想什麼呢,我都沒這待遇,你這小鬼倒是敢想。”
一大一小爭寵似的畫面把樓下的裴梨等人逗笑,手接過,抱著他親了一口:“墩墩下午在叢家乖不乖呢?”
“墩墩可乖了,陪叢一起學花,還跟江叔叔一起打電了哦~”
一看是喜歡的人魚舅媽抱著自己,小墩墩開心的手舞足蹈,眼珠子骨碌碌轉:“咦,怎麼不見江叔叔呀?”
叢婧過來他胖嘟嘟的臉蛋,滿眼慈:“江叔叔不聽話,被叢罰去閉門思過了,墩墩不走好不好,留下來陪叢多住幾天吧?”
小胖團扭過頭,靠在裴梨懷里,聲氣道:“叢再見,墩墩下次再來,人魚舅媽,墩墩好困,我們快點家叭~”
小不點一只,拒絕起人來還賊。
薄宴辭正想說話,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那頭狂轟濫炸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說,秦忠明那老東西狡猾啊,老子直升機空投下去那麼多炸藥,愣是沒能炸死他。”
裴玦鷙低沉的嗓音穿耳:“媽的,他要是這麼玩的話,我就直接上大家伙了,你讓喬森隨時給我的人報位置,兩天,我TM不抓到他,我就沒有小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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